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趁機將另外三國一網打盡?”蕭夜白了,不否認,也不承認:“我不過是想讓這個游戲更有趣些。”
游戲,或許也只有蕭夜白才會將天下翻覆當是游戲。
“我拒絕。”
“拒絕?”蕭夜白了下:“你費勁心思來到我邊難道不是為了虎符,或者說為了前朝那些還沒死絕的殘兵敗將?”
葉貞心中一,面上卻是不聲。
原來蕭夜白認為進西楚皇宮是為了復習前朝皇室,并不知道他后還有公子。
更讓在意的是聽蕭夜白的意思,原以為記憶中的葉家已經是覆滅王朝最后一點的老人,沒想到除了葉家以外還有其他前朝的人尚存于世。
蕭夜白打量著葉貞的表,見依舊不聲不由慨。
也不知這人都經歷了什麼,倒是沉得住氣。
他目微閃:“又或者這些人中有你的老相好,你舍不得他犯險?”
葉貞依舊平靜無波,讓人瞧不出半點端倪。
“無趣。”蕭夜白擺擺手:“我乏了。”
說完男人便施施然地走出了葉貞房中,毫不在意自己留下了什麼爛攤子。
房間陷徹底的安靜,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聽了一晚上墻角的寧弈才走出來。
“你早就知道?”開口的是葉貞。
寧弈了鼻子:“你問的是你的份,還是別的,若是份的話……我的確知曉,但也僅限你是前朝舊人,哪知道你是前朝公主,至于你的主子到底想做什麼,這個你還是親自去問他吧。”
“你說你要用虎符救席薇歌,怎麼救?”
提到虎符,寧弈神一肅:“歷任南疆國師都會種下皇蠱以保證對皇室的忠誠,雖能得皇室奉養終生,但也意味失去自由,這腐朽的雕欄玉砌不能困住,我也絕不會允許。”
他目灼灼地盯著葉貞手中的虎符:“前朝皇室中有一只萬毒蠱,能克這世間一切毒,前朝覆滅后便這蠱便不見蹤影,據我多方探查定是在寶藏之中,原想著手持虎符便能得到萬毒蠱,蕭夜白倒是提醒了我。”
寧弈看著葉貞,語氣鄭重:“若你能將萬毒蠱給我,我必將還報。”
葉貞開口:“薇歌是我好友,若真如你所說,這萬毒蠱我會給由自己選擇。”
頓了頓,開口道:“關于公子,你知道多?”
“只知他是邀月樓樓主,勢力遍布天下,但我一直懷疑他和前朝皇室有些關聯,如今你的份又被蕭夜白佐證,倒讓我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則聞。”
“什麼聞?”
“傳聞都說瘋帝當年的子嗣只剩下一支,也就是前太子系,但實際上卻還有另一支,這支是前朝國師被瘋帝強占后生下的私生子,一直養在宮外,后前朝覆滅,這一支原本就沒記錄的子嗣就更加消失無蹤,而也正是從那時候起,邀月樓開始出現在民間并日益壯大。”
寧弈微瞇著眼:“他又一直將你掌控在掌心中,想來他很有可能就是這一脈的后人了。”
葉貞回想這兩年的種種,從掉下懸崖到之后大應,再到藥谷蘇醒后進西楚,一步一步看似是自己的選擇,可無形中卻是有人牽引,若非的鎖心針被拿出,又有了蕭夜白和寧弈的變數,還在棋局卻不知。
“你剛才說的前太子系,是不是……”
的話沒說出口,可寧弈卻知道要說什麼。
寧弈眉心一跳:“……我可沒說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
葉貞心緒激,中氣翻騰,寧愿猜錯,寧愿猜錯。
可若猜對了,天機老人對天下一統的執念,權野為漠北王卻又為了大應攝政王,還有權野中的攝魂針和取出攝魂針之后陡然變化的態度,這一切的一切都連起來了。
或許連葉家的覆滅也在這場棋局中,無論文帝下不下手,葉家都無法獨善其。
現在唯一能證明猜測的,只有一個人。
葉貞閉上雙眼又重新睜開,看向窗外至暗的天,轉臉對寧弈說:“行宮西南的冷閣有一條道,若你能在一炷香時間通過,可安然離開行宮。”
“你要去見你主子?我說他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,你也不必……”
還沒等他的話說完,葉貞已經消失在夜中。
“的人……你都這樣說了,本公子反而不好意思走了,罷了,你既真誠待薇歌,本公子也就幫你一回。”
說完,他上的骨骼便開始發出咯咯噠噠聲,不消片刻竟同葉貞的形相差無二,又不知他隨手從哪里掏出來一張人皮面,戴上后竟同葉貞相差無二了。
“如今也只能希你能活著了,否則我還要費盡心思再尋萬毒蠱。”
葉貞沒料錯,就算在這行宮之中也有公子安排的人,且地位還不低。
那人似乎料到葉貞會來尋,不等葉貞手便已經說出要帶葉貞去見公子。
至于如何避開這行宮的守衛,又如何躲過司禮監的耳目,想必這一切早已安排好。
再見公子,依舊在那如仙境般的地方,自然不會認為這是離開藥王谷后同公子相見的所在地,那這一模一樣的地方出現在西楚,就只有兩種可能。
要麼,就是邀月樓所有的據點都是一樣的制式,要麼,眼前所見所聞據是虛幻。
前朝極擅風水奇門遁甲,國師更是集齊大,布置出這樣的幻境也委實不難。
如謫仙般的男子站在面前,眼中如深海般平靜,未發一語,似乎是在等著開口。
葉貞也沒猶疑,開口便道:“或許我應該稱呼你一聲皇兄?”
