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聿辭眉心一跳,忽地想到熊黛那個渣男筆記本。
搞不好程笙也有一個,里面都是他的“罪行”。
他抿,謹慎思考兩秒,先否定:“胡說,我知道結婚對象是你,高興地悶著被子笑了兩天,晚上樂得睡不著覺。”
然后試圖用玩笑糊弄過去:“在這當卡比拉當傻了?盡想些有的沒的。”
程笙原本很認真地想跟他聊這個話題,誰知他那麼不正經,心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緒揮散,沒好氣拍掉他的手。
“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。”
“信啊。”謝聿辭臉皮厚得不像話,“我句句肺腑,不信你到我口聽一聽,心臟都是為你跳的。”
程笙將他近的膛遠,一句直擊關鍵:“你愿意結婚為什麼從不在銘湖天地過夜?包括領結婚證那天。”
謝聿辭噎住,無言以對。
程笙起往涼亭外面走,再添一刀:“說謊不打草稿,一聽就假。”
謝聿辭原地默了幾秒,才大步跟上。
庭院的三角梅開得正好,的紅的從高高的花架垂下來,迎著微風,舒展枝條。
程笙往前走,忽然聽到謝聿辭:“笙笙,你手,送你個東西。”
程笙停下來,猜到他要送什麼:“你又薅爺爺的花,待會兒我去告狀。”
“告吧,反正我沒什麼正面形象。”
謝聿辭拉過的手,拳頭在掌心上方松開。
啥也沒有,空氣?
“送你句真心話。”謝聿辭握著的手輕輕了下,商量的語氣,“先說好,不能把這事寫到筆記本上。”
程笙:“……”
謝聿辭:“是難的,但不是因為跟你結婚,是我覺得你不喜歡我。”
沒有意的婚姻給彼此帶來的只有傷害和痛苦,既然這如此,何必要在一起呢。
在一起又何必要孩子呢。
那些人所謂的,引發無數爭吵猜忌折磨,在孩子的世界像把鋒利的刀,刺進孩子的,一次又一次,痛苦不堪。
孩子需要意灌溉,他沒有能力用灌溉,所以他選擇不要。
程笙微怔,了:“……你也不喜歡我,怎麼到頭來都算我頭上了。”
“也?”謝聿辭覺遭到暴擊,“你別告訴我,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就不喜歡我了。”
程笙躲避視線:“誰說喜歡你了,說了那是年懵懂,不能算喜歡。”
說完,悶頭往外面走,不想繼續這個話題。
謝聿辭卻不想放過,邊走邊數:“不喜歡拍我照片?不喜歡你抄整整一本筆記?不喜歡你為什麼同意跟我結婚?”
程笙:“……”
早知道不寫那破筆記,也不該拍那破照片了,現在好了,被某人掛在邊當歌唱。
程笙惱心虛,加快腳步,偏怎麼快也擺不了謝聿辭那個長怪。
走到車旁快速拉開車門,可再快也被某人鉆了空子。
坐進駕駛座的同時,謝聿辭也坐了進來。
程笙瞪他:“這是我的車。”
“知道,跟齊煜一起去看的新車嘛。”他酸酸的。
程笙板著小臉:“不下去我就讓秦叔過來把你扔出去。”
“橫得你。”謝聿辭手白的臉蛋,“這麼橫,偏我就喜歡。好了 ,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,我就下車。”
程笙煩都要被煩死,口而出:“答應結婚很難理解嗎,謝家給我那麼多彩禮,爺爺又對我那麼好,救命的事,當然會答應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,換個人呢?”
他要問,程笙頓了半秒,也僅半秒而已,很快:“我一樣會答應。”
鋒利的匕首進心臟,謝聿辭心口銳痛:“真心話?”
程笙握著方向盤,目視前方:“不說你總問,說了你又不信,你到底要哪樣?不然你想聽什麼直接告訴我,我挑你聽的說,聽完快點下車。”
花式趕人。
他花式傷。
謝聿辭子靠向座椅,微微仰頭,著車窗頂邊一抹刺目。
“不用撿我聽的,說什麼是你的自由,不好聽我也該著,是我活該。”
這話聽著不大真誠,程笙說:“心里罵我呢吧。”
“怎麼舍得罵你,喜歡你還來不及。”
謝聿辭微垂著眼:“我格有缺陷是我的問題,結婚兩年委屈你了,那麼多冷落你都了,這幾句話算什麼。以后想罵就罵,我盡量不哭。”
程笙:“……”
吃錯藥了?
謝聿辭看懵懵的小表,忍不住低笑,膛微伏:“還真卡皮拉了。”
他的頭發:“我要幫熊士理離婚的事了,不能送你回去,自己開車注意安全,到家給我發個信息。小卡皮拉。”
程笙再次:“…………”
謝聿辭拉開車門下去,忽然想到什麼,手搭在門框邊彎腰看。
“有個事你說錯了,我糾正下。”
“我沒有‘也不喜歡’。”
落在他側,覆下一層淺淺金,他低磁的嗓音徐徐而來。
“結婚的時候你不喜歡我,但那時候,我應該是喜歡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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