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nbsp;nbsp; 小姐樓（1）

◎“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是難産死的嗎？”◎

打量了下四周，宛禾的目繼續鎖定了那一棟老樓，猶豫了片刻，沉聲問道：“大嬸，你們家祖上可有過未曾出嫁的子啊？”

大叔聞言一愣，看宛禾的眼神有些變化。這個小姑娘怎麽知道的？

他這才打開了話匣子，說道：“我家老祖輩還真有個沒出嫁的曾老，是我曾祖父的妹妹，據說一生未嫁。說來可惜，也只活了不到二十歲，就走了。”

大嬸看了眼大叔，結婚十多年，居然不知道還有這種往事，便好奇繼續問道：“然後呢。你曾老為什麽沒嫁人呢。”

大叔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我也是聽我爺爺說的，他那時只有幾歲。的我也記不清了，聽說古時候小姐都會住在自己的閣樓裏，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，會在自己的樓上舉行拋繡球儀式來為自己擇婿，到時候鄰裏街坊的適齡男青年都會來參與。”

大嬸驚嘆道：“還拋繡球啊，覺很有意思的樣子。那這位曾老也拋過繡球嗎？”

大叔看著說道：“當然了。舊社會，孩子至多到了十七八歲就得出嫁了。我這位曾老自然也舉行過拋繡球儀式，當年相中了一個俊秀的男青年，兩人是青梅竹馬。可那男青年不久後就當兵去了外地，這一走就沒了音訊，曾老就一直在閣樓裏等著未婚夫回來，可幾個月過去了，對方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。過了沒多久，我這曾老也就因為一場大病過世了。”

衆人聽完皆是一陣唏噓。大叔說完驚訝地問道：“姑娘，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
宛禾委婉說道：“我能看見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。”

大嬸驚出聲，捂住說道：“姑娘看不出來你這麽年輕就跳了大神！我們隔壁村就有個跳大神的，人家已經五十多歲了。”

宛禾無奈一笑，也沒反駁。繼續問道：“你二人是不是結婚多年，膝下還沒有孩子？”

夫妻二人聞言，俱是沉默了。這是他們心中一個久久過不去的心結，如今他二人已經四十多歲，做了很多努力，看了很多大夫，吃了很多方子，可這肚子就是一點靜也沒有。時間久了，他們也就漸漸斷了努力的念想，只是看到別人有孩子的家庭熱熱鬧鬧的，有時候會覺得家裏空落落的。

大嬸自己找了些事做，種了很多作，還伺候了一塊苗圃的花花草草，這樣也能自得其樂，一天大部分之間都在田園之中。種的那些個蔬菜水果，家裏的吃喝足以應付了，還經常吃不完摘下來都送給親戚朋友。

今日閑來無事，大嬸聽說農貿市場有電視臺的人來做節目，就拉著大叔去看熱鬧了。沒想到這熱鬧看的，帶回來一個跳大神的姑娘，怎麽什麽都知道，可也太神了吧！

大嬸看宛禾的眼神此時已經充滿了淚，鼻子一酸，此刻徹底在這個陌生姑娘面前放下了心防，說道：“姑娘，實不相瞞，我們結婚快二十年，愣是生不下來孩子，我們看了好些醫生做了好些檢查吃了好些藥都不行。你說，我今天看到你那攤子前的小姑娘那麽可，我就心想我們要是也有個小兒該多好……”

宛禾也輕嘆口氣，說道：“問題出在你們這老房子，子息宮被人占了。”

大叔和大嬸聞言，俱是一驚，問道：“姑娘，你說什麽子息宮被占了？”

宛禾指指那間老閣樓，說道：“那間就是你曾老曾經住過的房子。離你家子息宮方位靠的太近了。”

大叔皺了眉，說道:“這間老樓被鎖住了，從我爹那代就沒過，我們自然也就沒管它放在那了。你說它就是我那曾老住過的閣樓？可是這跟我們沒有孩子有什麽關系呢。”

宛禾繼續問道：“你們這麽多年，夜裏睡覺沒發現過什麽異樣嗎？”沒理由那孩子平常會老老實實呆著不出門，太不符合常理了。

夫妻二人相對一視，還是大嬸先出了聲：“他夜裏打呼睡得死，我神經衰弱已經很久了，并不能常常睡整覺。說來也奇怪，并不是每晚都能聽見。時不時的在夜裏兩三點鐘，只要窗子開始震，我知道又來了。噠噠噠，像是有什麽東西撞擊的聲音，每次都會響上半個小時左右，還有節奏的。”

大嬸見宛禾表嚴肅，立馬問道：“姑娘，你想說什麽？你意思是指咱們家鬧鬼了嗎？”

