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最是明白舒韻月的脾氣,按照的做法若是報仇,可不一定是一報還一報,而是還很多報。
「阿月!」謝擔心會惹謝斐生氣,連忙阻止。
舒韻月已是幾步上前,就捉住了姜唯洇的手腕,將拉出來。
一時間,宮們都不知如何是好,慌地散開,福公公無奈下只好吩咐小太監將太子請回東宮。
舒韻月把姜唯洇拉出了廚房,站在房檐下盛氣凌人地盯著。
本想了一百種方法報仇,但最終都覺得不解恨,想了想還是商量道:「你把沈雲繡也薅禿了,我就原諒你。」
姜唯洇:「?啊?」
謝小臉一黑,就知道舒韻月最想看到的是這個。
自從被沈雲繡嘲笑後,早就把對姜唯洇的悲恨轉移到沈雲繡的上了。
姜唯洇鼓著臉搖頭,「不,我怎麼能為了道歉,而去傷害另一個人呢?」
舒韻月哼了聲:「那你當初傷害我,怎麼就完全不猶豫了?」
這件事姜唯洇從頭到尾都不知,把舒韻月薅禿後,便失憶了,哪裡知道真相是舒韻月當初要欺負,而反遭了報應。
「舒姑娘,除了傷害沈姑娘,這點我真的做不出來……」
舒韻月氣得用力一撒手,「要你幫我都不願意,那你離我遠點!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。」
姜唯洇被失手一推,朝牆面倒了去,後腦直接撞到了堅的牆。
「嘭」的一聲,姜唯洇直接昏迷倒地。
幾個宮嚇得上去扶,「姜姑娘!」
謝斐趕來時,正是看到這個場景。
舒韻月:「……」
不是,這也太脆了。
謝走過來,拍了拍的肩膀:「阿月,自求多福吧。」
**
雲層重疊,彎月匿其中,暗沉的夜中似有颳風之勢。
太醫坐在榻前,把姜唯洇的後腦徹底檢查了番,才道:「這位姑娘的頭只腫起了一個鼓包,其餘的倒是沒什麼大礙,待微臣為上了膏藥後,再讓多加休息,每日記得上藥便沒問題了。」
太醫又給姜唯洇把脈,片刻後,收手問道:「殿下,這位姑娘從前也摔過頭?」
謝斐想起失憶的起因,「沒錯。」
又提起摔了後失去記憶的事。
聞言,太醫才道:「想必失憶的原因便是腦部淤尚未散去引起的。」
謝斐問:「可有恢復記憶的可能?」
太醫:「自然是有的,淤褪去後基本便能恢復了,但時間無法保證,有的人是幾年,有的人要幾個月。」
謝斐神微變。
太醫又道:「還有一種可能,因這次撞傷腦子的原因,這位姑娘今晚便能恢復記憶。」
恢復記憶則代表將回到自己最真實的份,是那個與太子沒有任何瓜葛,沒有舊,甚至毫不相識的姜唯洇。
謝斐垂眸,一時間不願承認,他的第一念頭竟是,他不想恢復記憶了。
29 ☪ 第 29 章
◎同寢。◎
天暗沉, 從傍晚時便颳起了大風,細細的雨滴直到夜幕降臨,忽地轉為大雨滂沱。
雨水胡地拍打, 繚滿院翠綠。
這幾日的天氣轉涼,不過是為了迎接今晚的瓢潑大雨。
謝斐坐在書案後翻閱卷宗, 雨水捲起了塵土的氣息, 從微微敞開的雕花窗隙鑽了進來。
紛的雨聲將他本就不平靜的心撥起, 他索起朝榻前行去。
耳畔傳來窗欞經過夜風的啪打聲響,他眉目微擰看著榻上昏睡的,許久不曾彈。
「唔……」聲音細弱不可聞。
濃長的羽睫輕輕地扇, 這張雪白的小臉似乎比平日還要白, 白的毫沒有氣,脆弱到仿佛一就碎。
耳邊又響起太醫臨走前的一句話:「或許今晚醒來便能恢復記憶了。」
恢復記憶是麼?
或許對他來說也算好事,徹底把姜重階出來, 那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, 更沒有留在他旁的必要。
雖然恢復記憶是好, 但謝斐心裡的煩躁卻不斷地升涌。
半晌, 姜唯洇睜開了眼,目的是極其陌生的帳頂,到後腦有些腫痛,頭也暈乎乎的。
嗓音嘶啞地問:「我這是在哪?」
謝斐目複雜地看,默了一息。
「你不記得了?」
姜唯洇楞了一會兒, 循聲去看誰在同說話,對上那雙清冷幽的桃花眼時, 腦子空白了片刻, 隨後坐起, 直直地看著他。
謝斐蹙眉, 這般陌生的眼神,難道……
姜唯洇霎時間紅了眼眶,掀起薄被便撲上來牢牢纏住謝斐的腰,哭得聲帶:「嗚嗚殿下……殿下總算回來了,殿下若是再不回來,我就要死了!」
謝斐:「……?」
姜唯洇猶如找到了什麼主心骨一般,將自己怎麼昏倒的經過都說了,說完還泣著可憐兮兮地道:「殿下相信我,我真的已經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了,我不想去薅沈姑娘的頭髮……」
反正也被舒姑娘失手推了一下,就當還了當初的仇。
下回舒姑娘若是再找麻煩,定是不會認了,哼!
姜唯洇委屈地訴苦了一番,聽謝斐許久沒說話,才察覺出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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