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小周趕關上門,防止被大院其他人家聽了笑話去,同時心想你不是什麼啊?
別的不說,那些話罵陸同志的話可真惡毒。
什麼拖油瓶、被人用過的破鞋、死了丈夫的喪門星,最可惡的是還人去死,心不堅強的人聽了可能真會一時想不開尋死。
要不是首長說要給陸同志量書柜書桌的尺寸,今天提前回來了,陸同志還不知道要被孫老婆子欺負到什麼時候呢。
裴寂安抬手制止了孫姐的解釋,神也比剛才平緩很多,但小周知道,這說明首長已經想好怎麼理孫姐了。
“孫姐,”裴寂安聲音冷靜地說,“陸濃是我志同道合、合法的妻子,是這個家的主人,是二婚沒錯,我同樣也是二婚,不存在誰比誰高貴。顧淮和裴錚,是我們夫妻二人的兒子,養他們是作為父母的義務,從來沒有拖油瓶一說,你明白嗎?”
裴寂安話說的很明白,他也是二婚,和陸濃誰也不比誰高貴,罵陸濃是破鞋,那同樣二婚的裴寂安又是什麼?
“哎哎,我知道,以后再也說了。”孫姐使勁點頭,目期待地看著裴寂安。
可惜注定失了,裴寂安淡淡地說,“那就好,我讓小周給你結了這個月的工資,以后你就不用來了。”
孫姐聽了,仿佛天要塌下來般不可置信,“可不能啊首長,我是小錚媽媽雇來照顧小錚的,在這個家幸幸苦苦干了十幾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你把我辭了,以后這個狐貍欺負小錚怎麼辦啊?您這麼做對得起小錚媽媽嗎?”
說完狠狠瞪了陸濃一眼。
艾瑪,沒想到這里面還有裴寂安前妻的事,陸濃看了裴寂安一眼,卻被裴寂安逮個正著,假裝若無其事,悄悄移開了眼睛。
裴寂安皺眉。
見狀,陸濃心想,難道提到前妻,裴寂安就被孫姐說了?
這可不行,已經把孫姐得罪了,孫姐這個人明顯心狹窄,如果不徹底趕走孫姐,接下來在這個家里不好過的人就是和顧淮了。
要添把火嗎?
陸濃回想了一下前世見過的小綠茶們說話的語氣,正打算模仿。
就聽裴寂安平靜地開口說,“這些年我每個月給你二十塊錢用來購買米糧菜,按照價算花不了這麼多,部隊時不時還會補助各類副食品,你從沒跟我說過剩下的錢去哪了。”
“這幾年,錢沒變,飯桌上的菜越來越寡淡,我不在家時你又是怎麼糊弄裴錚的三餐,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。”
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前提是不要惹到他的底線。
此話一出,連小周神都變了,鄙夷地瞧著孫姐,怎麼還有臉打著為小錚好的旗號要求留下來,為小錚好就是昧下用來給小錚做飯的錢?
孫姐面大變,滿臉慌,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昧下菜錢的事會被裴寂安發現,急之下,一拍大就坐到地上開始賣慘:
“我苦啊,老頭子去得早,我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,兒子又要娶媳婦了,媳婦娶進來,一連生了三個賠錢貨,家里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。”
“首長,您就可憐可憐我,讓我繼續在這干下去吧,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做那些昧良心的事了。”
啊這……陸濃目瞪口呆,事發展到這里完全出乎的意料,這已經不是倚老賣老的事了,這是養了只碩鼠啊。
更讓咋舌的是前幾天還擺譜自詡城里人,覺得是鄉下人的孫姐,現在竟然撒潑打滾了?
可笑人家鄉下人也沒遇到點事就撒潑打滾啊。
小周實在忍不住了,“我怎麼記得去年你求首長給你兒子運作關系的時候說,你兒子是運輸隊的,兒媳婦是廠里的工人,夫妻兩個雙職工,養不起三個孩子?”
這年頭誰家沒有三四個孩子?多的家庭七八個都是常事,孩子一多就好養了,給口吃的能活下去就行。
所以說,兩個雙職工家庭,就算養三個孩子過得也比一般家庭滋潤。
孫姐噎住,然而小周提到給兒子運作的事,瞬間就把心虛拋到腦后了。
想在裴家當牛做馬干了好些年,連這麼一件小事裴寂安都不給辦,拿他點東西怎麼了?
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,孫姐支支吾吾否認,“那、那我媳婦是個臨時工不是?也沒有幾個錢。”
“沒有錢就能嗎?”見賴著不走,小周恐嚇道,“再不走送你去勞改。”
陸濃贊賞地看了一眼小周,小伙子,有前途。
一聽要送去當勞改犯,孫姐徹底慌了,怕再糾纏下去抖落出更多錯事,連忙從地上起來說:“別,我錯了,我這就走。”
小周退開讓出大門,“走吧,我送你出去。”
孫姐悻悻走了,本來打算出門買菜的,所以錢和布袋子都帶在上,小周機靈,直接從帶在上的菜錢里結算了這個月的工資,還拿回三塊錢來。
屋里只剩下裴寂安和陸濃,裴寂安神不明地看著陸濃,陸濃被裴寂安盯得頭皮發麻,不懂他這麼看著自己干嘛。
過了許久,裴寂安一字一句地說,“我剛才對孫姐說的都是真的,你是我的妻子,小淮是我的兒子,我從沒看輕你和小淮。”
陸濃剛要容,結果裴寂安接著就說,“以后不用耍小心思,這些終是下乘小道,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告訴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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