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老爺子怔怔看著莫盛康,似乎是不敢相信,會在自己兒子口中,聽到這種話。
“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,都是你自己做的孽。”莫盛康側眼,看向房間角落裏的花盆。
“對了,你還不知道,你的心髒病,是怎麽發作的吧?”莫盛康微微一笑。
莫老爺子順著莫盛康目,看到了旁邊的花盆,花的枝葉,因為長期不見,都有些發黃。
“是你送我的花,有問題,對嗎?”莫老爺子目悲哀,看向莫盛康。
“還不算太蠢。”莫盛康一笑,“花本沒有問題,有問題的,是花盆裏的土,等你死了,我會把證據理幹淨,這盆花,我還要一直養著,看到它,我就會心愉悅。”
莫老爺子低頭,“肺部染還要不了我的命,你為什麽,不直接弄點更厲害的過來,讓我死了,豈不是一了百了。”
“你以為是我心慈手嗎?”莫盛康笑著搖了搖頭,“弄倒你只是第一步而已,安糯的流産病危,莫盛歡神崩潰,都在我的計劃之中。你的用,原本是修改囑,但是現在看來,用不著你修改,我和桓,已經為你們最後的繼承人。”
莫老爺子痛苦閉眼,良久後,緩緩擡頭,看向莫盛康和孫喬蘭。
“你剛剛說,你們計劃了十幾年,別的我都不想知道,我只想問,當年珊珊和盛歡出事的事故……是不是你們?”
莫盛康和孫喬蘭對視一眼,出笑容。
“不用我們告訴你,你可以下去,親自問問你那個短命的老婆。”孫喬蘭笑容放肆。
莫盛康走到莫老爺子側,緩緩拿起床上的靠枕。
“心衰的病人,經常平臥,會氣短憋,有時候突然會停止呼吸。你之前肺部染,剛剛緒又太過激,你現在是不是也覺,呼吸有點困難?”
莫老爺子盯著莫盛康手裏的靠枕,一點點靠後,連連搖頭,“盛康,我再怎麽說,是你父親!”
“準確點說,應該是亡父。”孫喬蘭笑的湊過去,“莫武,不要擔心,等你死了之後,我們會讓桓繼承莫氏的公司,會好好花你留下來的每一分錢,如果哪天高興,還會去你墳頭上,替你踩平一些。”
“爸,這是我最後一次你。”莫盛康拿著靠枕,“你要是怨,就怨你自己蠢,我雇護工襲擊莫盛歡的事,你查了那麽久,還半點東西都沒查出來。
安糯失去孩子,生死不明,也是因為要給你調整飲食,才讓我們有可乘之機;還有你的好兒子,怕是又要變以前那木頭人模樣,可能還不如以前。他們之所以了現在這模樣,都是你的錯!”
莫老爺子死死盯著莫盛康,莫盛康見狀,偏過頭去,將靠枕按了下去。
老爺子幾乎沒有怎麽掙紮,張蕓咬牙,上前撲了過去,用盡全力氣,猛地將莫盛康推開,慌忙拿開靠枕,才發現老爺子在莫盛康偏頭的功夫,把手邊的氧氣罩拿了過來,在靠枕下,平靜的吸著氧。
看到張蕓來救自己,老爺子還詫異的眨了眨眼睛。
張蕓愣在原地,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笑。
房間裏的三人有不同程度的沉默,莫盛康看了看手裏的靠枕,再看看莫老爺子臉上的氧氣罩,陷沉思。
張蕓又笑又拍床,莫盛康冷冷看了過去,張蕓後退一步,再不敢笑。
孫喬蘭見狀,上前就要取開莫老爺子臉上的氧氣罩,莫老爺子也不再裝,起一掌扇在孫喬蘭臉上,“啪”的一聲,異常響亮。
莫盛康終于察覺出不對勁,老爺子手有力,并且氧氣罩連著的制氧機,是開著的。
這是提前就開著的。
“你們闖進來,嚷嚷這麽久,沒一個傭人過來查看況,保安也沒有進來請你們走,就不覺得奇怪?”莫老爺子拿開臉上氧氣罩,冷笑一聲。
看莫盛康拿著靠枕的手擡起,老爺子又快速把氧氣罩扣自己臉上。
逆子啊,逆子!
這十幾分鐘異常彩,安糯在旁邊房間裏,看著監控差點笑死,害怕房間不夠隔音,只能著莫盛歡的手,肩膀一抖一抖。
李書在後面整理照片和資料,莫桓站在兩人後,看著監控裏的容,面如死灰。
二叔突然聯系自己,讓自己過來看一場好戲,莫桓一進房間,就看了安然無恙的安糯,還沒來得及喜悅,後面發生的事,讓莫桓不斷懷疑自己的眼睛。
自己的父親……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,還有那個人,竟然是自己的親!
自己“惡毒”的母親,在這些人之中,竟然是最善良的一個。
這個家……和自己表面上看到的,一點都不一樣。
眼瞅老爺子打出暗號,到了登場時間,安糯剛忙旁邊的莫盛歡。
莫盛歡會意起,徑直打開莫老爺子臥室門,在屋四人的注視下,走了進來。
一改在醫院中的頹廢模樣,莫盛歡穿著一塵不染的黑修西裝,材修碩,目漠然,徑直走到莫盛康側,緩緩出他手中的靠枕。
莫盛康愣愣看著眼前的男人,仿佛突然間明白了什麽,看向站在一旁的張蕓。
“別看我。”張蕓了頭,往旁邊退了一步,“我和你們不一樣,我可不幹這種勾當。”
“張,蕓!”莫盛康咬牙關,眼睛發紅,語氣極重,幾乎一字一頓,“你知不知道,你幹了什麽!”
