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到會議室，一進門，謝時暖就覺到了氣氛的詭異。

部分董事和沈延清應該已經到了一會兒，討論得熱火朝天，聽到靜，他們齊齊回頭，眼神不善。

“牧野，我太太呢？”

沈延清刻意地左右看了看，“真沒想到，為了一個小小總裁位置，你能對親哥哥做到這一步，把爸氣那個樣子，我很佩服。”

“你能對大哥做什麼，我當然也可以對你做什麼，至于爸，他氣的什麼，你心知肚明。”

沈延清冷哼道：“孟錦繡呢？”

“走了。”

“跑得這麼快，是怕我質問出破綻嗎？”

沈牧野慢慢走到座位前，不坐，而是掃視眾人。

“是怕你忍不住當著所有人面手打，你不要面子，我要。”

眼見兩人又要掐起來，張律咳了一聲。

“沈總、沈副總，會議進行到現在，發生了許多我們不想見到也不想聽到的事，接下來，到底是投票，還是中止這次彈劾，大家要有個決定出來，不能拖太久了。”

話音未落，賀董一拍桌站起來。

“沈總，你的故事我聽到了，但你的故事就代表真相嗎？我不信！我還是堅持這次彈劾必須進行到底！”

林姨一拍桌也站了起來。

“哼，當初敘白整治金誠，首當其沖就是你，是老沈總念舊保下你，你可不得堅持到底，是沈副總，幫你除去了心頭大恨呢！”

“小林，你我認識這麼久了，你就這麼看我？！我只是覺得這故事太不靠譜，延清怎麼可能是那種人！”

林姨哼道：“就是認識多年，我才知道你是個什麼玩意！”

兩人一掐，會議室又吵嚷起來，張律眉心，想著還是再咳一聲，不想，沈延清忽地斷喝：“好了！二位都是長輩，怎麼比年輕人還要沖？”

他扶著會議桌起，重重嘆氣：“牧野，本來這場會議只討論公事，你非要扯東扯西潑臟水，行，我配合，我想問問錦繡，到底哪里來的這種錄音，是AI合還是惡意剪輯，你倒好，把人送走了，還真是把我和這些辛苦趕來的董事當猴耍。”

他眼中森然，“你要私論人品是吧，行，我們就論。”

沈延清下一點示意書，謝時暖心底一沉，料到他要做什麼，不由了鋼筆。

副總書上前舉起手機，手機頁面顯示那是一個視頻。

“各位不知聽說沒聽說，沈總終于，有友了。”

“有友怎麼了，又不是有男友，跟人品有什麼關系啊？”

有董事不解，書趕忙跟進：“這個友可不是一般人啊，難道您沒聽說？”

董事們面面相覷，謝時暖握著筆的手心全是汗，想，該說點什麼，兩人的關系雖然已經曝，但只局限在小范圍，尤其是國，經過了薛南燕的不懈努力，目前只有那麼幾個人了解。

知道大白天下是板上釘釘，也接回國要面對風雨，但這場風雨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會議上被掀起來，那對沈牧野就太不利了。

沈延清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，忽然道：“謝書，大嫂，你聽說了嗎？”

謝時暖緩緩抬頭，艱道：“我……”

“你是牧野的書，還陪著他出了國，應該很清楚吧。”

誰都知道沈牧野出了國還在國外大出風頭，為海外公司簽下來好幾份大單，但沒人知道謝時暖也去了，做書的跟著老板沒問題，但不止是書，還是嫂子，這就有點問題了。

有機靈的，看的眼神就變得復雜起來，復雜里帶著調笑，忍不住就想多打量打量。

不想，再打量過去，就有人擋住了視線。

沈牧野撥弄著轉椅踱步，剛好，一個側，擋住了謝時暖。

“四哥。”他道，“不用怪氣，不就是那點事嘛，我來替你說。”

說著，沈牧野揚眉看向眾人。

“我確實有友，這個友就是我的書兼曾經的大嫂，謝時暖。”

他的語氣不疾不徐，平淡得好像告訴大家今早吃了什麼。

“天哪！”

林姨首先驚呼，“牧野，你……”

接著是董事們或是吃瓜或是興，或是震驚的表，無一例外，大家都說不出話。

沈延清抱臂笑道：“聽起來你還自豪？”

“原來在四哥眼里，單男談是需要自豪的，我可真是寵若驚。”

沈牧野雙臂搭在轉椅的椅背上，姿態閑適，一點也不憂心，“現在什麼年代了，死了丈夫，我沒有友，我們在一起，犯了哪條法律法規？”

“可……可那是……你大嫂啊。”林姨猶豫道，“就算敘白已經……但說出去，終究是不好聽，你也知道他當初為了鬧得多驚天地。”

“大哥為了什麼鬧得驚天地，我剛剛的小故事已經說得很明白，好，就算他是為了，那又怎樣。”

賀董歪笑道：“那又怎樣？沈總，剛剛還在拿敘白當幌子，正義凌然批判親哥呢，結果還不是和延清一樣，他惦記敘白的事業，你惦記敘白的人，你比他可齷齪多了！”

沈牧野眼微冷，上帶笑。

“賀董，沈敘白為做了什麼都只能說明很好，值得，這樣好的人，我惦記，合合理，而且，我們在一起是在大哥離開之后，我和沒有任何對不起大哥的地方，齷齪在哪？”

沈延清厲聲道：“你說你們是在大哥離開后才在一起，有什麼證明？”

“就是！”

賀董和一干董事立刻隨聲附和。

“如果沒證據，那就是出軌，而你……”他瞇眼，“就是趁沈大公子生病搶他人，還不齷齪？”

“他沒有！”

謝時暖忍無可忍地站起來，“我們沒有任何對不起敘白的地方，我們……”

“我們為什麼要證明？”

沈牧野臂一勾，迎著所有詫異的目，強勢將人鎖進懷中，“全天下唯一有資格問我要證明的只有沈敘白，你是他嗎？”

沈延清臉頰上的微微，似是要說點什麼。

但沈牧野不容他開口，先一步道：“我知道四哥的意思，你心里清楚自己不清白，所以希大家都不清白，你心積慮害大哥，我就得搶大哥的人，這樣，我們才能打個平手，對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行，我尊老。”他輕拍謝時暖的肩頭，轉眸看住，眸溫，“張律，四哥一心一意要投票，那就投，故事會到此為止，走下個流程吧。”

話一出口，張律一愣，林姨和賀董雙雙怔住，甚至連沈延清都詫異。

“你，沈總，你確定？”

張律結道，“投票的話，就只看份了，我得提醒你，老沈總的份已經簽了授權，哪怕……他有新想法現在也改變不了什麼了。”

“嗯，沒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