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分鐘里,譚雅勻獲得了二十七票,文藝委員得了五票,而余葵,偏偏也得了二十七票。
唱票完畢,看著黑板上的正字統計,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,連姚老師都難得地沉了幾秒鐘。
終于有人想起來——
“還差一票呢,時景被儀仗隊去升旗彩排了,要不……”
說曹曹到。
話音沒落,年穿著儀仗隊白的制服歸來,站在教室門口喊了聲報告。
“彩排結束了嗎?”
姚老師招手讓時景進來。
“還沒有,帶隊老師讓我們先回來休息,等下節自習音響調試好了再去場。”時景說罷,摘下軍裝檐帽,往教室里走,耀眼得像一顆明亮的恒星。
毫不夸張地講,這一秒,余葵直接聽到了周邊咽口水的聲音。
時景高二剛轉來,就因出的外表,被校領導強制征儀仗隊。往常升旗,隊伍離升旗臺太遠,大家知道他帥,但實驗班六十個人起碼五十個近視眼,看不真切,這下近距離看著他穿軍裝進門,簡直被值暴擊一臉。
白本是極挑人的,年的外形氣質卻完全制住了那通純白的面料,軍裝更襯出他完拔的儀態,肩寬腰窄長,致,沒有一筆多余。
“來得正好,班里在投票選誰舉班牌,時景你……”
姚老師話說到一半,忽然意識到,假如時景此刻參與投票,等結果一出,不記名也就沒了意義,頓了頓才改口往下道,“你要棄權嗎?”
學生面皮薄,這種況得罪人,多半會選擇棄權。
時景人本來已經下講臺,聞言,站定腳步,回頭看黑板。
譚雅勻和余葵的名字在正中并列,下面各列有五個‘正’字多兩畫。
在這決定結果的關鍵時刻,全班都屏住了呼吸——
年卻拒絕了姚老師遞來的票紙。
他緩緩折,低聲問記票的同學要了筆頭,不不慢地,在余葵姓名最下方殘缺的‘正’字,劃上了第三橫。
剛才一瞬的寧靜仿佛是錯覺,教室里重歸喧嚷哄鬧。
即便早有預料,但時景真那麼做出來時,底下還是議論紛紛。
姚老師重重拍了好幾下桌子,才控制住局面,“好,既然舉班牌的人選定了,我們開始下一項。”
不人瞟譚雅勻的神。
太難堪了,連旁人都替難堪。作為一班門面,附中最追捧的校園神,譚雅勻什麼時候過這樣的待遇,就這麼被拂了面子。
都不說棄權,時景甚至連投票紙都沒填,直接堅定選擇了剛來班里兩個月的余葵。
連的同桌都不知該怎麼安,“雅勻,你……”
“沒事兒,這有什麼大不了的,反正我又不出這風頭,班牌從小舉到大,我都舉夠了。”
譚雅勻臉上沒有失落,握筆,直背抬頭,微笑謙和地對上所有人的注視。
那模樣更支持的人覺得不忍。
教室后方。
余葵原本還因績單低落,直到時景進門投票,緒終于轉晴。咬著,把卷子一張一張平放進文件夾頁保存,極力按捺上揚的角。
開心倒不是因為被選中舉牌,余葵在不在意這些,開心的是——
從媽媽再婚那天開始,不停地被迫和譚雅勻做對照組,從未被偏,從未被選擇。
時景像極了上天為的漫畫量定制的主角,撕開紙頁走到三次元,給平平無奇的人生注彩,填滿所有的幻想與期待,盡管……盡管只是他的朋友。
班會結束。
姚老師離開教室讓學生自習。
余葵剛攤開筆記本,就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住笑意回頭。
“你干嘛?”
“借修正帶。”
男生懶洋洋拄著下看,“老師剛講了什麼?筆記也借我看看。”
上周班里調座位,他的位置正好挪到了余葵斜后方,時景喜歡靠窗,跟后的男生一商量換了座,兩人就了前后桌。
這段日子朝夕相,余葵的演技得到大幅度提升,起碼不會因為對方不經意的而心率過促,能把暗藏得更深一些了,但定力再強,也耐不住校草偶爾突然強行開大,散發魅力。
比如現在——
時景用不慣修整帶,三兩下沒上去,便沒了耐,又用他清冷低沉的、天籟般的嗓音,呼喚余葵回頭,替他掉本子上的錯行。
“你學一下嘛,這又沒什麼難度,角度往下按,手上稍微用點力就……”
余葵涂到一半,手疑地頓住:“咦,你這公式沒帶錯,計算也沒錯,為什麼要改?”
時景沒料竟然做過這道題,角的弧度停滯了0.1秒,便面不改解釋。
“號寫歪了,難看。”
見余葵還沒反應,男生直接握住手背,用力道帶著輕輕往后,修正帶滋啦聲響過,原本的字跡被平整的修正帶覆蓋。
“這就對了,我出來的歪歪扭扭,謝謝你,葵兒。”
北方男生咬字的兒化音,在他低沉的嗓音懶洋洋吐出來,總覺帶上了幾分若有若無的親昵,像麥芽糖拉了,燙耳朵。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
余葵差點沒頂住,匆匆忙轉回,半晌心臟還在怦怦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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