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時暖有種錯覺，沈牧野在刻意挑釁他，但在宴會主人的調和下，小阿爾比悻悻地走了。

沈牧野的到來自然了宴會的中心，得知金誠高層幕的要見見這個岌岌可危的總裁，不了解的則要例行問候，謝時暖本要端起書的指責幫他周旋，不料，男人悄聲道：“今晚放你假，好好吃喝聽聽八卦。”

謝時暖莫名被推了出去，只能去長桌前吃點心，鑒于沈牧野公開的態度，有心人看出了端倪，心知這不是簡單的書，怕是未來的金誠老板娘，是以，的點心吃得熱鬧。

“沈總很上拍場，偶爾去，拍的都是些老古董，一看就不是他的品味，就上回拍了塊紅寶石，那種級別的石頭我找了好久，好容易找到了卻被沈總搶走了。”金發闊太沖眉，“謝小姐喜歡那顆石頭嗎？”

“喜歡。”

金發闊太即刻了然，笑容更飽滿了。

“怪不得沈總當時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，原來勢要博佳人一笑，謝小姐確實適合紅寶石。”

謝時暖微笑。

“他不止拍過紅寶石吧，還拍過樂，什麼來著，據說是古代中國的一種傳統樂。”金發闊太旁的高個闊太話，“那種不算熱門拍品，很上拍場，我也只見過一次，哦對了，謝小姐，您會演奏嗎？”

謝時暖只能說會。

兩位闊太對視一眼，更確定了。

謝時暖想的卻是那把琵琶，那把出現在小暖投資總裁辦公室又被借來的螺鈿琵琶，碧璽公館的慈善晚宴后，謝時暖要歸還，沈牧野卻沒有要收回的意思。

只能先放在臨江府的書房，空了拿下來彈一彈，思考著它的來歷。

這種級別的東西如果是拍場上拍下來的倒是很有可能。

謝時暖道：“他拍了幾把樂？什麼時候拍的呀？”

“算起來，五年前拍了一把，去年和前年也都有拍過的樣子，斷斷續續大概有個三四把吧。”高個闊太想了想，“哦，那個樂琵琶。”

三四把……可只見過這一把。

“是五弦的琵琶嗎？”謝時暖怕說認不出，又拿出手機劃出圖片給看，高個闊太看了一眼，先是驚艷，再之后搖頭。

“那幾把幾弦不清楚，但我確定都沒這把好看。”皺眉，“這把我也有點眼，在哪看過來著？”

“拍場嗎？”

“不是，不是拍場。”

高個闊太陷苦思，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歷，只能攤手。

這個結果令謝時暖頗意外，其實就是順一問，省的兩位闊太八卦，控制不住聊天的方向，不想，問到了蹊蹺。

覺得這把琵琶不簡單，沈牧野拍了三四把卻只拿出這一把給，這種級別的東西如果不是拍場的拍品，那只能是私藏，如陸淮南所說，老貴族們百年前得到的戰利品。

這類私藏如果要拿出來買賣基本都會走拍賣流程，只有數會私下易和贈與。

謝時暖心不在焉地和貴婦闊太們敷衍，逐漸納罕起來。

沈牧野仍在際，他一手在袋里，一手捧杯，時不時笑兩聲，游刃有余的模樣。

事實上，他從沒有送過琵琶，螺鈿琵琶都是主找他要來的。

如果闊太的說法沒錯，他買琵琶是和自己在一起之后，為什麼買了又不送呢？

謝時暖著他出神，直到一個聲打斷了的神游。

“謝小姐。”

杰西卡捧著酒杯走了上來，“你果然是個很狡猾的人。”

與謝時暖攀談的人一見是散了大半，獨剩一個和頗。

“杰西卡，這不禮貌吧。”

“有什麼不禮貌的。”杰西卡倨傲道，“才不是沈牧野最喜歡的人呢！故意對號座，讓你們誤會。”

謝時暖聽笑了。

“杰西卡小姐憑什麼說我不是？”

“沈牧野有一個能豁出去命的人。”杰西卡哼道，“那個人也是你嗎？”

謝時暖怔了一瞬，沒立刻回答。

“他當年和我哥賽車就是為了那個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果然不是你吧。”杰西卡看破，“你那點伎倆偏偏別人也就罷了，我可是了解很多的人，你可糊弄不了我。”

許久沒聽外人提起車禍的緣由，乍一聽，恍若隔世。

居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難。

謝時暖道：“就算我不是那個人又怎樣，現在他是和我在一起，不是你。”

“你！”杰西卡啞然，“哼，你不是那個人，和我又有什麼不同，沒準過三個月就是我了。”

謝時暖在心里翻白眼，倒不是瞧不上杰西卡，而是這對話實在無聊，斗斗贏了也沒什麼意思。

余四瞟，想找個理由，便聽杰西卡道：“……你真的會彈琵琶？”

這問題沒頭沒尾的，謝時暖隨口嗯。

“彈得好嗎？”

“還行吧。”回過頭，“杰西卡小姐，如果沒什麼事的話，我想去一趟洗手間。”

謝時暖說著就要離開，杰西卡毫不猶豫地擋在面前。

“不許走，我還沒說完呢！”

謝時暖無奈道：“杰西卡小姐，既然你三個月后就是沈牧野的新友了，何必著急。”

杰西卡一噎，難得出一局促。

“我，我就著急！”頓了頓，“總之，你先回答完我的問題我就放你走。”

杰西卡怕走，拉住了的手臂，僵持下去，圍觀的目會越來越多，不好看也沒必要。

謝時暖只得道：“行，你問。”

“你，你見過孟錦云嗎？”

“你問做什麼？”

“我想知道……會彈琵琶嗎？”

謝時暖搖頭：“不會，是學舞蹈出，不彈樂，杰西卡小姐，據我所知你哥哥和孟小姐有過集，你沒見過？”

“我知道和我哥的事時，已經回你們國家了。”杰西卡嘆道：“我哥和也沒發生什麼，他一向花心，見一個一個，孟錦云是個他當然就要追咯，結果沒追到，他面子過不去就放了幾句狠話，還被孟錦云嘲笑回來，誰能想到這位孟小姐回去告狀，竟然把沈牧野招來了。”

這倒是不意外，孟錦云大約是希借小阿爾比來驗證沈牧野對的重視程度，符合的做派。

“哦，那你們照實說就是了，怎麼會鬧到要比賽呢？”

杰西卡一跺腳：“我們是照實說了呀！本來兩句話就說開了，沈牧野都要走了，誰知道他突然變卦了！”

“變卦？”

杰西卡斜昵：“你說孟錦云不會彈琵琶，那看來，沈牧野果然不是為了啊。”

這個紅頭發小老外東一句西一句，幾乎把謝時暖繞暈，莫名心跳加速，總覺得一個答案即將出爐。

“杰西卡小姐，你的意思是，沈牧野不是為了給孟錦云出氣才和你哥飆車的，是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