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斯年站在烤箱前觀察面包，聞言轉過頭。

“沈總，你大嫂沒覺得過頭，相反，我們相得越來越好了。”他開心笑，“沒準假的也能真呢。”

沈牧野呵了一聲。

“你想，你父親可不想。”他踱了兩步，“你早逝的母親恐怕更不想。”

劉斯年倏地斂了笑，眼中散出冷：“沈總，我以為我們現在是在合作關系，你有求于我，態度應該友善些。”

“劉公子注意用詞，你是自愿與我合作，以道森現在的能力還沒資格讓我求。”

兩人對視，廚房的氣立時低了十度，孫姐在墻角假裝植。

沈清湘來了自然是要留飯，謝時暖瞥了又瞥沈牧野，他毫無自覺地滿屋轉，佯裝第一次來。

“大嫂這套房看著還不錯，住得開心嗎？”

謝時暖悶聲不語，沈清湘替答：“大哥留下的房產大部分時暖都捐了，就剩這一套，肯定是很喜歡的，對吧。”

“哦，大嫂說是大哥給的。”

沈清湘一頭霧水：“不是嗎？”

“是！我住得很開心恨不得住一輩子！”謝時暖心驚跳，生怕沈牧野再找事兒，“咱們準備開飯吧！”

這頓晚飯吃得有些詭異。

沈清湘知道和劉斯年沒關系，沈牧野更知道，可偏偏沈清湘不知道沈牧野知道，繞口令一樣，聊起天來極了。

“時暖姐的玫瑰饅頭真好吃。”

劉斯年豎起大拇指稱贊，或許是吃得開心，他這一晚上話都很，更是跟和沈清湘打得火熱，還夸的口紅號選得獨到。

沈清湘噗嗤笑道：“時暖，我覺得弟弟也好的，年輕力壯好，還甜。”

謝時暖尬笑著把頭埋進飯碗里。

“二姐這麼喜歡干脆收了好了。”

“誒，你別說……”沈清湘反應過來咬住舌頭，生生轉了話頭，“牧野有你這樣做小叔子的嘛，慫恿我撬大嫂墻角啊！”

沈牧野詫異詢問：“我這樣的小叔子，大嫂不喜歡？”

大嫂悶聲不看人：“喜歡喜歡，喝湯嗎？”

謝時暖給三個人一人舀了一碗湯堵，沈牧野排最后。

雙手捧著湯碗送過去，沈牧野倒是頗迅速地接。

可接的時候出了問題，手掌覆上手背，他連手帶碗一并握住，似無意卻有意，眾目睽睽之下，像在玩火。

謝時暖登時一僵，想手又怕靜太大旁邊兩人覺察，可不用力的話，傻站著更奇怪，進退兩難，急得瞪眼，偏偏沈牧野老神在在，就是不松開。

“時暖，我跟你說……”

沈清湘說著回眸，謝時暖再也等不及直接手。

湯碗一個不穩灑出湯水來，大半灑在沈牧野的袖口和前襟上，沈清湘一回頭就看到這一幕，驚得站起。

“哎呀，牧野！”

劉斯年也跟著站起，焦急的釋放熱心腸：“五弟，快，我帶你去沖水，別燙著了。”

沈牧野英眉一擰。

“你我什麼？”

劉斯年哎呀一聲，才反應過來似的，撓頭。

“快，跟著時暖姐一起了，沈總，不要在意這些細節，沖水要。”

沈牧野沉著臉把碗重重一放，誰也不理，一邊解襯衫一邊朝洗手間走去，沈清湘跟在后頭，跟到門口，門砰的一聲摔上了，莫名其妙的看向謝時暖。

“你說……他是不是吃錯藥了？”

謝時暖深以為然地點頭：“我覺得是。”

話是這樣說，謝時暖還是去帽間翻找起來，沈牧野在臨江府有幾套替換的服，可如果拿出去，沈清湘一定看得出是男款，解釋起來麻煩。

翻了又翻，翻出一件大碼T恤。

五年多前湊單買來后，沈牧野不肯穿，就隨手塞進柜，沒想到一直放到現在。

也是巧了，現在除了這件再沒有更合適的了，只能拿著T恤敲響了洗手間的門。

“五弟，我拿了一件T恤來，你看要不要換上。”

洗手間里沒回應，不得不一邊敲門一邊在門上聽靜。

正敲著，門開了。

沈牧野已經了襯衫，只著一條打底的白背心，麥的小臂撐著門，鄙夷地掃了一眼手上拿著的服。

“這條T恤難道是你湊單的那件？”

謝時暖沒想到，時隔多年，他居然一眼就認了出來，有點窘迫：“只有這條合適，我想”

話沒說完，就被拽了進去。

男人將抵在門上，垂眸看，目不善。

“謝時暖，五弟上癮了？”

“你二姐和劉斯年都在外面，不你五弟你沈總？”

沈牧野熱運，平時工作再忙都會留足健時間，材管理到位，穿服時看不出實力，但換背心就不同了，寬肩窄腰，致的展示得分明，張力棚。

即便已經看了無數回，謝時暖依舊不好意思多看，別開頭，然后被沈牧野著下轉回來。

“阿野。”

謝時暖猛地一震，抬眸看他，男人勾著角，眼里卻沒有笑意，不他的心思，便把服往他懷里一塞。

“你快點換上，換好了就跟你二姐回家。”

沈牧野不依不饒：“不就不換。”

謝時暖抿。

沈牧野便傾到耳邊吹氣：“大嫂，你在204可是阿野阿野得很勤嘛。”

謝時暖打了個激靈。

不用他提醒也記得自己說的次數。

阿野，很久以前，兩人還在一起時，就他阿野。

沈牧野是北方人，起初聽不慣這樣的法，后來有一次，他們從玄關做到浴缸，謝時暖被他折騰狠了，哭著了一聲阿野，打那之后，沈牧野突然就喜歡上了這個稱呼，尤其是在床第間，一次糟糕一次。

阿野，代表著曾經的好時，也代表著謝時暖不能再顯的東西。

為沈家長媳后，再也沒那麼過他，除非……急控制不住。

謝時暖垂眸，認命一般嘆息：“沈牧野……換服吧好嗎。”

沈牧野的下頜線繃了，半晌，他道：“謝時暖，為什麼要做玫瑰饅頭給劉斯年？”

“他幫了我很多次，全當謝禮。”

“那就選塊表選個領帶夾，我掏錢你買單。”

“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，做都做了，吃也吃了，沈牧野你到底要說什麼？”

謝時暖不耐地皺眉，下一秒，吻就落了下來。

被他抵在門上吻得兇狠，紅T恤掉在地上，被兩人的腳步踩得凌。

……

沈牧野記得，有段時間謝時暖很熱衷給他送各種中式西式的面點，一般是當早餐，沒機會見他時就會托孫恒送，托孫姐塞。

沈牧野以為是開發出什麼新好，后來才知是孫恒說了，把他犯胃病送醫的事講給聽。

他訓斥了孫恒后審問，問為什麼要多管閑事。

揪著服下擺磨磨蹭蹭，好半晌才磨蹭出一句。

“我是你大嫂，得替你大哥照顧好你。”

不如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