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別故面前的容錯從來都是乖的,以至于江別故都忘記了這麼乖的容錯也是有狠厲的一面的,他之前不對自己表現卻并不代表不存在。
“你要是在回來的時候就跟我說你有這樣的心思,我不會答應你回來。”
“哥。”容錯笑了下:“這話你自己信嗎?你敢說我回來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樣的心思?我以為你放任我在你邊,是默認了我可以對你抱有幻想,退一萬步說,就算當初不知道,那這段日子相的曖昧又怎麼算?別說你沒覺到曖昧,我不認為你反應遲鈍到連這點都沒覺到,你默認我照顧你,縱容和我曖昧,現如今卻要說對我好?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要聽你的,我還覺得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你好呢,你也要聽嗎?”
江別故從來不知道,不知道容錯的口才竟然也這麼了得,以至于對他的反問江別故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。
仔細想想,容錯也沒有說錯什麼,如果自己可以把認為好的強加在他的上,那麼容錯當然也可以強加給自己他覺得好的。
江別故的緒是不太正常,卻也不會連這點都雙標,所以他選擇了沉默。
江別故的沉默讓容錯也稍稍冷靜下來一些,他不想再談什麼喜歡不喜歡,那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還是一件相對來說遙遠的事,自己今天吻了他不假,但容錯真正要和江別故說的,卻是他江別故。
容錯看著他:“我們不說喜歡不喜歡,我們說你。”
“我有什麼好聊的?”
“江別故。”容錯輕笑一聲:“我竟然從來沒發現你是這麼沒中的人。”
這是第一次,第一次容錯喊他的名字,不過也沒什麼可意外的了,今天的容錯已經讓他見識過太多不可能了。
“你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,不喜歡吐字不清,說不出話,被人用異樣的眼看待,那為什麼不改變?不試著讓自己走出來?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只要你出來,你就可以恢復,可以聽得見,說的出,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。”
“當然,如果你做不到,如果你不想出來,你也可以守著你和紀眠的悲劇一輩子,沒人強迫你,也沒人能強迫的了,可如果你要這麼做,那就坦然接你現在的狀態,不要奢再過正常人的生活,你的發音一定會越來越糟,別說是現在我要反應一會兒,將來可能我再反應也聽不出來你在說什麼。”
“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說不出話就要所有人去遷就你,不會有人因為你說不出話就所有人都要會手語,你不能一邊要求過正常人的生活,一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來。”
“江別故。”容錯看著他: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幸運和公平,你憑什麼是特殊的?”
“我現在很后悔,很后悔一個字一個字去研究你的發音,讓你覺得在我面前的時候可以是正常的,或許你早就該接你走不出來就不可能再正常這個事實了。”容錯起了,江別故的視線也跟著他起來,繼續看著他:“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兩條路,要麼你走出來,去過正常人的生活,如果到那個時候你還不需要我,還不接我,我可以退回到弟弟的位置上,不再對你抱有任何非分之想,要麼你就永遠在你和紀眠的故事里,接自己永遠失去和外界通流的能力,不管多難,我陪你一輩子。”
江別故看完了容錯的話,老實說,他有些沒想到,甚至是也有些震撼,尤其他看到容錯說,一輩子,他不知道容錯為什麼如此固執,要守著自己這個廢人,如果知道他這麼為自己,當初不該帶他回來,耽誤他。
他也承認容錯說的是對的,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,不能事事如愿,他應該兩者擇其一,要麼接,要麼出來,不可能永遠這樣自我封閉。
可是現在的他,只覺得累,連去讀容錯的這些形都讓他覺得疲憊,他不想看,也不想再分析了,至現在這一刻是真的累了。
“走一步說一步吧。”江別故看著他:“你不用在我上浪費時間,做你認為值得的事去。”
江別故說完就要起,卻又不知道剛才的話哪里刺激到了容錯,他竟然又一次制住了江別故,與剛才不同的是,現在是一個站,一個坐,一個靠著椅背,一個手撐著椅背。
或許是剛才在墻壁那的時候,容錯給了江別故太大的震撼,或許是現在的這個姿勢讓容錯居高臨下的更有迫,所以江別故下意識的想往后躲,可他已經坐在沙發上了,能往哪兒躲?
“沒有什麼比你更值得的事。”容錯看著他:“哥,只是往前走一步而已,你以為你這樣守著念著紀眠,他會活過來嗎?他如果能看的到,他只會不安心。”
“你到底在慫什麼?我都有勇氣喜歡上一個可能這輩子都不喜歡我,就算喜歡了心里也一直有個別人的人,我甚至想過如果你和我在一起,在你死后我都可以把你和紀眠合葬在一起。”容錯一字一句:“我為了和你在一起,什麼都能做,什麼都敢!你有什麼不敢的?”
江別故看著容錯,說不出話來,他知道容錯喜歡自己,卻沒想過他會做到這個份上,也沒想到他會想那麼遠。
到底有多喜歡,才能做到這一步?
或許那樣的喜歡,是自己想象不到的,可是,自己憑什麼讓容錯這麼委曲求全的做到這一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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