站在側的大叔亦是不明就以。

宛禾指指那棟樓，說道：“我能上去看看嗎？”

大叔面難，回答說：“可是我們沒那門鎖的鑰匙，這麽多年來，我們幾代人也從沒誰想過上去看看。你不會想說，我們沒孩子是跟我那曾老有關吧？”

宛禾點點頭。

夫妻兩人見狀，心下一驚。大叔慌了，這麽多年也沒人告訴他啊，還會有這樣的牽涉？

“姑娘，這也說不通啊，我祖輩父輩也都沒什麽事啊，他們不是照樣生孩子麽，我們一家幾代都住這裏沒搬過家，怎麽到了我這裏就不行，生不出孩子呢？”大叔不解問道。

“到你這代，你們家房子過，而且子息宮剛好被那棟老樓占據。是以才到了你這代出問題。”宛禾解釋道。

大叔聽著懵懵懂懂了一半，還是沒能清楚明白。便央求宛禾道：“姑娘，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說一半，我們莊稼人直來直去慣了，你說太多我都聽不懂。能不能直說了，我們倆到底是因為什麽沒孩子？”

宛禾見他急了，大嬸也急吼吼看著。

此時他們家門又被一推。是小陳搬來的寧澈，他終于出現了。小陳舉著僵的手，將收音遞到他手裏。直播總算能好好做了。

宛禾也看了剛進門的寧澈一眼，見他已經換上了小綠書的工作服，臉卻不是很好的樣子，像是有心事。打算等結束後再問問他去哪裏了，發生過了什麽事。

【不管大師到了哪裏都能一眼發現異常！】

【我怎麽覺得大叔說的那個故事有些凄涼，一個苦苦等待人的子，最後到死都沒等到。】

【大叔大嬸也慘的好吧，結婚這麽多年，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。】

【大師，你快公布答案吧，我們也聽不明白，雲裏霧裏的。】

【那個閣樓覺好嚇人的樣子，到底是不是鬼屋啊？大師還說想上去看看。。】

直播間彈幕此時也活躍起來，這是繼宛禾參加綜藝後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玄學現場直播。當事人都在面前，還能實地探訪鬼屋？

宛禾這才悠悠問大叔：“你曾祖父和爺爺，有沒有告訴你，你那曾老到底是得了什麽病死的？”

大叔搖搖頭，道：“沒有，我就知道死的時候不到二十歲，得了什麽病，我都不知道了。家裏也從來沒人提過。那棟樓一直被鎖上，我們幾代人都沒去上去看過，我甚至不知道那就是曾老當年住過的閣樓。”

宛禾又嘆了口氣，道：“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是難産死的嗎？”

此話一出，大家又是一愣，紛紛沉默了。

【大師此話一出，簡直驚人！我去，真的不敢想象了。。】

【大師，你怎麽這都能看出來。。給大師跪了。】

【等等，其實那人最後其實是難産死的？但是家裏人都對外說得病死了，我的理解沒有錯吧！】

【樓上，你是做題家，這道題你可能推斷完全正確！】

宛禾此時心中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惋惜，對大叔說道：“我能上去看看吧？”

大叔和大嬸還在原地發呆，聞言趕點點頭，說道：“當然可以。只是恐怕進不去門。”

宛禾淡淡說道：“沒關系，我就在門前看一眼便好。”想看一眼那個癡心等待的子和那還沒來得及出世就死了的孩子。

此時，大叔突然想起什麽似的，暗暗咒罵了一聲。大嬸一愣，問他罵罵咧咧什麽呢。

大叔這才說起來一件事。“我不是之前說那個男青年去當兵去了麽，一去好幾個月也沒有音信。我就想起來我小時候一件事。那還是過年的時候，我爺爺指著街上回來探親的一對母子，說那是當年我那曾老未婚夫的孩子。他小時候對那男青年很悉，所以一眼就在街上認出了那孩子。我爺爺小的時候，一直跟在曾老邊玩。他當時看見了，跟我慨了一句，說我曾老真傻。我那時候哪裏懂是什麽意思，今天就全明白了。”

大嬸聽完也恨的咬牙切齒了，說道：“真是個渣男。你曾老估計早就有了他的孩子，估計還在傻傻等這個渣男回來，哪知道他在外早就有妻兒了。想想真是不值得。你家裏人也真是，還對外說是生病死了，估計是怕丟人。那個時代真是個吃人的社會！”

大嬸像是想起什麽似的，趕對著丈夫說道：“你曾老當年的哪裏去了？不會還在？”話沒說完，眼往那老閣樓一瞥，嚇的趕捂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