瑤娘眼眶霎時紅紅的，淚水在里頭打轉：“陛下說，經刑部查證，含璋為北齊細所殺，但……懷珺必定是不服這個判定，想為含璋討回公道，所以才沒有接陛下的安。”

虞清歡眼睫了，挑看向瑤娘：“那你在擔心什麼？”

瑤娘淚水一下就涌了出來：“我擔心這是一條不歸路，陛下既然想讓懷珺遠離權力中心，必定不會讓他贏，妾擔心比試過程中，懷珺會有個三長兩短……妾福薄，不能為含璋誕育子嗣，顧家就懷珺一獨苗，妾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做這麼危險的事，妾……”

虞清歡斂住笑意：“瑤娘，有些話只能爛在肚子里，不能說出來，方才我就當自己沒有聽到，以后你也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。”

瑤娘垂淚：“妾信得過王妃。”

虞清歡道：“你說了這麼多，不就是想問我應該怎麼辦麼？要說這事也簡單，你告訴顧懷珺，讓他這輩子好好照顧你們母，他必定不會去爭這勞什子的公道。”

“王妃，您在說什麼？”瑤娘震驚地道，“您怎麼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？”

虞清歡輕笑：“瑤娘，我大逆不道，那你又算什麼？顧懷珺護著你一路從涼城逃到泉源縣，難道你忘了他那滿背的傷痕了麼？那是怎麼的傷？你別告訴我，你完全不知道顧懷珺這個小叔子看上了的親大嫂！瑤娘，人不能貪心，你既想為顧大人守節，又貪顧懷珺對你的好，始終吊著他的胃口，不愿與他說明，你這樣做對他公平麼？”

“別說了！”瑤娘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句。

虞清歡靜靜地著瑤娘，直到瑤娘冷靜下來，才再次開口：“瑤娘，人這一輩子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，你與顧大人的多深我不知道，但我想如果顧大人泉下有知，一定也希你和念兒能有個依靠，那些名聲氣節什麼的，就通通把它們當狗屁吧！遇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不容易，更何況顧懷珺這樣一個年，把一整顆真心都捧到了你的面前，你要懂得珍惜。但若是你對顧懷珺沒有任何意思，你這輩子都會為顧大人守寡的話，你就趁早把事說清楚，等到年的一時過去，他會明白你的用意，免得傷人傷己，最后難以收拾。”

瑤娘輕輕淚：“他只是個孩子，他還什麼都不懂，就像王妃說的，等他長大后，便會明白這只是年時的一時沖……”

虞清歡打斷：“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如果你喜歡他，何必在乎他以后還會不會喜歡你，把握現在，不負韶華才是最重要的。瑤娘，你別忘了我并不比顧懷珺年長，你的這些苦惱，糾結，猶豫，遲疑，依我現在的人生經驗，沒辦法給你合適的建議，我只能說，如果我是你的話，寧殺錯，不放過，畢竟人生只有一次，錯過了就不能夠再重新來過。”

瑤娘起，鄭重地向虞清歡磕了個頭：“一直以來，多謝王妃的眷顧，含璋的事已了，妾和懷珺不能再叨擾您和淇王可，我們會盡快尋一個小院子，搬進去住。您說的話，妾會記在心里，也會盡快做出合理妥善的理，多謝。”

虞清歡看著，不過分親，也不過分冷漠，這個尺度掌握得很好：“起來吧！我也累了，想休息一下，京城房子不容易找，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，別與我客氣。”

瑤娘拜了拜，行禮告退。虞清歡讓小茜把柿餅給帶上。

待瑤娘走后，綠猗問道：“王妃，您可是懷疑瑤娘？”

虞清歡嘆了口氣：“我不是懷疑，只是人心難測，防人之心不可無，更何況瑤娘今日舉止有些奇怪，若是為了顧懷珺的事來找我，那為何說到一半便不再堅持了？說為了我著想，不方便說這種敏 的事也不對，如果真擔心我，那從一開始就不該拿這種問題來問我。”

小茜道：“若說瑤娘會叛變，應當不太可能吧？在京城非親非故，若想過得順順當當，理應傍著小姐才是，怎會有其它非分之想？”

綠猗搖頭：“人的忠心，很多時候不需要理由，但背叛的理由卻一抓一大把，雖然瑤娘看似對王妃心懷恩，誰知道會不會為了顧公子和兒的前途，做出傷害王妃，傷害淇王府的事來。”

小茜大驚：“你們擔心瑤娘被人收買？”

虞清歡道：“沒有證據的事。不能瞎猜，否則對瑤娘來說都是一種侮辱，此事到此為止，去把阿六來。”

小茜點點頭出去了。

虞清歡抱著手陷了沉思，雖然還沒懷疑瑤娘有異心，但并不能完全排除，瑤娘他們為了和淇王府撇清關系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，而且也不能排除有人脅迫他們針對淇王府。

所以，虞清歡對瑤娘多是存了幾分戒心的。

阿六很快就進來了，笑得跟個大傻子一樣。

虞清歡瞥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有些事需要你去辦。”

阿六爽快地道：“王妃請吩咐。”

虞清歡道：“瑤娘和顧懷珺想要搬出王府另尋住，他們在京城人生地不，但若是淇王府直接為他們尋住，估計他們也不好意思承這個，我擔心靠他們自己的話，會被有心人利用，你找個信得過的人盯著些，確保沒人會在此事上做文章。”

阿六領命退下。

虞清歡把鞋子一甩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，結果不小心睡著了。小茜和綠猗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。

明珠蜷在的旁邊，鼻翼微微翕，睡得十分香甜。

到了傍晚，虞清歡被一陣嘈雜聲吵醒。

著眼睛拉開門一看，夭壽哦！顧懷珺那廝竟提著一把劍怒氣沖沖地闖進了知止居，要多狂妄就多狂妄，說他年輕狂還真沒冤枉他。

年啊！

意氣風發的年啊！

直到這年殺氣騰騰地走向，的睡意才登時清醒大半。

喊天了。

老火了。

這廝竟然是沖著來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