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薔一直保養的很好，可近一兩年大病了一場，眼尾紋路叢生，頭發也一段時間不打理就會變白。

終究是歲月不饒人了啊。

嘆了口氣，怔怔地看著空落落的客廳。

沙發旁邊還有幾個啤酒易拉罐，于薔拿起來其中一個，隨意一晃，就發現這啤酒沒喝完，著也是冰的，很顯然是今晚才開的罐。

蹙眉，見門打開了，正準備質問云昭從哪兒學會的喝酒，上回生日宴喝了幾口就倒是不是沒長記。

褚瀾川先一步出的房間，衫袖口有些發皺，但眉目廊清朗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“芝蘭玉樹”這種詞兒。

來到于薔面前的過程中，自始至終，兩人的手都是握在一起，一看就是熱期，煞是親。

于薔先是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，又用試探的口吻問道：“昭昭，瀾川，你們兩都是大孩子了，關系再好，也不是小孩子間可以隨隨便便牽手的。”

褚瀾川待的言簡意賅：“伯母，我和昭昭在一起了。”

“你們兩......認真的......？”于薔切蛋糕的作一頓，似是在考量和思忖。

“認真的。”褚瀾川攏著眉骨，萬分鄭重：“我昭昭，也想跟有一個完整的家。”

這話的份量有多重簡直是昭然若揭。

在老一輩的觀念里，年輕人談大可不必太急，反正談著再說，不合適就分手，一張口就是“一個家一輩子”的，倒是殺的人措手不及。

于薔咳嗽了幾聲，目在兩人中逡巡。

很早之前，就發現過云昭暗藏起來的心思，一直沒當回事兒，以為等長大了進了大學，小姑娘也許只會當段往事兒把一切拋掉。

可事態不是想象的那樣，兩人不但沒有漸行越遠，還在眼皮子底下談起了。

“瀾川，我有話要單獨跟昭昭講，你避一避。”于薔端坐著，緒晦暗不明。

褚瀾川禮貌地進行回避，重新進了云昭的臥室。

小姑娘的臥室布局一直沒怎麼變，柜放在床的左側，書桌靠窗，飄的窗簾似乎能將漫天星星送的夢境。

的墻紙一點兒都沒有老舊，燈下看格外溫馨。

書桌上累了一大摞習題，上面鐫刻著麻麻的字跡，字工整且秀氣，怎麼看都不顯。

再駐足在床尾，床單平整地鋪著，就是在頂端了個枕頭。

褚瀾川拉開柜門，發現柜里還堆了很多小熊娃娃，應該是小姑娘十三四歲時抱著一起睡的小玩偶。

那時候缺乏依賴，晚上非要抱著東西才能睡著。

他二話沒說，跑到商場問導購，提了好多個娃娃回來。

云昭問他是不是花了很多錢買的。

他那時候說，沒有，是從娃娃機里抓的。

小姑娘便不依不饒扯著他擺，說想跟著他學抓娃娃的技。

褚瀾川不覺溫了眉眼，無聲地笑了笑。

枕頭就在小熊娃娃下面，他人高長，不費吹飛之力就把娃娃從頂端拿下。

可映眼簾的，是枕頭上一本封面印著月亮圖案的日記本。

褚瀾川愣了愣神，最后還是還是把日記本一并給拿下來了。

但日記本就像燙手山芋，他翻開也不是，不翻開也不是。

糾結猶豫的時候，里面掉出來了一張信封。

【寫給十年后的褚瀾川：

哥哥，不知道是不是還能這麼你。

如果十年后，我還是很喜歡你，那我也希你能喜歡我。

假如你有喜歡的人了，我只能愿你平安喜樂，一切順遂。】

稀里糊涂塞進信封里的還有一顆折紙做的小星星。

就連云昭都以為這顆星星不見了，可是沒有，就像一個守護神，一直在保護晦的心思。

時日已久，那顆星星折的不牢，一就散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——“好喜歡你啊”。

難怪小姑娘說再多等一段時間，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放棄了。

褚瀾川把那顆星星握在掌心，眉目間是前所未有的輕松。

臥室外，于薔讓云昭把買回來的小蛋糕給吃了，又語重心長道：“瀾川這孩子行事穩重，既然兩相悅我也沒有反對的道理，就是你年紀還小，才剛上大學，之后去了四九城，恐怕異地起來也是聚離多，可得考慮清楚。”

“嗯，伯母，我考慮清楚了。”草莓酸甜的口在味蕾綻放，巧克力也一點都不膩。

云昭放下蛋糕叉子，雙手攥著放在膝頭，空氣里著無聲的張。

外面靜默了數秒，褚瀾川沒聽見聲音才打開臥室門，正對上于薔探究的目。

“怎麼了，怕伯母欺負你朋友啊？”

小年輕談，可不就是護著彼此護的的，唯恐對方一點傷害麼。

“您別這麼正式，弄的小姑娘太張。”

在平日里，褚瀾川講話就松散隨意許多。

且再怎麼唱反調，都是讓旁人生不起氣來的。

于薔嘖了聲，看著他那膩歪勁兒就給了一記眼神：“完了，現在才剛在一起，就不把我這個伯母放眼里，以后你們結婚有了孩子，我算是沒地位了......”

說完，老人家還長嘆了一聲，總有種提前消愁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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