“門守得不錯。”

程笙沒注意他浴翻涌的眸子，邊將額前浸的頭發捋到耳后，邊往臥室走。

謝聿辭低頭看了眼，為難小聿辭了，素了這麼久，好不容易看見點湯，還不能吃。

他嘆出口氣，原地平復片刻，這才跟去臥室。

“你怎麼還不走？”

程笙其實很累了，終于洗完澡，撲到床上就睡，誰知道謝聿辭還沒走。

不僅沒走，還跟到了臥室。

謝聿辭不想走，何況這是他家，他能走去哪。

程笙見他不，疲憊帶起煩躁緒，語氣變得很不好：“你要敢賴在我這，我就報警……”

謝聿辭忽地抬手抵住中：“噓——別說話。”

“有老鼠。”

程笙第一反應：？？

第二反應：！！

“哪有老鼠？！”一下卷被子，呈張防狀態，“在哪在哪，沒在我旁邊吧？”

謝聿辭假裝到找：“你別，我找找。”

程笙嚇得聲音都變了，輕輕弱弱的：“……你找仔細了，別讓老鼠跑了。”

謝聿辭圍著床轉：“不趕我走了？”

“你、你先抓老鼠，抓住老鼠再走。”

“好，那你別出聲，我抓到老鼠了你。”

程笙當真不也不出聲了，裹著被子，閉上眼睛。

閉著閉著，強烈的困意襲來，眼皮越來越松，腦袋越來越重，睡著了。

謝聿辭在床頭的位置停下。

程笙裹得像個小蠶蛹似的，只出一張掌大的瓷白小臉，素凈漂亮。

他靜靜看著。

看了會兒，他手關掉明亮的大燈，房間瞬間昏暗下來。

他擰開床頭的夜燈，溫暖橘照亮一方天地，線不刺眼，睡眠正好。

謝聿辭去帽間拿了套睡，快速洗了個澡。

程笙依舊安安靜靜睡在床上。

“程笙。”

謝聿辭突然喊了一聲。

當然不可能得到回應，程笙睡得很沉，呼吸著清薄的酒香，比平常略沉幾分。

謝聿辭在床邊蹲下，雙手搭在床沿，盯著看了許久，忽地出聲：“我能睡你旁邊嗎？”

很有禮貌的一句詢問。

卻沒有得到回應。

他凝視著，自問自答道：“嗯，不說話就是默認了。我就睡一會兒，保證不你。”

床下陷，小蠶蛹的一角被拉開，骨節分明的手扯開被子，他順勢躺了進去。

如他所說，他沒有做過分的事，保持距離，中間隔著一條不寬不窄的道。

保持了會兒，他又有點蠢蠢。

他沒什麼意志力。

更接不了什麼考驗。

謝聿辭悄悄朝近，不敢作太大，怕突然醒來。

近就想更近，更近就想嚴合在一起就好。

程笙突然了。

謝聿辭眉心一跳，正要心虛往后撤，程笙一個翻，連手帶腳像個八爪魚一樣，把他扣住。

謝聿辭：嗯？嗯！！

昏暗線中，男人狹長的眼眸彎了彎，用氣音喊：“笙笙”。

程笙勾了下腳，似乎不滿搭腳的姿勢，含糊道：“別。”

謝聿辭很不要臉地出手機，點開錄音。

“笙笙，你把我抱這麼，我怎麼睡？”

程笙拖著綿的嗓音不耐煩：“說了別，你好煩。”

錄音停止，證據夠了。

謝聿辭心安理得地抬手，把程笙搭在他上的放下去，然后以占有者的姿態，回抱住，將環進懷里。

似找到了舒服的姿勢，程笙往他膛窩了窩，小小的一團，睡了。

香在懷，清淡的香縈繞鼻尖，的軀著他，熱意只隔兩層薄薄的布料，互相傳遞。

很神奇，謝聿辭此時此刻竟沒有太重的念。

之前在浴室，在床邊，甚至在上床的前一刻，小聿辭都是斗志昂揚的樣子。

可這會兒，他抱著，著的溫和清淺呼吸，心臟漲滿了歡喜意，一種無法形容的覺漾遍全。

舒服到比做了還舒服。

他低眸看，忽地抬手按了下的角。

嗓音低低的染著啞：“跟你商量個事唄。”

“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？”

“我會珍惜這個機會，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，你有主權，可以隨時踹了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唉。”謝聿辭說完似覺得自己有點虧，幽幽嘆口氣，“你看我都沒尊嚴到這份上了，就給一次機會吧。”

可以踹了他，但不要一開始就推開他。

他卑微又可憐，不管能不能進決賽，至給他一個參賽資格，

程笙睡的很香，一個字也沒聽見。

謝聿辭等了會兒，沒等到回應，然后給自己毫無尊嚴的發言找到一個合理臺階。

“你不說話，我就當你同意了，明天可不能反悔。我小本本都給你記好了。”

他低頭親的頭發：“好了，睡吧老婆。”

_

程笙睡得很香。

夢里有個大娃娃，比人還大的娃娃，手很好，不不。

程笙舒服地又摟了把娃娃，然后覺出不對。

嗯？好像不是做夢。

陡然驚醒。

而后對上一雙好看帶著晨醒茫然的眼。

兩人長睫輕，對視三秒。

“你怎麼在我床上？！”

程笙嚇得噌一下坐起來，涼風灌進被子，下涼颼颼的。

程笙瞳孔驟，猛地掀開被子。

大T恤不知何時推到了腰上，因為坐起來的姿勢，堪堪遮住大。

下半啥都沒穿，哦不對，準確地說是穿了。

還好有。

不對！他媽的怎麼只有！

程笙思緒完全混，不知是更多還是氣更多，扭頭瞪向慢一拍坐起來的男人。

“謝聿辭，你對我做了什麼？！”

謝聿辭的質睡松開兩顆扣子，出一截冷白鎖骨和微鼓膛，頭發微，了幾分凌厲高冷，多了些懵懂的。

他抓了抓頭發，嗓音惺忪：“嗯？我對你做什麼？程笙，你要不要看看這是哪里。”

程笙這才注意到周圍，瞬間石化。

床頭柜的款式和的不一樣，床單也不是喜歡的系，而是沉穩的深灰。

種種跡象表明，這不是家，這是……謝聿辭家。

，怎麼會睡在謝聿辭床上！

程笙憤難當，猛地拉過被子蓋到頭上，整個人裹一個球。

球里，程笙小幅度地扭了下屁，下某的覺，以此判斷有沒有發生最不想面對的事。

還好，沒有異樣。

以往的經驗告訴，要是跟謝聿辭發生過什麼，某不可能完全沒覺。

謝聿辭好笑看著球，玩味拍了拍球腦袋：“不質問了？知道欺負良家婦男理虧不說話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他似笑非笑：“你個小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