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時暖去了餐廳吃午餐,頂層花園餐廳,暖氣開的足,綠意盎然的很溫暖,點了份熱氣騰騰的東南亞湯,吃到一半額頭便沁出了汗,又放了一勺辣椒醬。
“怎麼突然能吃辣了?”
劉斯年神清氣爽的在對面坐下,不想,猛地的抬眸,眼里都是驚恐。
雖然只有一瞬,立刻別開眼,顧左右而言他,但劉斯年還是敏銳的覺到異樣。
他招手也了一份同樣的湯,笑道:“看你吃的這麼香,我也了。”
謝時暖半口湯緩緩吞下,再也吃不下去。
餐廳上菜很快,沒多久,劉斯年的湯也來了,他拿起筷子卻打量。
“怎麼不吃了?”
“我……我吃飽了。”
“是吃飽了還是看到我沒有胃口。”劉斯年溫溫和和道,“和那位姓顧的教授聊的不愉快?”
“……”
“別這麼看著我,你在船上很出名,隨便問兩句就能知道你在哪做什麼。”劉斯年歪頭,“謝時暖,你怕我傷害那位顧教授?”
“……”謝時暖坐直,“是。”
“他只是和你聊聊天,又沒有對你不利,我何必傷害他。”
“也就是說,除了錢總,你還對付過別的對我不利的人?”
劉斯年沒有立刻回答,他定定看了一會兒,人倒也勇敢,明明渾繃,仍沒有退讓。
“對付過,看來你是知道了什麼……”劉斯年想了想,“顧教授和蕭四公子有點親戚關系,哦,是他。”
“劉斯年!”
謝時暖忙打斷,“你、你都對付了誰?”
“你心里想到誰就是誰。”
劉斯年緩緩勾起角,“沒錯,有陳正忠。”
“……那陳曉玉和孟錦云呢?”
“……”
“陳正忠會在碧璽公館對我出手,陳曉玉和孟錦云能找來曹虎,劉斯年,這背后也有你是嗎?”
謝時暖已經盡量讓自己平穩,但些微的音還是出賣了。
“你想我死。”
空氣凝滯。
謝時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,急促,慌張。
不知過了多久,劉斯年輕聲道:“想過,從我見你第一眼我就想讓你死,你以為我看的是灌餅,其實我在看你,我想,這個孩怎麼才能徹底消失。”
八歲的劉斯年的腦中涌起了很多方案,不,但可行,拿著餅走到他面前時,他仍然那麼想。
這孩活的天真,哄走,再找個僻靜的地方將推下去,要麼摔死要麼淹死,都是好辦法。
被抓也沒關系,他才八歲,法律對他無效,教育教育也就結束了。
直到裝哭,他心下一慌趕接過時,他發現,至這一回,死不掉了。
劉斯年有些憤憤但也有些慶幸,一度他不明白這種緒,很久很久之后,他才想明白為什麼。
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。
劉斯年按住謝時暖發抖的指尖。
“但現在,我不這樣想了,我想你活著,不但要活著,還得……”
他頓住,輕聲道,“是不是很怕我?”
“怕。”
“抱歉,我已經盡量為那些傷害你的人選了個合適他們的結局了。”
謝時暖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道:“斯年,你知道什麼是什麼是恨嗎?”
“當然知道,是強取豪奪,是能者居之,恨,是棄如敝履,趕盡殺絕。”
劉斯年滿眼譏諷,“看上去你不同意,但你的阿野也是這個做派,你卻沒有任何不適。”
謝時暖想反駁可又無力,本以為面對的質問,他多要解釋兩句,辯解辯解,沒想到,他輕巧的承認了。
顯然,他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問題。
謝時暖猛地起。
“我,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回哪里去,沈牧野邊?”
“……”
劉斯年也起,他繞過桌子走到眼前,聲道:“沈牧野比我想的要快,今天是第二天,他已經定位到我們的所在,這才讓那個姓顧的老頭來給你講故事,恐嚇你離開。”
“你要做什麼?”
“這取決于你,如果你違約,我就違約,但我不會傷害你,只會傷害那些多管閑事的人,我的手段你見識了,替顧教授想想。”
謝時暖咬住,半晌道:“我……”
“噗。”
劉斯年突然笑出聲,“騙你的,我不會對他做什麼。”
“我是生意人,他是客人,我還沒無法無天到想弄死誰就弄死誰的地步,不然,我一定第一個就弄死沈牧野。”劉斯年笑道,“沈牧野會來干擾我們不足為奇,易之初我就說過,我尊重你的意愿,如果你想和他走,我不會阻攔。”
謝時暖結道:“你說真的?”
“當然,只是,你想知道的事,錯過了這一次,這輩子都沒希再知道,你要找的人,這輩子也不會再找到。”
他聳聳肩,很隨意的模樣。
“毀約的機會只此一次,謝時暖,好好考慮,我給你時間。”
“多長時間?”
“明天早晨,我預備帶你回劉家老宅,下船前,給我答案。”
……
謝時暖離開的第二天,沈牧野把京市的公檢法機構轉了個遍。
從審訊室出來后已是傍晚,他站在警局大院扭僵的脖頸,聽孫恒匯報。
“宋伯否認了和您的聯系,沈延清的證據是孤證,后續采納的可能比較小,壟斷方面,法務部的意思是,可能還會有幾次比較重要的問詢,讓您要有心理準備。”
“韓隊已經和江市那邊取得聯系,確認了江河3號確實會停靠江市的碼頭,他會人盯著,但至多是能盤問幾句,拖個一兩個小時,更多的就比較難辦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蕭先生那邊剛來了消息。”
沈牧野停下作。
“顧教授已經和謝小姐過面了,按您說的,他盡量清楚的告訴了謝小姐。”
“什麼反應?”
“嚇壞了。”孫恒道,“據顧教授說劉斯年用錢總和盧娜玩了一出游戲,就是艾倫號常玩的那種,拿人來打賭……”
沈牧野臉一沉:“卑鄙。”
“劉斯年以為能討好謝小姐,沒想到謝小姐對此很不舒服,又聽了顧教授的話,應該已經有所搖,顧教授約晚些時候音樂廳再見,蕭四公子覺得把握很大。”
孫恒說完,松了一大口氣。
“沈先生,如果謝小姐放棄和劉斯年繼續易,那麼明天下午下船后,就可以讓江市那邊的人將接走,天化日還有警察,劉斯年做不了更多,他多要顧及蕭家。”
“看起來怎樣?”
“顧教授沒細說……”孫恒遲疑道,“就提了一句……郁郁寡歡。”
沈牧野雙手袋,在夕下沉默。
半晌,恨道:“活該!”
孫恒撇,全當沒聽見。
沈牧野兀自氣了一會兒,轉頭道:“單憑他們未必帶的回來,蕭老四沒腦子斗不過劉斯年,我得親自去。”
“可……剛才經偵的馬隊特意囑咐了,這兩天最關鍵,您務必要留在京市,千萬不能走,沈先生,壟斷的事可大可小,陳家余孽還有孟家一直在盯著您,現在消息已經傳開,他們一定會借機生事,您不能不在意啊!”
孫恒還要再說,手機震起來,他不耐煩的接起。
“喂!有事說事。”
不料,他隨即驚道:“你說什麼?!謝小姐那張化驗單……你確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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