公子清冷的目落在臉上,明明沒什麼表,可葉貞卻從他眼中看出了嫌惡,雖然這緒一閃而逝。
“我很失。”他終于開口:“這樣骯臟的脈,你竟引以為榮。”
骯臟?也對,或許在他眼中瘋帝玷污國師原本就是骯臟不堪的。
“我來這兒只想確定兩件事。”
“說。”
“葉家有藏寶圖消息是不是你給的文帝?”
“是。”
“為什麼?”一直都在控制緒的葉貞突然就發了:“葉家也是前朝的舊部,他們盡心盡力養我長大,為我提供庇護,他們是我的家人!”
“家人?”
“你的家人早就被四國殺盡了,他們不過是皇室豢養的仆從,護佑主子是天經地義,但仆從妄想和主子平起平坐,甚至還封住了主子的記憶,讓主子也淪落到仆從圈里,短視而無知,這樣的仆從難道不應該死?”
“我說了,他們是我的家人!”
“所以呢,你現在不也為他們報了仇,文帝伏誅,葉家重回大應柱國的位置,正如你所愿。”
“若非你從后推,葉家還有那些在落雁嶺無辜喪命的軍士都還好好的,這一切本不應該發生。”
公子無悲無喜的目著他,好像在安一個胡發脾氣的孩。
“偉業總需要有人犧牲,他們應自覺榮。”
“偉業?”葉貞笑了:“什麼偉業,復辟前朝,還是天下一統?只為了虛念,就犧牲這麼多人的命,這樣的天下要來何用?”
公子毫無波瀾的神終于出現了松,他眉頭微皺,葉貞眼前便展現出漠北同大應戰時橫飛的畫面。
“一將功萬骨枯,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。”
“我的罪孽我自會贖,但我不會再做你手中的棋子,前朝已亡,天下人自會選擇他們的路。”
葉貞脖頸猛然一,公子已經住了的嚨。
“棋局已酣,可不是你我說了算的,不若打個賭。”他手指收又放開,生殺予奪控制在手的快。
“你如此激,想必上的鎖心針已經解了。”
公子垂眸,低聲道:“藏寶圖漂亮嗎?”
葉貞一直在蓄力,終于趁著他湊近自己的空檔使出了一直藏于袖口的冰針。
冰針,能夠使人暫時失去力和知覺,可只能在極近距離才能釋放,只能賭這一回。
著脖頸的手驟然松開,而周圍云山霧繞的仙境也如鏡花水月般消散,只剩高聳嶙峋卻無半點生機的斷崖。
眼前男人依舊俊的不可思議,但包括臉在的卻出現如鬼蜮般的花紋,同葉貞上的紅花紋極其相似,只是他的紋路卻是紫中帶黑。
“已經很久沒出過這般骯臟的模樣了。”一直面容寡淡的公子笑了,妖異,邪,卻讓人而生畏。
“你……”
葉貞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下,雙一,重重地跪在了地上。
“一兩命,傷我就是傷你。”
噗。
葉貞一口噴在地上,沫中依稀可見極細小的黑細線在蠕。
是雙生蠱。
“你說仆從是你的家人,但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,不是嗎……”
葉貞不控制地抬起頭,正好對上公子琥珀般的雙眼。
“聽哥哥的話,同哥哥毀了這天下可好?”
“……你做夢。”
公子勾,容絕:“你想問的第二件事,是關于權野。”
“……”
“要知道答案,可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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