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傳來一陣陣細的刺痛，沈清湘想，該立刻起離開，不要再聽這些難聽的話了，但沒有，認真那種痛，發現，其實也沒那麼難忍。

林柏亭真的和大哥很像，觀甚至都差不多。

沈清湘毫不懷疑，如果是大哥，在林柏亭的位置，也會和他一個做法。

畢竟，他謝時暖比林柏亭恐怕只多不。

輕輕笑了一下。

“你說得沒錯，是我不肯面對現實。”

將那些酸楚盡數咽下，正道，“林醫生，有件事我需要你忙個幫，你家中有許多人都在政法機構任職，不知道你是否有渠道，查一查我大哥死前的向，譬如除了沈家的用律師以外，還有沒有接其他的律所或者律師。”

“你想查敘白藏的份？”

沈清湘點頭：“你是他最信任的好友，如果他沒有委托你，也沒有給時暖，那我實在想不到他還能委托誰，份不是一件東西，它需要法律文件來做藏，這份文件誰來出誰來收藏，總歸是需要一個人。”

“我可以幫忙，但需要一點時間。”

“四弟和我父親達了某種協議，父親手上的份十有八九會用來支持他，他又拉走了大部分東，這幾天，我和燕姨四打探，況很不樂觀，除非能找到敘白的份，那還有一點勝算能跟四弟斗一斗。”沈清湘嘆道，“真沒想到，我家現在會鬧這樣。”

林柏亭默了片刻道：“我以為你不會站隊。”

“我以前確實不會，因為大哥對我說，一切有他，我只要專注做自己就好，所以我從來不管家里的事，活得比誰都自我，連牧野都沒我自由。”沈清湘悵然道，“但幫我遮風擋雨的大哥走了，我如果繼續自由或許會失去更多。”

“林醫生，大哥走前囑咐我照顧謝時暖，如有必要盡力幫，我沒做到，大哥從不對我提要求，這是唯一的要求，我都沒做到，不論你信不信，我是真的很后悔。”

“……我信。”

……

謝時暖吃了多久，沈牧野就應酬了多久，鑒于友的份被前友軍團們一傳十十傳百，所有來問候沈牧野的都要問候一遍。

友的工作倒比書還忙。

但高興，應付得也高興，這里無人知道另一個份，友做得純粹也釋放。

“哼，我哥都氣哭了，你得意了。”

看對面無人，杰西卡坐了下來，“沈家大嫂！”

這桌人大半都跟沈牧野一起去別商談，除了謝時暖其實在沒有旁人，但杰西卡仍低了聲音，眉弄眼：“沒想到吧，我知道了你的真實份！”

謝時暖手里的酒杯一頓，杰西卡搖著手機又道：“別以為我在國沒有朋友，一個月前，你以沈家長媳的份辦了一場慈善晚宴，彈琵琶的樣子被人錄了下來，就在這里，你想看看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有那麼一瞬間，杰西卡這句沈家大嫂令謝時暖恍惚，像是什麼很遙遠的記憶，待反應過來才發現，來C國不過才一個多星期的時間，一個多星期前，還是眾所周知的沈家長媳，因為一個小小的視頻被反復要挾，幾乎草木皆兵。

沒想到，三年多來培養出的長媳的自覺和警惕，竟然被一個多星期的放松所打敗，找也找不回來。

謝時暖著杰西卡好似孟錦云附似的舉，恍若隔世。

緩緩道：“不用了，杰西卡，你想說什麼直說就好。”

杰西卡坐直，清了清嗓子：“我要你和沈牧野分手，不然，不然，我就把你們的關系宣揚到人盡皆知！”

孩紅發白，鼻頭微俏，眼底閃著狡猾的，和小阿爾比一樣，狡猾外，自信也外。

謝時暖也坐直，鄭重道：“去吧。”

“喂！你聽沒聽清楚啊！你和沈牧野是叔嫂關系，不能談，一旦暴了，你們聲名盡毀不說……沈牧野的爸媽肯定不會放過你的！”

杰西卡以一種講鬼故事的口吻低聲，“聽說你還有一個重病的媽媽，總得為著想吧。”

孩很努力在恐嚇。

謝時暖故作為難：“只憑這個就讓我放手，籌碼不夠哦。”

“我家的觀音都給你了，你還想要什麼呀！”杰西卡急道，“大不了……大不了，你再選一個藏品帶走！”

謝時暖忍笑：“我隨便選嗎？”

“只要別選那顆教皇權杖上的藍寶石，其他應該都沒問題，我比我哥信譽好，我爸應該不會太生氣。”

真是親兄妹，有一點智慧，但不多。

謝時暖看著苦惱的表，忍不住笑出聲：“杰西卡小姐，你既然有我慈善晚宴的視頻，證明有些能耐，那怎麼沒打聽到最新況？”

“什麼最新況？”

謝時暖托腮，微笑：“我和他，再來雪場前就已經，曝了。”

“啊？”杰西卡目瞪口呆，結道，“曝了？誰曝的，哪個渾蛋敢搶在我前面啊！”

“這樣的渾蛋還不，你慢了一步啊。”

剛剛燃起的希破滅了，杰西卡沮喪地垂下頭。

“怪不得你反應這麼奇怪，怪不得沈牧野這次這麼高調，我還以為他就為了和金誠總部打擂呢。”杰西卡嘆氣，“完了完了，我徹底沒希了。”

謝時暖品著酒聽碎碎念，時不時還得勸。

“我們那邊有句老話，天涯何無芳草，天底下好男人很多的，沈牧野也沒你想的那麼好。”

杰西卡撇：“切，沈牧野沒那麼好，那你讓給我啊，我再給你介紹別的好男人！”

“不讓。”

“虛偽的人！”杰西卡從服務生托盤里拿過兩瓶酒，給自己倒滿一杯，又要給謝時暖倒，“你要安我還是別說這些假惺惺的話了，有本事喝了這杯。”

謝時暖索攤手：“我沒本事。”

頓了頓，“不過，我還是要陪你喝完這杯，因為我今天高興。”

“我要是你我也高興，沈牧野徹底把四年前失去的討回來了，又威風又有面子，還恨不得把恩秀到所有人眼前。”杰西卡翻了個白眼，“真討厭！”

說著討厭，卻舉杯和謝時暖捧杯，然后率先喝下半杯酒。

謝時暖頭一次見這樣奇怪的孩，說好吧，會耍小手段，說壞吧，又壞不到地方。

笑著喝下一口酒：“你討厭我，我不討厭你，行了吧。”

“呸！我才不信。”杰西卡道，“你說你們已經曝了，那沈家的人沒對付你？你們沒懲罰？還是說……你們私奔了？”

“不是私奔……”

杰西卡不解：“還預備回去嗎？其實，如果你們不回去，就憑沈牧野的本事，在這邊也能混得很好，至我爸就很欣賞他，如果他做了我丈夫，阿爾比家的產業說不定都是他的。”

“……肯定是要回去的。”

謝時暖的語氣卻不是那麼肯定，猶豫在，這段時間過得實在太逍遙，提起回去，竟然真的有一不舍。

“哎，你們要回去的話……下次再見，該不會就是你們的婚禮現場吧？”杰西卡渾一抖，猛灌了一口酒，“不要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