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玫兒真是好命,這才過門多久就懷上了...”
廣寧伯夫人聽出弦外之意,怪沈兒久久沒生個兒子,寬道,“好事多磨,來得早不如來得巧,等著吧。”
侯夫人臉這才好看些。
廣寧伯夫人不與表姐多聊,先與兩位老夫人見了禮,立即朝沈妝兒走來,
“給郡主請安。”當眾納了個福。
“夫人是長輩,切莫多禮。”沈妝兒將雙雙放下,起親自將攙起。
雙雙看見沈玫兒,連忙撲過去,清脆喊著,“姨娘姨娘....”
沈玫兒如今懷了子,看見小孩兒越發耐心,連忙接過的小手,將的小腦袋摟在懷里,
“我的小壽星,今日高興嗎?”
沈兒進來瞥見兒在沈玫兒跟前鬧騰,擔心得不得了,連忙上前將兒拉開,千叮萬囑,“雙雙,娘親待過你,二姨娘懷了弟弟,你不能鬧。”
沈玫兒面,低聲嘟囔一句,“姐,是男是還說不定呢,你別這麼說。”
沈兒卻滿懷期待看著的小腹,“希你一舉得男...”
沈玫兒對男并無執念,只要孩子健康就好,但是長姐的心病明白,也就不辯駁。
沈兒吩咐李媽媽將雙雙帶出去玩,沈玫兒上前跟親昵地與沈妝兒抱了抱,挨著坐下。
廣寧伯夫人坐在了沈老夫人邊,是個通的人,猜到老夫人帶著沈妝兒赴宴,興許另有用意,便特意將嗓音放得不高不低,讓眾人都聽得到,又不顯得刻意,
“老夫人,我今日瞧見郡主氣紅潤,想來這幾日在家里養得好。”
沈老夫人聞弦歌而知雅意,笑了笑,接過話,“托您的福,妝兒一切都好。”
廣寧伯夫人溫文爾雅地笑著,“我可說句托大的話,這麼好的姑娘,老夫人可別藏著掖著....”
堂頓時一靜,視線齊齊罩了過來,
老夫人聞言連忙擺手,“唉喲,快別說這樣的話,妝兒爹可是放了話,要養一輩子。”
“那怎麼,老夫人這話置陛下于何地,陛下心里疼惜著郡主,怕是當親侄對待的,指不定哪天給郡主指一門婚事呢。”
廣寧伯夫人這話說得極為高明,沈老夫人恨不得給鼓掌。
“夫人所言極是,容我再思量吧。”
廣寧伯夫人由衷嘆道,“既是如此,那回頭我若瞧上好的,老夫人可不許趕我。”
老夫人一笑,點到為止,默契盡在不言中。
在座的都是人,自然明白這番話的玄機,六王妃心中五味陳雜,如了丈夫的愿,就是不知丈夫打著什麼主意。
沈妝兒哭笑不得,哪里還會再嫁,除了孩子,這輩子已經沒什麼憾,待去了鄔堡,收養幾個便是,這一生也就知足了,還用得著去伺候男人?那種日子過得夠夠的,不想再趟哪家的渾水,只是這番話藏在心里,與誰都說不明白。
淮侯帶著兒子霍許在前院招待賓客。
賓客一個賽一個尊貴,淮侯是個人,不曉得怎麼應酬這些金尊玉貴的王爺,便拉著兒子一腦子敬酒,原先還不懂為何惹來這麼多尊大佛,直到太子心腹溫寧駕到,才恍然明悟,這些賀客竟是沖太子妃而來。
淮侯一時扶額苦笑,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能沾沈家的,也越發慨,這太子妃果然非同凡響,為了讓一面,惹得滿朝興師眾。
溫寧示意侍從奉上一致的紫檀長匣,
“本代太子來賀小千金生辰。”
淮侯聽了這話差點沒跪下來。
竟是太子的意思。
連忙著汗,長揖到底,“不敢當,不敢當,溫大人請進。”
親自接過長匣,掌心一沉,想必不是俗,小心遞給兒子霍許,抬手一比,將溫寧迎正廳。
溫寧踏上廳堂,冷不防掃了一眼,六王,九王還有十王朱獻,三人八風不地坐在堂上,心中冷笑,上前拱了拱手,
“給王爺們請安,三位王爺怎麼得空來霍府吃席。”
朱珂坐直了些子,不咸不淡瞥著溫寧,“霍侯與王妃娘家乃同宗,本王閑來無事,特來討杯酒喝。”他剛剛得知沈家有再嫁的意愿,接下來就看宮里的反應了。
九王搖著扇子,“本王陪著王妃解解悶。”
十王朱獻倒是說得直白,“我聽說平章郡主駕臨,許久不曾見到,今日特來問個好。”
溫寧深深看了一眼朱獻,遲疑了下,在他對面落座,和離不過數日,一個個火急火燎打沈妝兒的主意,膽子不小。他聽說朱獻近來拒絕與寧倩的婚事,莫不是因為沈妝兒?
端詳片刻,溫寧開了口,“不巧,在下今日過府,一來是給霍侯賀喜,二來呢,也是給咱們太子妃請個安。”
六王府的長史在一旁涼聲接過話,“溫大人,別怪本沒提醒你,這里沒有什麼太子妃....”
“哦?”溫寧抖了抖袍,閑適地往椅背靠了靠,
“倒是我失言,只是咱們太子殿下代過,任何時候見到平章郡主,以太子妃之禮待之。”
話落,堂中諸人臉數變。
這無異于告訴眾人,一,別打東宮太子妃的主意,二,也別打沈妝兒的主意。
那些籌謀著將兒塞去東宮的員,聽了這話,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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