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嬤嬤掩道:“今早瑤娘屋里的丫頭出門倒凈桶,塞給傾腳工一封信,讓我給截下了。”
說著,將袖中藏信給晏長風。
“可有驚誰?”晏長風展信一看,眼角微。
“您放心,誰也沒瞧見,那傾腳工就是拿錢辦事,如今被發現了,斷不敢與晏府做對,況且就算他幫著瑤娘,明日之前也進不得府,我瞧那信上是約了今日午時。”
晏長風將信原樣折好,遞還給嬤嬤,因著一夜沒睡,呵欠連天地說:“還給那傾腳工,他仔細著送到該送到地方去,只要他不多,我給他揚州府最賺錢的糞道,若敢自作聰明告,你告訴他,揚州府不缺他們一家氣的,任他投了天王老子做靠山,我也照樣能把他一家丟到天邊去。”
馮嬤嬤愣是一溜哈欠打得渾一哆嗦,“哎,我這就去!”
午時前三刻,晏長風帶著幾個人等在玉壺春對面的一家酒肆中。
距離瑤娘約定的時間還早,臨窗而坐,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一眼對面,腦子里想的都是大姐說的那些話。
如今基本已經證實老爹遇到了危險,便假設全部說中,說老爹沒了,而后母親殉——這是完全有可能的,母親雖是個事事都提不起來的矯小姐,但上是個從一而終的烈子,這從當年違抗外祖母執意嫁給老爹就能看出來。
然后瑤娘跟老三霸占了家產,又將們姐妹倆趕出了家門,這一點晏長風卻有點不能相信。
雖然不當家,但自信在家里還說得上話,從外面的掌柜到家里的仆從老嬤,聽話的人絕對比聽老三的人多。所以,瑤娘如何能在短時間里掌控整個晏家,這是百思不解的。
“二姑娘您看!”
這時,一個隨從忽然提醒看對面。
晏長風定睛看去,見玉壺春門口停下一抬不起眼的子,上面下來一位腦滿腸的老爺,就這富態過了頭的軀,全揚州府找不出第二個。
正是章家家主章銘順。
好嘛,跟章家姨娘喝茶?瑤娘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,章家哪里養得起這樣碩的姨娘!
晏長風瞇起眼,盯著章銘順進了玉壺春,吩咐邊隨從道:“兩個機靈點的兄弟跟上。”
“是,二姑娘!”
第5章 捉
又過了兩刻,晏長風看見了瑤娘的影,四下張了片刻才走玉壺春,好像怕被人瞧見似的。
瑤娘進去沒多久,提早進去的兩個兄弟之一便傳出了消息。
“二姑娘,章老爺進了后院,而瑤娘則進了一間雅室,不曉得那里面是否有暗門,我等不敢貿然闖進后院。”
晏長風指著章老爺的幾個隨從道:“你們幾個負責看住了他們,無論如何不要讓他們提醒到章銘順,我自己翻墻去后院。”
憑著晏家二姑娘的份,晏長風完全能明正大走進后院,哪怕章銘順一定提前打點了掌柜。但那樣勢必要費一頓口舌,不想浪費時間。
離開酒肆,繞道去了玉壺春后院的巷道,三兩下便攀墻了后院,作之練儼然是個上房揭瓦的慣犯。
院中無人,大概是章老爺會別家姨娘做賊心虛,不讓人靠近,倒是方便了晏長風翻墻進來聽墻角。
沒費什麼力氣便尋到了他們所在的房間,因為聽到了瑤娘一聲難以抑制的浪。
居然還如膠似漆,見面不談事先談。
忍著牙疼聽了一番“紅帳翻飛”,這才聽到他們說起正事。
“晏川行不可能活著回來,一百多號土匪在山里甕中捉鱉,他又沒有支援,生了三頭六臂也出不來。”章老爺著氣哼道,“你家那二丫頭怕是詐你,你今日來可小心著?”
晏長風心一,一百多號土匪?這怕是有支援都不見得能活著出來!
強不安,繼續聽瑤娘說:“我覺得不可能,我自信在家里從未出馬腳,這事我連老三也瞞著,縱然二姑娘聰慧過人,也斷不可能提前知曉,我倒是覺著,興許是晏川行遇匪之前發來的信。”
“那也不可能。”章銘順說,“我事先在沂州府跟青州府的晏家暗樁安了人,是為切斷他的支援,但又不能讓那丫頭提前察覺,于是截斷了他之前從茺州府發的信,將那丫頭的注意力引到茺州府的暗樁。”
“那……難道真是那丫頭詐我?”瑤娘不敢置信,“那我今日過來豈不是……”
“莫慌。”章銘順上下其手地安道,“我外面人盯著,這院子誰也進不來,你從雅間里過來誰能看見?便是看見了也無妨,晏川行反正是不能活著回來了,到時候哪里有力發作你?”
瑤娘被逗弄得連連,“嗯……可是,可我還是不放心,陳掌柜那邊不會再出什麼岔子吧,還有府那邊……嗯你輕些……”
怎還牽扯了陳掌柜?
晏長風想多聽幾句,無奈兩人自此專心談,不再說話。
心事重重地爬墻而出,重新回到對面酒肆,未雨綢繆地對隨從說:“派人盯著幾家鋪子,再多找幾個人跟著陳掌柜,還有,他家附近也盯著些。”
“陳掌柜嗎?”隨從不解,“他老人家能出什麼事?”
陳掌柜是揚州府的總掌柜,是家主心腹,誰出問題也不能是他老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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