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天真比沈黎明矮了一個頭還多，踮起腳頭頂也就能到人家下，被他隨便推一推，就團團轉，眼看再不做點什麼自己就要被趕走了，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用胳膊撐住門框，就是要耍賴到底不讓他關門。

“沈黎明，我還有禮沒送給你呢。”皺著眉頭，氣急敗壞的喊道。

連樓下的三叔和Vivian都聽見了的聲音，兩人相視一眼，都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。

“我這個兒啊，就是太調皮了。”

“我很喜歡天真的格。”Vivian雖然上這麼說，心里卻有點擔心，小兒子雖然看上去很溫和，可一旦生氣，那絕對比大兒子更可怕。

“我還是去看看吧。”起走到樓梯口往上看，“Charles，天真來了是客人，你讓著點。”

宋天真聽見Vivian幫腔，瞬間眉飛舞起來，“聽見了沒有？”

沈黎明兇瞪著，回敬：“沒有。”

“我可以轉達，Vivian讓你對我好點。”宋天真才不管他臉上什麼表，現在就是要死死黏住他，不斷在他心中刷新存在，被討厭也好過被無視。

沈黎明真是沒有見過這種不講道理，全憑一張厚臉皮來擾他的人，一時無比頭疼，又無計可施，“你到底想怎麼樣？”

“睡你。”宋天真說完臉紅，“啊，好害，怎麼辦？”

沈黎明抹搭下半邊眼皮，直冒冷汗，“宋小姐，你怕是對害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吧？”

鼓起兩個腮幫子，瞪眼，“我還不能害了？”見對方趕人的架勢緩和下來，這才從門框上松了手，把手里一直攥著的盒子給他。

因為剛才得太用勁，包裝紙連著里面的紙盒都有些變形了。

“我這是我找著名的匠人制作的一套畫筆，我聽朋友們說，只要是畫畫的人一定都會喜歡，筆桿上都刻了你的法文名字。”把禮雙手奉上，說得十分誠懇，小心翼翼的看著他，生怕他不要這個禮。

沈黎明臉上的表并沒有因為張忐忑的樣子有所緩和。

一個會在幾乎可以說是陌生的男人面前，直言要睡他的人，對男歡的事肯定都已經是家常便飯，怎麼會因為送禮張？都是在裝模作樣罷了。

沈黎明從來沒談過，但他沒聽別人的故事，人啊，單純麗的外表下，都藏著一顆深沉的心，Vivian就是個例子。這位看上去不過十八歲的宋小姐，只會更深沉！

他靜默了三秒，生地說：“既然是這麼貴重的禮，我更不能收了，無功不祿，宋小姐應該聽過吧？”

“你有功啊，你長得好看，就是最大的功勞，收下吧。”宋天真瞇眼傻笑，笑得一臉純良，一時間讓人看不出是真傻還是在裝傻。

沈黎明真是無奈了，“怎麼做才能讓你死心？”

“你要是有朋友……不對，你要是有老婆了，我就死心。”宋天真放下手，梗著脖子強行。

沈黎明搖搖頭，心道，沈延風那個有老婆也沒見你考慮過人家老婆的啊？他翻個白眼，揚手一推的肩膀，把推出兩三步遠，趕關上了門。

宋天真不甘心地上前半步，結果差點被門拍到鼻子，嚇得眨眨眼，后背頓時驚起一片涼。

嘆口氣，像戰敗的小貓咪垂頭喪氣沒了氣神兒，下樓把禮給Vivian，擰著五勉強笑道：“這個是給黎明的，你幫我給他吧，我……有點事，就先走了。”

說完就自顧自往門口走了。

Vivian想挽留幾句，三叔連忙抓住的胳膊，搖了搖頭，雖然有些疑，但還是忍住了。

等出門，才皺眉問道：“你看天真那個樣子，都不心疼？”

三叔咧笑笑，不好說兒在男之事上放不羈的做派，只管搪塞道：“年輕人啊，點挫折才能長大，再說，黎明看不上，我們誰都沒辦法啊。”

Vivian努努，對看不看得上這件事不予置評，當年還不是因為錢就把自己嫁了？倒是覺得以小兒子那個鉆牛角尖的脾氣，只有天真這樣的姑娘能撼他，說不定就了呢？

沈延風到家沒見到宋天真有些意外，“沒吃飯就走了？”說完就了對面沈黎明飛來的眼刀。

三叔笑呵呵的說：“說有事就先走了，說不定是被朋友走了，不用管。”

沈延風微笑一下，不再多提。

飯后，沈家人送走三叔，沈黎明轉頭就攔住了要上樓的沈延風，“請你以后不要再用我當籌碼換取利益。”

自從他這次回來，發現他和蘇想容那些破事之后，對著他就再也沒有好臉，哪怕他已經知道他的苦衷，仍舊不能原諒。

沈延風的表倒是十分溫和，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惡劣的態度，只是眼神里有毫不掩飾的無所謂，“抱歉，只是說想來家里吃飯，我覺得并不算拿你當籌碼。”

他說完繞開沈黎明，緩步走上樓去。

Vivian但有地看著這兩兄弟的背心里也是一團麻。

以前以為兩個兒子都是足夠的人，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人為仇人，可現在，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，似乎也不必仇人好太多。

真心希時間能治愈一切吧。

嘆口氣，也回房間去了。

*

宋天真的公寓，正在一邊喝酒一邊和魚丁大吐苦水，“你說這沈家的男人是不是都眼瞎？一個兩個怎麼都看不上我？”

魚丁斜著眼瞥，“你也不說說你辦的那些事，大把的男人等著伺候你，怎麼就非要去自討沒趣啊？”

宋天真噘，氣呼呼的說：“老娘還不是因為時間不多了，想找點新鮮的嘗試一下嗎？”怎麼就這麼難呢？

用的套路，可都是男人們給用的手段，就算不怎麼高明，也不該一點不管用吧？

沉浸在自己的反思中，完全沒發覺魚丁怪異的目。

魚丁攥著酒杯，皺起了眉頭，“醫生怎麼說，時間不多是還有多久？”

對這件事頗無所謂，“這次說的是最多三年。”

雖然醫生總喜歡給下死亡通知，但自己的自己還是了解的，也贊他這次的診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