“我,我幹了應該幹的事。”張蕓也擡頭,看向莫盛康,“你不是一直拿離婚威脅我嗎?我告訴你,老娘還不想和你結了!同床共枕二十多年,你在我面前一句實話都沒有!”
“你知不知道這場局裏,我為了保住你,花了多心思,你就是這樣回報我!”莫盛康快步上前,朝著張蕓揚手,下一刻,就被人一把住胳膊。
莫盛康和張蕓齊齊轉頭,看到了滿眼複雜的莫桓。
“兒子!”張蕓驚喜大。
莫盛康臉瞬間難看起來,後退兩步,看著自己費盡心思想扶上位的兒子,正在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目,看著自己。
莫桓擋在張蕓前,眼中充滿了失,無聲的與父親對峙。
“天道好回。”莫老爺子拿開氧氣罩一聲嘆息,看衆人看向自己,立即快速戴上氧氣罩。
“真是一場好戲。”安糯靠在門口,笑著給幾人鼓掌,莫盛歡見狀,扔開靠枕,快步擋在安糯前,時刻保持警惕。
莫盛康看到安然無恙的年,整個人像是失了力般的,坐在床邊,手指頭發間,不斷回憶是從哪裏開始,就出了問題。
自己一直就沒有功過。
他們真是演的一出好戲!
“你們……”孫喬蘭不敢置信的看著安糯,眉頭皺,“怎麽可能!”
“你們做的是的。”安糯被莫盛歡牢牢護在後,只能努力探出個腦袋。
“我差點中招,好在我靈,你又好巧不巧的,把蟹膏加在我吃過的東西裏。”安糯有些小驕傲,覺自己要是有個尾,早晃起來了。
孫喬蘭後退一步,神不由得張起來。
“還有你們藏在花盆裏的裂褶菌。”安糯看向旁邊的花朵,“手段是高明,可惜我們這還有更高明的人。”
安糯笑瞇瞇的看向莫盛歡。
孫喬蘭盯著莫盛歡,陷沉思,這個孩子,從小就心機深沉的厲害,沒有想到,如今更是變本加厲。
“呵。”莫盛康有氣無力的苦笑一聲。
“二哥……還真是,一如既往的聰明。”
“我一向,不評判別人的智商。”清冷的聲線帶著淡淡的磁,“可你,真的是從小,蠢到大。”
莫盛康咬牙擡眼,“怎麽,你就很優越嗎?我只是一時失利,即便你們關我十年二十年,我還有翻的機會!”
莫盛歡目淡然,掃過一旁想要逃跑的孫喬蘭。
“你以為,只有你和莫朵朵,兩個孩子嗎?”
莫盛康愣在原地,“你什麽意思?”
李書拿著一個文件夾,出現在房間門口,滿臉職業笑容,徹底堵死孫喬蘭套逃跑的路線。
“莫盛康先生。”李書微笑著改了一直以來對莫盛康的稱呼,從文件夾裏,出一份資料,遞給莫盛康。
莫盛康翻閱資料,裏面是幾張照片,一份報紙,還有一張出生證明。
照片裏是一個渾發紫的小嬰兒,被消防員從下水管道裏救出來。
“這是孫喬蘭士的第二胎。”李書看了一眼臉難看的人。
“在利用您和莫朵朵小姐得到三百萬後,孫喬蘭士發現了致富新道路,于是用手段,勾引了一位有家室的富商,為他生下孩子。
就像抱著您和莫朵朵小姐,威脅老爺夫人一樣,孫喬蘭抱著這個孩子,威脅富商,索要五百萬。奈何這位富商的妻子并不好惹,一分錢不出,堅決不要這個孩子,并且還要報警。
孫喬蘭士見狀,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,慌忙逃離,孩子了拖累,于是在附近一個商場裏,把孩子沖下水道。
好在有好心人聽到孩子哭聲,消防員及時趕到,才把孩子救下,如果再晚去一會,孩子極有可能就死在管道裏。”
莫盛康呆呆看著照片,看著照片上發紫的嬰兒,緩緩擡頭,看向孫喬蘭。
“不是的,這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!”孫喬蘭連連擺手搖頭。
“那個孩子,之後送孤兒院裏,被好心人收養,現在是一位高中教師,就在晉城,如果莫盛康先生你不相信的話,可以請他過來,和孫喬蘭士,做一下親子鑒定。”李書微笑補充到。
“是真的嗎?”莫盛康直直看向孫喬蘭。
“盛康,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,我是你的親生母親,我是最你的人!”孫喬蘭慌忙解釋。
“噢,對了。”李書繼續開口,“經過這件事,孫喬蘭士發現,利用孩子賺錢并不可靠,休養一段時間後,這時候莫家已經緩過勁來,開始盈利。
于是孫喬蘭士見狀,又開始靠近莫家,發現了您和莫朵朵小姐,在莫家過的食無憂,于是開始接近你們。”
莫盛康怔怔思索著,腦子幾乎一片空白。
“如果孫喬蘭士,真是自己的孩子,那為什麽不去找當時還在孤兒院的二胎?”李書扶了扶鼻梁上眼鏡,溫聲發出質問,“之所以靠近您和莫朵朵小姐,不過是眼饞莫家的財産罷了,如果您和莫朵朵小姐沒有價值,那你們可能也在下水管道裏卡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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