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老流 氓，這就是老流 氓！

什麼老不休，這就是老不休！

什麼耍，這就是耍！

雖說人越老越惜面皮，但老人要是不要臉起來，還真讓人難以招架。

不過，太后也不是一塊普通的姜，使了個眼，一旁的靖心不知從哪里拿了塊狗皮膏藥，直接就將秦老太爺的給封住了。

“秦老爺子，念在你昔日為大秦做了不小貢獻的份上，今日的事就這麼算了，哀家會給你留幾分面，”太后道，“但皇帝國事繁忙，以后再有這種小事不必煩他，哀家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，可以直接來找哀家。”

說著，太后揮了揮手：“找一頂轎子，把秦老爺子送回去，小心著些，老人家子骨弱，可別把他給顛壞了。”

兩個侍登時架起秦老太爺，把他給拖了下去。

“皇帝。”太后輕輕喚了一聲，嘉佑帝登時站了起來，恭敬地道，“母后，您請吩咐。”

太后就著綠猗的手起：“你諸事繁忙，以后這種小事，就不必親力親為了，免得耽擱了朝政。”

皇帝木然而順從地點頭：“兒子明白了。”

“淇王妃，哀家有話與你說。”

虞清歡輕手輕腳地跟在太后后，隨太后一同去了清寧宮。

這里，并沒有什麼不同，但很明顯太后宮中的人，見的時候態度都好了許多。

“淇王妃，你這惹是生非的子什麼時候才能改，你這是把昭華架到火堆上烤！”太后忽然疾言厲地道。

虞清歡并未急著戰戰兢兢地請罪，而是不慌不忙地道：“母后，妾只知道，淇王是妾的一切，無論是誰，都休想招惹他，哪怕只是出言不遜。若是有人試圖傷害他，妾也決不允許！”

太后輕輕哼了一聲：“所以，你就想打遍天下無敵手，封住天下人的？淇王妃，你還真是不知所謂！”

虞清歡擲地有聲地道：“事關王爺，妾的手段沒有任何底線。”

太后凌凌笑出聲：“月盈則虧水滿則溢，殺了秦家這給眾多猴看也好，免得他們以為淇王府好欺負！但有些事做一兩次便夠了，做多了，只會得不償失。”

虞清歡點了點頭，太后這人，還真是奇怪，每次都高高拿起低低放下，本來就不想做什麼懲罰，那從開始就好好說不行麼？非得前面說一段話嚇唬，后面再講一堆大道理。

反正也不聽，何必多此一舉？

總之，整個過程虞清歡都盡量不說話，靜靜地“聆聽”教誨。

太后說了一會兒，覺得實在乏味，吩咐綠猗好生照顧虞清歡，便放們離開了。

路上，虞清歡走得很慢，綠猗攙扶著，好一副失魂落魄的慘樣。

但就算是這樣，二皇子長孫策遇見，還是下意識的捂著臉，腳底抹油開溜，只留給一個慌張的背影。

綠猗忍俊不：“二殿下這態度很不錯，看來是吸取教訓了。”

虞清歡輕輕笑了笑，不置可否。

豈料，在宮墻的拐角，長孫策就站在那里，整個人冷得就像井里爬出來的鬼一般。

“侄兒拜見皇嬸。”

他笑，虞清歡卻頭皮發麻：“許久不見，侄兒安好。”

“托皇嬸的福，侄兒甚好。”長孫策說了這麼一句，忽而出一個古怪的笑容。

虞清歡眉頭皺起的剎那，猛地拽住長孫策的手臂，一個旋，長孫策便站在了方才的位置上。

“啪”，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，長孫策頓時渾，他吐了一大口水，目呆滯地著虞清歡：“你是怎麼知道的？”

虞清歡幽幽道：“這種小把戲，你嬸嬸我五歲就玩了，二侄子，你可長點心吧！”

說完，虞清歡讓綠猗扶著，向宮外走去，后，傳來響亮的噴嚏聲，角高高挑起。

回到淇王府，已是傍晚時分，天邊燃起了火燒云，一片錦繡霞，與簇簇火紅的遠山相呼應，為這世界增添幾分絢麗多姿的彩。

虞清歡疲憊極了，讓小茜和綠猗準備晚膳和洗澡水，飽餐一頓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后，掀開被子鉆進去，很快便睡著了。

暮梧居的燈火卻亮到了三更半夜也沒有熄，謝韞把折扇“啪”地扔在桌上：“還等什麼等？人家早已經睡著了。”

長孫燾沒有說話，著茶盞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。

謝韞嘆了口氣：“上說想要確認是否平安，心里卻想著能對與太子見面一事做個代，昭華，既然決定推開，何必再做無用之事，你瞎折騰自己就瞎折騰吧！我困了，沒力氣陪你胡鬧。”

說著，謝韞起了個懶腰，撿起折扇準備離開，到得門前，他忽然回眸問了一句：“昭華，若是找到了瑜小姐，你會怎麼做？娶瑜小姐麼？畢竟曾是你的未婚妻，你們曾有婚約在。”

長孫燾的手一僵，那茶盞在他手中應聲而碎，滾熱的水澆了他一手。

謝韞搖搖頭：“你這是掉進蜘蛛，陷網里無法自拔了。”

說完，他把折扇往腰間一別，背著手大搖大擺地走了。

長孫燾著被燙得通紅的手，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虞清歡的音容笑貌——那個聰明得像狐貍，狡黠如貓，歡如小鹿般的子，面龐什麼時候在他腦海中漸漸清晰了？

長孫燾仿佛嚇了一跳，起在院子里來回踱步，涼涼的西風吹拂，他的理智不但沒有回歸，反而越發煩躁。

最后，他鬼使神差地走去了知止居的方向，卻止步于“知止居”的院門。

當時他賜王妃“知止居”，目的是為了提醒王妃知行知止，不過那小家伙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，沒想到此時反倒了提醒自己的、擋住自己的屏障。

末了，他站了一會兒，轉回了暮梧居。

誰知，暮梧居里早已等著一個，他意料之外的人。

“王爺，我做噩夢了，害怕，能不能和你一起睡？”虞清歡抱著枕頭，睡眼朦朧地站在長孫燾面前。

上的香里長長曳地，讓長孫燾的思緒也跟著長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