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孫燾笑得臉都紅了，虞清歡被他笑得十分不自在，很想知道自己的臉上有什麼，但心中憋著一口氣，并沒有沖去照鏡子。

長孫燾仍然在笑，虞清歡忍無可忍，拉起他的袖子，在臉上來去。

“魯！”長孫燾笑不了，想要把虞清歡攥住的袖子拉出來，卻因虞清歡攥得太，質的衫“刺啦”一聲，裂開了一個大口子。

虞清歡一不做二不休，拉過他另外一邊袖子猛地一撕：“這下也對稱了。”

“壞了的東西，本王不穿。”長孫燾解開外衫，緩緩地了下來，他沒有束腰帶，手指輕輕一勾，外披便散開了，出他澤致的膛。

虞清歡臉一紅，罵了一聲“流 氓”后，起快步走開了。

長孫燾往后面一靠，將頭枕在手上：“這下湯全是本王的了。”

虞清歡一路沖回知止居坐下，灌了一大口水，又扇了自己兩掌，這才平靜下來。

照了照銅鏡，發現自己臉上染了鍋黑，恨不得咬舌自盡，那兩個男人，是怎麼做到不聲地和自己吃飯的？

城府好深的狐貍們！

虞清歡剛凈臉，薛巍和小茜回來了，薛巍拱手道：“王妃，小的和小茜姑娘并無機會去辦王妃吩咐的事。”

虞清歡眉頭一鎖：“怎麼，有人跟著你們麼？”

薛巍道：“無人跟著，但在我們準備散布秦小姐辱罵淇王的消息時，太后的旨意便到了京兆尹。”

秦府。

“老爺，淇王妃欺人太甚！先是害了我們臻兒，現又毀了我們桑兒，我倒要去問問父親，這個小庶到底是怎麼回事？！”秦夫人著帕子，嚶嚶哭了起來。

秦大人被哭得心煩氣躁，氣急敗壞地道：“那還不是你養的好兒，大庭廣眾之下也敢和王妃板，被人拿了錯，現在哭都沒地方哭去！”

秦夫人不滿地道：“桑兒哪句話說錯了，虞清歡那小賤 人出低賤還不讓別人說了？”

秦大人甩了甩袖子：“無知婦人！頭發長見識短！這個家早晚有一天會敗在你手里！若是桑兒只說淇王妃，此事也不會弄到這個地步，怪就怪不知死活，把淇王都扯了進去！就算淇王被削了兵權又如何？只要他還是大秦的親王，只要太后還寵著他，誰能在背后說三道四？你養的好兒倒好，膽大包天竟敢取笑淇王是一棵要倒的腐樹，就因著這個，太后此次才會大發雷霆！今上要面子，他雖奪了淇王的兵權，但不希聽到有人說三道四，這事就算鬧到今上面前，也討不到半點好！”

秦夫人哭得愈發大聲了：“太后本就是蠻不講理！不過說兩句而已，又不會掉塊，怎就罰我們家桑兒在家閉門思過了？！也不說個期限，桑兒用不了多久便到了議親的年紀，這讓桑兒怎麼活？誰還敢要！”

“愚蠢的東西！還敢編排太后的不是，你是嫌自己活夠了麼？！”秦大人怒不可遏，眼看就要被眼前的秦夫人氣得一命嗚呼。

秦夫人仍在哭泣，把虞清歡前前后后問候了無數遍。

秦大人不耐煩看到，轉就走。

秦夫人厲聲質問：“你去哪兒？！”

“去給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屁 ！”秦大人撂下一句話。

秦夫人哭道：“那桑兒怎麼辦？”

秦大人疾言厲地道：“你去接回來，難道還要放在京兆府讓人看笑話不？”

秦夫人連忙人去備馬車，去京兆府接了秦桑后，直奔相府而去，還算有幾分聰明，沒有直接去見虞謙，而是去見了相國夫人，即丞相府的老夫人。

“母親，您得為桑兒做主啊！”秦夫人拉著一張臉腫豬頭的秦桑，哭哭啼啼地跪到老夫人面前，“虞清歡這個小賤 人，桑兒不過是無心之失說了幾句不該說的，就讓婢在眾目睽睽之下掌摑桑兒，還把桑兒送去京兆府，桑兒還是個未出閣的孩子，被虞清歡這麼一搞，這輩子就全都毀了！母親，桑兒是您看著長大的，從小疙瘩一樣的疼，您不能不管啊！”

老夫人有二子一，按齒序來說，秦夫人是最小的，所以老夫人也格外寵，對秦臻和秦桑這對兄妹，也是發自心地喜。

京城雖大，但瞞不住事，德寶齋發生的那點事，自然傳到了老夫人的耳里，老夫人本來就憋著一口氣，此時親眼看到秦桑的慘狀，這火被燒到最旺。

一拍桌子，震得上面的茶盞跳了跳，滾落到地上摔得碎：“這個小賤 人！真是囂張！楚氏死了后，更加肆無忌憚了，先是斷了大姑娘的手，接著害得臻兒前途盡毀，現在又把桑兒弄這樣，老要是不教訓教訓，老跟姓！”

秦夫人知道自家母親的手段，角勾起得意的笑，帕子卻還著眼淚：“可是母親，有太后護著，我們能怎麼辦？”

老夫人渾濁的雙眸迸發冷：“哼！太后再大，也管不了虞家的家事，淇王妃又怎樣？為虞家的兒，再尊貴也不能越過輩分去，否則就是不孝，那是會讓天下人脊梁骨的！明兒老就稱病，讓回府侍疾，諒也不敢推遲，等到了府里關起門后，老讓好看！”

秦夫人停止哭泣，略有遲疑地道：“母親，可要只知會父親一聲？”

老夫人搖搖頭：“不必，老爺朝中諸事繁忙，不必打擾他。”

秦夫人道：“多謝母親為兒做主。”

老夫人冷冷哼了一聲，臉上盡是險的笑意。

翌日。

虞謙前腳去上朝，老夫人邊的媽媽后腳就出了相府，直奔淇王府而去。

“相府老夫人病了，請王妃回去侍疾”的消息傳來時，虞清歡正在梳頭：“哦？我上頭還有六個哥哥姐姐，他們都死了麼？怎麼就到我頭上了？”

小茜憤憤不平地道：“小姐，侍疾是假，把您召回去磨是真，這老東西向來疼秦桑，這次肯定是為了給秦桑出氣！”

綠猗從柜中捧出一套蘭白的裳，放到床上，輕聲笑道：“王妃，老夫人抱恙，您是個孝順的孫，可不能穿紅著綠，今兒就穿應景的裳吧！”

虞清歡挑：“這好，若是那老貨不行了，也省得換孝服，不過，你怎麼知道我會回相府？”

綠猗笑道：“王妃何時怕過。”

虞清歡笑而不語，小茜有些著急：“小姐，老夫人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，為何還要去？”

虞清歡道：“祖母以孝道我，我又有什麼辦法？”

小茜還想說什麼，綠猗打斷了：“王妃自有妙計，小茜你就別瞎心了。昨日手教訓那秦小姐的時候，王妃必定想到會有這一天，你也不想想，咱們王妃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麼？”

小茜放下心來，出一個淺淺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