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牧野沉默了片刻道：“這幾天有什麼不舒服？”

謝時暖沒懂吶吶的答：“沒有，都好的。”

“呵，怪不得死活不肯走。”

糟糕，又說錯話了。

謝時暖耐著心哄道：“只有一點不好。”

“哪一點？”

“很、很想你。”

難得講這樣的話，說的磕，眼珠瞟，沈牧野難得聽，登時就好了許多。

可又不能好的太明顯，他目視前方，哼道：“這還像句人話。”

謝時暖察言觀覺到氣氛變化，心知是話奏效，忙道：“阿野，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，劉心玫又是怎麼回事？”

“劉心玫要找爹，我要找你，殊途共歸，但最終讓我們將目鎖定在劉家這棟老宅的是林柏亭。”

提到林柏亭，沈牧野不大舒服。

“你居然還拜托了他來幫你查劉家，謝時暖，你對我是有多不信任？”

“不是不信任！”謝時暖急道，“你樹大招風嘛，誰都知道我和你的關系，劉斯年更明白，他肯定會盯你的，做事會很方便的，但柏亭不同呀，他和你的渠道也不同，說不定會有新發現。”

“阿野，柏亭也來了？”

謝時暖聲音都帶著喜氣，沈牧野呵道：“你也很想他？”

“……阿野，我是說正經的呢。”

“我也很正經，招蜂引蝶的渣。”

沈牧野頓了頓，“來了，就是他找來和我說劉家真正的老宅不在江市，而在這個村子旁的山里，他推斷這座宅子被啟用，能有別的目的。現在劉家姐妹之間斗得厲害，我又沒時間和們周旋，林柏亭的推斷這一回算是幫了大忙。”

得知了老宅的位置，沈牧野沒費功夫就找到了劉心玫，言談間可以確定謝時暖大概率就在老宅。

那是一切起始的地方，謝玫死在那里，劉斯年降生在那里，如果他想做些了結，一定會回到那里。

“我給了劉心玫保證，保證不論做什麼我都會保的命以及兒子的安全，這才放心去闖上門。”

劉心玫走后，林柏亭不放心。

“劉斯年很聰明，你拋出這麼一個餌，不是擺明了背后有人，他立刻就能猜到你已經到了這里，并且到了位置。”

“這才是我的目的，一個劉心玫能做什麼事，我還能指替我把人帶出來？”

“故意暴，讓他對你更防備嗎？”

“讓他自作聰明的追出來與我對峙，我才是那個吸引他的餌。”

當然，這個餌只是個影子，負責在山的另一邊支出他，拖住他，劉斯年或許不會上劉心玫的當，但一定抵擋不住和敵對決的快樂。

“所以，就是你擺了他一道，調虎離山？”謝時暖奇道，“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來呢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走這條路是打算去找你。沒想到劉斯年狂妄過了頭，居然隨隨便便就放你出來，倒是省了我不時間。”

沈牧野打著方向盤，隨著度假村越來越近，車道上的車也多了起來，他的車速愈發放緩。

“可劉心玫……現在并不安全啊，確實見了劉貴河，但在我離開前，都沒有走，聽祝管家的語氣，恐怕會發生什麼……”謝時暖琢磨道，“你要去救嗎？”

“救？”沈牧野嗤笑，“姓劉的一家都不是好東西，也是兩邊下注，我提醒過，要想安全最好不要掉進劉斯年任何的陷阱，無論他給出多的條件都不要上當，確認了就離開，結果呢？”

“貪心不足蛇吞象，我至多保兒子。”

“那你不就違約了？”

“我什麼時候給你遵守承諾的好印象了？”

謝時暖擰眉坐了回去。

“你來這里找我，京市的麻煩怎麼辦，我聽劉斯年說，除了沈延清還有……壟斷舉報，不是小麻煩，你難道不需要配合調查？”

“暫時配合完了，就算沒配合完，我老婆帶著我……我給的戒指被拐賣難道不是頭等大事？人民公仆都得理解諒。”

“拐、拐賣？”

沈牧野斜昵，“謝時暖，你想趕我走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勸你死了這條心，我來，就是帶你走，你不走我就不走。”

男人又郁起來，“你應該知道我有多記仇，我不但要帶你走還要對付劉斯年，你猶豫一次，我記一次，不把他搞到徹底爬不起來，我不姓沈！”

“阿野！”

“謝時暖！你之前遇到的那些破事哪個背后沒有他？孟錦云的保姆親口告訴我，是他，給錢給消息幫那兩個蠢貨綁架你！曹虎聽得是他的命令！你還真以為他是你異父異母的好弟弟？天真！”

他不爽，油門就踩了起來，在擁的車道上連超了好幾輛車，看的謝時暖抓了安全帶。

“我……我知道……”

“知道還想留下，你仗著他喜歡你，篤定他對你不同一定會手？”沈牧野話說的急，“他的悲慘年不是你造的，但他有病的腦子很大可能會給你帶來生命危險，你懂不懂？”

“他腦子沒病！”

沈牧野嘖道：“免費姐姐護的真，他多年相的姐妹可一致評價他是個恐怖的瘋子。”

“那你怎麼不想那些姐妹會不會才有病呢？”謝時暖不服，“沈牧野，他腦子沒病，他是心里生病了，他走不出他的年，甚至，他一心想把自己埋在過去。”

謝時暖吸了口氣道：“我已經知道我爸死亡的真相了。”

沈牧野一怔，謝時暖隨即將真相和盤托出，說的簡單，盡量不摻雜任何個人傾向，但仍不免憤怒起來。

“劉貴河才是真正該死的那個人！”

沈牧野牽過謝時暖的手：“那我們就不放過他。”

“不用我們，劉斯年已經不放過他了。”謝時暖嘆道，“阿野，我現在走不了，正因為我聽到了真相，我爸拼了命要去救的人是他，我就不能袖手旁觀。”

“……”

男人看著前頭擁的車道，只要走過這一段擁就是坦途，他們可以直接上高速，一路開回京市。

“他怎麼不放過劉貴河？”

謝時暖遂將這幾天的見聞悉數講出，道：“他在復仇，不但為自己為母親也為那個他痛恨的父親，他還打著我的旗號在盡力的歸原主，阿野，你一定覺得到吧，這些行為背后意味著什麼？”

“意味著……自尋死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