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子衿看了看掌心的糖果,一時間,卻有些哭笑不得了:“為什麼是糖果呀……”
程秋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:“你不喜歡吃糖嗎?這是糖,不是很甜,但是葡萄味的,特別好吃。你要不要試試?”
霍子衿低頭,看了看手里的糖果,點點頭:“好。”
看向程秋野,笑著道:“所以……你是真的,截肢過嗎?我看你走路,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呀。”
程秋野苦笑了一下:“果然,人只要說過一次謊,就失去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了。不過,你說我走路和正常人一樣,我很開心。”
說完,他輕輕彎腰,將腳管卷起了一個邊。
霍子衿看了一眼,朝著他腳踝的位置看去。
那里,的確裝了假肢。
雖然,霍子衿沒學過芭蕾舞,但也知道,作為一個芭蕾舞演員,健康的手腳有多麼重要。
程秋野道:“雖然,我走路可以和正常人一樣,但是,就連基本的芭蕾舞作,都無法達到。我也不想放棄呀,但是,沒有辦法,人生嘛,永遠不能活的隨心所。”
說完,他將腳管放了下來,“我送你的糖,是那個時候,我站在醫院天臺,想往下跳的時候,你哥哥給我的。他說,只要我覺得不開心,或是心里苦的話,吃一點這個糖,就會開心起來。”
霍子衿將信將疑:“有用嗎?”
程秋野搖了搖頭:“沒有用,但是糖很好吃。”
霍子衿著他,卻是笑了:“你這個人,還可的嘛!好了,我原諒你了!你騙我的事,我就不和你計較了。”
程秋野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。
他驚訝,不是因為,霍子衿表達出來的善意,而是,即便知道了,他不是一個健全的正常人,但,的眼中并沒有流出任何憐憫和同。
他對這樣的眼神很敏。
他剛養好傷,回到學校的時候,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,都十分照顧他。
可他并不喜歡這樣的特殊待遇。
他一直覺得,他是個健全的人,也可以是個健全的人。
可周圍的人,不再用看待健全人的眼神看到他。
好似,他斷了一只腳,便了廢,最可憐的廢。
也因此,他郁郁寡歡了好久。
他以為,他的人生一定完了。
他不能再跳芭蕾了,也無法站在心馳神往的舞臺上。
可也是有個人告訴他,沒有人規定自己的人生,只能有一個夢想。
他放棄了舞蹈,可以追逐其他夢想。
他才學會再一次振作。
到了大學,他很主,他和正常學生的與眾不同之。
不管是誰,好像對方一旦知道,他上有殘疾,就會拿那種眼神看他。
因此,霍子衿的反應才如此讓他意外。
程秋野聞言,卻是笑了:“子衿同學,我們可以做朋友嗎?”
霍子衿反問:“什麼樣的朋友?”
程秋野:“我覺得你很可,我想和你做好朋友。”
霍子衿清了清嗓子:“我不相信男之間存在純潔的友誼。普通朋友就好,好朋友的話,我怕我男朋友會吃醋耶。”
程秋野挑了挑眉:“原來你有男朋友了,看來我沒希了。”
霍子衿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別灰心,沒準以后有機會,我可以給你介紹朋友。不要總惦記我哥,那個榆木腦袋,有什麼好的。”
程秋野哈哈大笑:“子衿同學,我可以確信,你哥哥一定沒有和你說過,那封信的容。”
與其說是書,不如說是他把他心里所有剖白,都寫進了心里。
程秋野和霍子衿一邊朝著校門口并肩走,一邊道:“其實,我謝你哥的,當初,藝樓著火,我被困在臺,還是他救的我。”
霍子衿:“你怎麼會被困在臺?”
程秋野:“當時我在四樓,跳窗摔在了臺,然后他架了梯子,把我背下去的呀。”
霍子衿:“所以,你的是摔斷的?”
程秋野:“如果是骨折,倒不至于截肢,主要還是燒傷了,染期惡化,所以不得不截肢了。所幸,我爸爸當機立斷,否則若是再晚一步,就要從膝蓋那邊截,那我又要一截了。”
霍子衿:“如果不是截肢,你一定能長更高吧!哇,我還沒見過超過一米八的芭蕾舞演員呢。”
程秋野:“哈哈哈哈。”
霍子衿:“沒有生追過你嗎?”
程秋野:“有吧,多到數不清楚,不過……那個時候備戰高考,我可不是像你哥那麼厲害的學霸。”
兩個人一邊天南地北地閑聊著,一邊走到了學校門口。
彼時,下課的學生魚貫而出。
學校大門口,厲君衍遠遠地就看到霍子衿和一個高個子男生肩并肩走過來,眼神微微流出意外。
他鎖了車,朝著校門口走去。
人很多。
因此,霍子衿并沒有注意到,厲君衍朝著走來,直到——
他幾乎快要到的臉上。
霍子衿被突然站在面前的男人嚇了一跳:“君衍哥……”
厲君衍看了看,又略微冷淡地掃了一旁的程秋野。
程秋野立刻被他的眼神嚇退了半步。
霍子衿知道厲君衍誤會了,立刻拉了拉他的手:“你怎麼進來了,不是說在校門口等我嗎?”
厲君衍酸溜溜地問:“他是誰?”
霍子衿:“他是……”
程秋野:“我是同學,我程秋野。”
厲君衍擰了擰眉,問道:“你是哪個系的?”
程秋野:“水利工程系……”
厲君衍好整以暇得反問:“是外系的,怎麼會和你是同學?”
程秋野抿了抿:“那……我和是校友。嗯……順路,就一邊聊,一邊走過來了。”
霍子衿第一次聽到厲君衍用如此吃醋的語氣說話。
不有些意外了。
第一次知道,原來男人,也是會吃醋的!
霍子衿:“秋野同學,我先走了,再見。”
說完,抬起手,朝著他揮了揮。
厲君衍立刻按下的手:“還‘再見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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