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事見面?
葉貞想著權野臨走時代的話,慢條斯理回道:“沒空。”
“沒空?”這傳聲蠱也不知是個什麼原理,傳出來的聲音同寧弈的原聲毫不差。
“他不是已經離開大應,你這夜夜笙歌的日子也該停了。”
最后兩個字帶著些上挑的尾音,帶著些調侃意味。
葉貞:“……沒空。”
“別這麼急著拒絕,明晚可是如今寵冠后宮的人舉辦的明月宴,想必你不去也得去。”
“明月宴?”
“想必送往公主府的請柬還在路上,如今你雖只是個掛名公主,但該去的應酬卻是免不了的。”
葉貞挑眉:“那你呢?”
“怎麼,就準你掛名公主,不許我掛名特使麼,南疆特使還去不得這小小明月宴了?”
南疆特使?
這倒是出乎的意料。
“沒有,只是覺著像蠱公子這樣的閑云野鶴,想來是不想理會這些俗事的。”
“欠了人,自然要還的。”
葉貞也不再多問,想著這段時間同大應宮的接也的確了些,雖然本著避諱的初衷,但若讓文帝起了疑心也得不償失。
機關鳥傳完話便飛走了,而葉貞又靠在榻上看了會兒書,隨后才回到臥房睡下。
床很大,只一個人睡便也覺得空的,將被褥裹了一圈,其上還殘留著他上清冽的味道,沒過多久,便也睡了。
翌日清晨,宮中的帖子果然到了,讓小桃封了管事公公一個紅包,也算對這次明月宴都邀請了那些人有了數。
只是當天晚上,葉貞到了明月宴卻見著門口停著的馬車都有離開的意思,仔細一問才知道文帝覺著這府邸之宴不配人,特地在皇家避暑山莊設了場子,想給人一個意外驚喜。
禮部將宴會設在了山莊的河之上,河岸兩邊都是做工巧的河燈,在水波的漾下起起伏伏,宛若銀河,而一艘金碧輝煌,卻又不失雅致的游船在沿河而下,岸邊有舞姬樂伶起舞吹奏,與天空高懸明月相輝映,的確稱的上‘明月宴’這三字。
游船上很熱鬧,只是葉貞找了個僻靜的地,查看飛鷹帶來的權野的信。
這鳥不愧是權野養的,對著避暑山莊的路線十分悉,來回飛了幾趟也沒人察覺,再加上此地本就山林,平日里山莊也會養些飛禽供前來避暑的文帝及其妃嬪戲耍,所以也沒人會說什麼。
只是往來次數太多也容易出事,因此葉貞便在最后一封便簽上寫道。
“終是在文帝的地方,多有不便,等我回公主府再給你去信。”
沒過多久,男人便回了信:“好,無言會在暗中保護,早些回府,離開避暑山莊時便給我消息。”
葉貞角微揚,又拿著紙條反復看了好幾遍,這將便簽小心收好,繼而聲音淡淡道。
“寧公子不去席間飲酒,倒躲在這兒窺,著實不是什麼好習慣。”
寧弈這才慢條斯理地從走廊拐角走出,把玩著手中的黑蜘蛛笑的無害:“無他,脂味太重,聞著惡心。”
男人走到葉貞跟前,打量著眉眼間的神,似笑非笑:“看來你這段日子的確被滋養的不錯,瞧著倒是能活過冬天了。”
“是麼。”葉貞彎了彎,并未多說些什麼。
寧弈看著帶著面紗卻依舊掩飾不住眉宇間意的人,饒有興致地問:“那又冷又的男人有什麼好,值得你這般喜歡?”
葉貞著眼前波粼粼的河面,雙手搭著船沿,眸子也被水照的亮亮的:“哪里都好。”
寧弈嘖了一聲:“這了的子,當真是被迷了雙眼的。”
葉貞不置可否,轉頭看向他,半開玩笑問:“你不喜子,那是喜歡男子?”
“……本公子就不能只喜歡自己?”
也許是因為并沒有利益上的沖突,又或者是因為今夜葉貞心不錯,倒也和寧弈聊開了。
寧弈游歷在外,見多識廣,真聊起來也能知道些趣聞,而因擔著南疆特使的份,也會有不人前來攀談。
而寧弈也是聞名天下的男子,各家侯門里適齡的小姐閨秀也會尋著借口過來,只是在看到他手上的黑蜘蛛后都嚇的花容失,所以到最后也只剩下葉貞和寧弈同桌,沒旁的人打擾。
席間,葉貞一直沒酒,遇上人了便以茶代之,后面府中帶來的茶水沒了,便也沒再喝了。
原本按照計劃,葉貞是要回府的,但那人想必是在深宮中待的時間久了,想要熱鬧些,文帝便讓眾人在山莊下榻,明日再行返回。
能住皇家山莊乃是天大的恩賜,眾人自然是千恩萬謝,只葉貞微微皺眉,但轉念一想,無言和小桃都在,便也微微放下心來。
寧弈見面不愉,隨口一問:“你臉不是很好,要不要我幫你看看?”
葉貞搖頭:“多謝,只是在船上吹了些風,不妨事。”
但話音還沒落地,船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,搖晃了一下。
葉貞雖然不暈船,但重心一時沒穩住,差點從船上翻了下去,幸虧寧弈反應迅速,立刻就攬住了的腰。
而此時,兩人都沒注意到暗一閃而過的人影。
寧弈笑了笑:“我們第一次見面,你也是從船上掉落,看來船和我們還有緣。”
葉貞穩住子,立刻從他懷里退了出來。
“你那個小侍被去安置房間了,這麼多達貴人,想來那文帝也是顧不得你的,我做個好人,送你回去。”
葉貞想了想,這避暑山莊道路復雜,這里也無可信之人,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。
等寧弈將葉貞送回房,他的小廝也正好趕來,一看之下,兩人的房間竟是相鄰的。
寧弈微瞇著眼,淡淡道:“還巧。”
葉貞額頭有些疼痛,點了點頭,房門也在此時打開,小桃已經將房中一切收拾妥當。
葉貞忍著頭疼,朝他笑了笑:“多謝。”
“無妨,不過順手。”
寧弈隨口回道,兩人便各自關了房門。
到了房間,葉貞稍作洗漱便上了床,沒多久便睡了。
小桃見睡的沉,也熄了燈睡下。
葉貞這覺睡的很不踏實,昏昏沉沉的,但就是無論如何都醒不來,等費勁力氣睜開雙眼的時候,整個人都有種踩在云端的錯覺,頭重腳輕的厲害。
甩了甩頭,睜開眼,目的是一張俊逸卻眉頭皺的男人臉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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