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看臉，趙離濃找不出現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有何不同。

——趙風禾懷疑不是這里的“趙離濃”？

一個母親認出自己的兒被掉包，所以用竊聽窺查，這個理由似乎也并無不可能。

從來不知道原來的“趙離濃”是什麼樣的人，只能從趙風禾的只言片語中猜測，曾經的“趙離濃”有些倔強執著。

趙離濃轉過靠在墻面上，手將花灑打開，指尖懸停在“葉隊長”的通訊上，最后往下，找到了一串號碼。

趙離濃沒有備注，怕被其他人發現，但“紀照”或者“紀老”兩個字，也不想用，便一直用著號碼。

“小趙？你怎麼還沒睡？還在工作？”江習接到趙離濃的通訊，不等出聲，先問了一堆，“什麼聲音？怎麼一片霧氣，你在哪？”

“浴室放水，快要休息了。”趙離濃問道，“師兄，你有沒有查過趙風禾？”

有的事牽扯起來，不好對葉長明說，比如不是這里的“趙離濃”。

江習半坐靠在床頭，戴著一副眼鏡，雙上還放著本書，他聽見趙離濃的問話皺眉：“怎麼了？”

“可能知道我不是原來的‘趙離濃’。”

江習推了推眼鏡：“之前查你的時候，隨便查過，沒什麼特別的。因為趙風禾在參加研究員考核前期，似乎和一個男人跑去基地高墻之外，被異變植傷了雙，后面到打擊，過得一塌糊涂，一度在下城區生活，導致你的資料也不多。”

“師兄，麻煩你將這些資料發我一份。”趙離濃道，“我想看看。”

“好，我找找發給你。”江習著屏對面被霧氣遮蓋了大半臉的趙離濃，“小趙，有什麼要和趙風禾談的，你都可以上我。”

趙離濃點頭：“謝謝師兄。”

“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師妹。”江習看著的眼睛，極其鄭重道，“小趙，導師不在了，我做師兄的該照拂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趙離濃抿。

很快，趙離濃便收到了江習發來的資料，多半是一些表格，填來用在醫療和上學的表。醫療的有一張趙風禾的，還有幾張趙離濃幾個年齡段的疫苗接種記錄表，照片上可以看得出是兩人。

至于上學表格，“趙離濃”只上了小學，后面似乎一直都是趙風禾在家自己教，所以只有一張。

如江習所言，沒有什麼特別，甚至在這些資料上看不出原來的“趙離濃”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
等到趙離濃從浴室出來時，葉長明回復了之前的消息。

葉長明：【調了那天晚上的停電記錄，工作人員說顯示停了。】

葉長明：【不過，董興去查了，說有修改的痕跡。】

葉長明：【關于鋼筆中的竊聽設備，你已經有懷疑對象了？】

趙離濃回他：【還不確定，研究院的監控還要麻煩葉隊長調查。】

不確定趙風禾是不是因為察覺自己不是“趙離濃”，所以想用竊聽調查驗證。

若是這樣……這件事沒有必要再查下去。

趙離濃更希葉長明能從研究院監控記錄中發現端倪，是旁人做的，而不是趙風禾。

……

兩道黑影如無人之境穿梭其中，很快他們來到監控總控室。

“老董說你直接刷白卡，他弄好了。”

滴一聲，總控室大門開了，一道黑影倏地移了進去，另一道黑影站在大門前，四下守著。

支明月悄無聲息找到一臺監控數據腦前，輸準備好的ID，打開調取監控記錄。

“好了沒？”昆岳在外面低聲音問，“還有五分鐘，就有巡邏守衛隊過來了。”

“馬上，在傳輸。”支明月看著亮起的屏上一連串地點數字名稱看得頭大，干脆一腦全部勾選，反正傳送速度快，數據儲存盤也夠大。

“快點，我還要回去睡覺。”昆岳蹲在外面，不忘八卦，“隊長真帶小趙研究員去最南面的約會圣地了？”

支明月站在屏前等著數據傳輸完畢，扭頭：“去了，老董親眼看見的。”

“嘖嘖。”昆岳著下，十分慨，“我記得好幾年前，我們去帶新人，隊長還無懲罰了一對去最南面約會的吧，隊長墮落了。”

“像是掩人耳目辦正事。”支明月見到傳輸進度條到了百分之百，手拔出數據儲存盤，塞進口袋，“好了，我們走。”

快要走出大門時，突然停下腳步。

“怎麼了？”昆岳探頭進來問。

支明月抬手了后頸無端豎起的寒，另一只手悄無聲息按在腰間別槍，轉扭頭打量監控總控室半晌，最后視線落在對面沒有關的窗戶上，才重新往外走：“沒事。”

兩人來的快，去的也快，仿佛整個監控總控室從來沒有人進來過。

約十分鐘后，監控總控室傳來一聲撞擊聲。

月過玻璃窗戶洇了進來，大型監控數據機背面影下，兩個人絞在一起，相互制伏。

何月生扭住佟同雙手，他整個人被藤蔓捆住，卻毫不在乎：“現在殺了零隊的人，事只會鬧大。”

“不殺他們。”佟同眼中殺意畢現，“應該殺了你！”

何月生角下撇，驟然松開制住佟同的手，不做任何抵抗：“行，你殺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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