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生下來就注定不平凡的人，慕亦塵必須時時刻刻都用邊的東西提醒自己，無論何時何地，他都在危險之中，若放松了神志，便會被人從背後通刀子，送閻王殿。

“以後給皇後沏茶，都用花茶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蔣瑤低聲應著，順手放在前側，始終低著頭，不去看主子們。

這是宮中的規矩，甭管你地位再高，始終都是個伺候人的，自然要克盡本分，保住自己一條小命長久。

“恒，讓程華進來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恒退出，不一會兒，便帶著程華從外面走了進來，而他站定行禮之後，便把視線放在了蔣瑤上，“殿下，草民昨夜夢到蔣斌魂魄歸來，除了冤，更是說了一件驚天地的大，這雖是鬼神之說，原本無稽之談，可事關佳玉皇貴妃清白，草民實在不敢瞞。”

“蔣斌說了什麽？”

慕亦塵知道，程華絕非是這種沒有分寸的人，既然敢來，就定然有些把握，“莫非是有人冤枉了他？”

“冤枉之事，蔣斌在草民的夢中倒是沒有提到多，但在草民提起，蔣瑤姑姑到棲宮接替他的位置，伺候在皇後娘娘邊時，他卻大為惶恐不安起來！”

“哦？蔣瑤是蔣斌親姐，為何會有這般反應？”

慕亦塵沉著冷靜的詢問，而傅錦玉則是坐直了子，一臉好奇，“對啊，程華，蔣家兄妹的份并非貴重，但也都算是竭盡心力，伺候在我們這些做主子的邊，有些話，你還得掂量著說，可不要傷了大家的和氣才是！”

程華再起拱手，言之鑿鑿的解釋道，“回皇後娘娘的話，草民只是個人鬼之間傳話的，究竟這事兒是真是假，那也得查了再說！”

“得！”

傅錦玉無奈的揮了揮手，現在這事兒真是弄的越來越玄乎，綠蔭一個子，相信有鬼也就算了，現在可倒好，程華這麽一個飽讀聖賢書的大男人，都開始迷信起來，倒是真無語了。

“咱也別在這繞圈子，該說什麽就說什麽吧。”

“是，”程華收回前行禮的手，瞧了一眼剛剛從側門進的葉落，這才又繼續說道，“蔣斌在夢中告訴草民，他親姐蔣瑤，曾經被太後收買，賣主求榮，把巫蠱娃娃放佳玉皇貴妃的寢宮之中，進行誣陷！”

程華的話音剛落，葉落就已經站到蔣瑤邊，摁著的肩膀，到傅錦玉和慕亦塵面前，“跪下！”

“葉落，你輕著點，這事兒還沒確鑿呢！”

“不，”跪在地上的蔣瑤，等著傅錦玉說完，便是接在後面說道，“剛剛程公子所說，的確是奴婢當年所為，并未有一句虛假。”

“你…阿塵，你冷靜！”

傅錦玉剛想要問個究竟，慕亦塵卻突然沖上去，一腳便揣在了蔣瑤上。

就他這手，這好在是在要關頭，傅錦玉沖上前去，把人拽到了一邊，分散了一些力度，否則就這麽一下，足以送人去喝孟婆湯了。

“葉落，拖出去，活著喂狼，本王要讓知道，什麽痛苦二字！”

“是。”

“等等…”傅錦玉趕忙轉，擋在了剛剛吐過，趴在地上的蔣瑤邊，“葉落，程華，你們先出去！”

程華和葉落都有些猶豫，并且看向慕亦塵的方向，而傅錦玉怕他再一次失去理智，真要是就這麽

直接要了蔣瑤的命，當年太後如何陷害佳玉皇貴妃的一切，就真的石沉大海。

有著這樣的想法，便趕又大聲斥喝，“怎麽？本宮是皇後，是這棲宮的主人，現在讓你們出去，這是要抗旨了？！”

傅錦玉的話，讓程華和葉落互看了一眼，而慕亦塵此刻已經怒氣沖沖的坐回到了塌之上，似是并未有什麽意見。

他們也不願留下，畢竟這是殿下的家務事，他們可以負責調查理，但最終決斷，自然是這兩位金貴的主兒，單獨商量著來。

看著葉落和程華退下，傅錦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，隨即扶起地上的蔣瑤，不知為何，總覺得這樣就認罪的人，沒有任何狡辯和自保，絕非正常的態度。

“娘娘，您這是…”

傅錦玉扶著蔣瑤坐到了對面的雕花椅上，這原本是給各宮請安的嬪妃坐的，們這些奴婢，即便是竹溪和妙茵，都是連一的資格都是沒有的。

可現在，蔣瑤不但是坐在了上面，作為皇後的傅錦玉，竟然還親自為掉了角的跡，真是更加讓人誠惶誠恐，“皇後主子，這可使不得啊！”

“松開！”

傅錦玉推掉蔣瑤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，用絹掉了最後一點，這才扔進了一旁的香爐炭火裏，燒了灰燼，“行了，看看，還有哪裏不舒服，便直接和本宮說，別忍著！”

“沒，哪裏都很好，奴婢謝娘娘關心！”

微微點了點頭，剛剛探了探脖頸的主脈，跳正常，倒也沒傷，“沒事就好，現在說說吧，佳玉皇貴妃的事兒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
傅錦玉走回到塌旁，并未到另一側，而是在慕亦塵邊坐下，握住他略微有些發抖的手，放在自己的膝蓋上。

又是沖著他溫一笑，希能夠安一下那躁不安的狂心。

“主子，奴婢的確太後娘娘的指使，把巫蠱娃娃放到佳玉皇貴妃的寢殿之中，這事兒，原本也就只有奴婢的弟弟知道，本以為，人死了，就真了，但誰想，這小子變了鬼，也不肯放過我這個親姐！”

“一個可以守規矩到連本宮都可以訓斥的人，說被收買就收買，蔣瑤，你是不是覺得本宮和殿下，實在是太好騙了？！”

傅錦玉嚴厲的說著，雖然和蔣瑤剛剛相不到一天的時間，但這人的格，已全然坦在了自己眼前。

想要害人，那就必然是個心機重，并對自己重重包裹的小人，可蔣瑤卻和蔣斌的子相似，都很爽直，無論在哪，伺候著哪個主子，都會全心的把自己敞開，從未有所保留。

如果說，這樣的人都會賣主求榮的話，那還真是全然刷新了傅錦玉的三觀！

“蔣瑤，你若再不說實話的話，本宮便命人找出蔣斌的魂魄，再讓他死上一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