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唯洇站在謝斐後,大膽地抬頭看了眼他矜貴的後腦勺。
原來殿下對自己的姑母都是這般說話的?
可真是不給面子。
靜貞似乎也沒當一回事,大抵已經習慣了。
「行了,這一路舟車勞頓,你先去好好休息休息,晚點再聚。」
很快來了奴僕,又帶著謝斐去安排好的院子。
進了屋後,姜唯洇四掃了一圈。
還是第一次來避暑山莊,原來這的氣溫真的與長安不同,自從進了莊子後明顯覺涼快了許多。
「咳。」
正在胡思想,忽然一聲輕咳響起。
姜唯洇看向梅良心,「梅護衛嗓子不舒服?」
梅良心雙眉皺一條,您可長長心吧姜姑娘。
「?」
姜唯洇順著他視線看過去,冷不丁對上謝斐不含好意的眼神。
「你留下是想服侍孤寬?」
他淡淡說著,細長的手指搭在襟。
原來是要換了。
姜唯洇楞了下,慌張道:「對不起殿下,我第一次做太監,還不習……慣。」
「還不出去。」
「出,這就出去!」
姜唯洇一溜煙跑了。
**
安國公的小公子五歲的生辰宴在後晚,今日陸續等貴客來臨。
姜唯洇被謝斐趕出來後,便隨意在山莊裡溜達。
順著一條靠著竹林的小路過去,在距竹林不遠便有一條順流而下的小溪,溪水澄澈乾淨,像是能喝似的。
姜唯洇蹲在小溪邊,纖腰微彎,便手探溪水中,清澈的流水沒有一點兒雜質,後便竹林,猶似大自然。
覺自己的心靈此刻也被洗滌了一般。
冰涼的溪水,綠林圍繞,鳥語花香。
真該讓殿下也過來看看,好好洗一洗他那總是冷戾又兇狠的心靈。
「那邊那個人過來。」
姜唯洇正蹲在溪邊玩水,遠傳來驕縱的喊聲,沒回頭,繼續玩鬧著。
那人見完全沒靜,嗓音拔高幾分:「那個在玩水的小太監,過來!」
小太監?清澈的溪水倒映出姜唯洇上的太監服。
「……」
險些忘了。
姜唯洇不不願起過去,那坐在石凳旁納涼的子見乖乖過來了,挑眉道:「你是我哪個皇兄帶來的?二皇兄?三皇兄?」
姜唯洇老實道:「是太子殿下。」
謝方才還一臉不當回事的模樣立即一變,「太子皇兄?」
要知道太子皇兄一向最煩旁的人很多,在他邊伺候的侍從除了梅氏兄弟就無他人,出了東宮也不見得他會帶太監。
真是怪了。
「看來你很有本事呢。」
姜唯洇沒回話。
謝不悅:「怎麼不理本公主?」
姜唯洇:「啊?」
公主誇有本事,可本沒本事啊,讓回什麼?
謝瞧那生生的小白臉,真是羨慕得不行,這年頭怎麼連小太監都長得這麼漂亮,讓一個公主怎麼做?
「你長這麼好看做什麼,不會是靠迷了皇兄吧?」
姜唯洇擰著眉,小聲道:「公主,我是太監哦。」
謝頓時一噎,想起太子那萬年不變的冷臉也後怕得不行,方才險些就要直說皇兄沉溺一個太監了。
輕咳一聲:「當方才的話沒聽見,不準告訴我皇兄。」
「聽見沒有。」又警告一遍。
「聽到了。」
見姜唯洇還算老實,謝心都舒坦了,笑瞇瞇道:「你過來背本公主回去。」
方才逛後與自己的婢走散,現在酸的走不路了。
姜唯洇瞧著比自己長得還高,這哪背得起?「對不住公主,我只負責伺候太子殿下的。」
「你!你這是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?」
謝是舒皇后的小兒,從出生起便被寵得無法無天,這輩子皇帝不怕皇后也不怕,最怕的只有太子皇兄。
但如今皇兄的一個小太監,還使喚不起了?
「本公主命令你蹲下!」
姜唯洇躊躇著該怎麼辦,若強行背公主,一會兒把摔下去了,豈不是殿下要殺了的頭啊?
「公主,我……」
姜唯洇後退了幾步。
謝臉大變,似要發怒。
這時從竹林另一行來一道影,年逐步靠近,聲音從謝後響起,「公主殿下,在下方才在竹林里看見公主的婢了。」
謝大喜,「當真?」
蹭地站起,提哼哼道:「今日就放過你了!」
下次別讓再看到這個漂亮的小太監!
謝進了竹林去尋自己的婢,那年站在姜唯洇不遠停下,目落在單薄的軀停留了一息。
似乎並未察覺出的子份。
太子不想被人看出來是姑娘家,可是命令宮給前纏了好多層,平的跟餅似的。
憋死了都。
只見那年似乎對很興趣,眼神在臉上多番打量,輕聲道:「方才遠遠看著眼,近看了更覺得眼。」
姜唯洇問:「公子在與我說話?」
年笑道:「在下陸曦行,你怎麼稱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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