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儀約懂了，“那你開藥鋪，單純的賣藥材豈非也不賺什麼錢？”

“只是賣藥材自然不賺錢，像原先的善德堂，戶口都難，要靠醫好的郎中坐堂，或者是有獨門的藥方，就像你的獨門毒方。”晏長風把自己的計劃告訴，“你還記得姚啟政販賣藥材吧，他本質上是個大號的藥販子，收購藥材販賣到各地去，他死后，他走出來的販賣線就閑置了，我想收購了來，這樣我的藥鋪就能以低廉的價格購藥材，再有郎中坐堂，或者跟你買幾個藥方，沒有不賺錢的道理。”

柳清儀聽一席話，覺得自己還是不是這塊料，“你需要我做什麼？”

“收購藥材，與各地的藥民打道，如果你有興趣，也可以自己種，我想你終日與藥打道，大概喜歡做這些。”晏長風說，“再者，你可以賺柳家的錢。”

柳清儀挑眉，“你要這麼說，我倒可以試試。”說不定在藥田里能找到些靈，研制出二公子的解藥。

“那就這麼定了。”晏長風道，“明日，哦不，后日吧，后日你跟齊掌柜一道去府，你們一個懂藥一個懂生意，剛好。”

柳清儀抓住的話頭，“為何不是明日？”

“明日太子出殯。”晏長風說，“太子的尸運回來一直相安無事，我覺得太順利了，怕明日出什麼意外，你跟我一道進宮去。”

正說著，天坊齊掌柜來到新鋪子尋，“二姑娘，宮里端妃娘娘來咱們鋪子定制裳，說是讓您進宮裁量。”

說來還就來了，晏長風道：“我這就回去，小柳，你自己回國公府去。”

柳清儀：“我陪你一道去。”

“那行吧。”晏長風心說，沒準兒還能遇上蜀王。

然而蜀王沒遇上，倒見了吳循。

“呀，司夜大人好久不見。”晏長風朝吳循拱了拱手，“你這是要進宮還是打宮里出來？”

吳循的視線瞥向柳清儀，神稍有赧，“不瞞裴夫人，我得知端妃招你進宮，不放心，特意過來的。”

晏長風意外地挑眉，順著吳循的視線看向柳清儀，會心一笑，“多謝司夜大人惦記，這樣吧，今日我請司夜大人吃宵夜，可千萬賞臉。”

吳循抿微笑，“那我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
晏長風與柳清儀隨后進了端妃的淑儀宮。

淑儀宮布置得十分素簡，比起宮中其它地方，像個出世之地，足可見此間主人毫無迎合爭寵之意。

端妃邊的丫頭來引路，“世子夫人，您這邊請。”

晏長風跟著進了端妃的寢宮，這位娘娘一點娘娘的包袱也沒有，穿著家常在寢宮榻上歪著看書，也沒說換兒見客的裳。

晏長風昨日聽了王嬤嬤的故事便覺得這位端妃怪有格，郎背叛轉頭就去為家族謀利，倔強決絕。倒是跟裴二的母親有些相似。

再看端妃的模樣，清麗貌，確是宋國公喜歡的類型。

“見過端妃娘娘。”晏長風福行禮。

端妃放下書看向，“是你活捉了宋國公？”

一見面就問這個，看來是趙氏跟端妃嚼了舌。

“回端妃娘娘，是臣婦所為。”

端妃：“那你婆母也是被你趕去莊子上的？”

晏長風心里笑，趙氏為了坑真是無屁不放，“端妃娘娘，臣婦可沒有這樣的權利，婆母是被公爺趕去莊子的。”

端妃又端詳兩眼這才站起，“天坊我早有耳聞，只是宮里裳穿不完，所以沒去瞧瞧，你把你們的樣子給我看看。”

晏長風把樣畫本子給端妃，“娘娘過目。”

端妃拿來慢慢翻看，“畫功不錯，樣子繡樣子都很好，不愧是風靡北都的天坊。”

晏長風：“娘娘謬贊。”

“這個小白繡樣子不錯，就依著繡樣子做一套吧。”端妃張開雙臂，讓晏長風給量尺寸。

“你可是有了孕？”端妃看見了隆起的小腹。

晏長風：“是。”

“倒是我不妥了。”端妃不好意思，“你有孕，我不該你來勞。”

“舉手之勞，稱不上勞累。”晏長風依著天坊的量裁習慣，仔細給端妃量尺寸。

“府上老夫人子骨如何？”端妃一邊閑聊道。

晏長風回：“祖母子還算朗。”

端妃微微一笑，“老夫人是個和善人，以前對我很好。”

晏長風的耳朵聞風而，立刻豎起來聽故事。可惜端妃就提了這一句，沒再多說。

量好了尺寸，端妃就把打發走了，一點沒難為。

柳清儀道：“我還以為這什麼妃要為難于你，瞧著也不是個挑事的人，好端端的，為何點名要你來？”

沒事找事的，往往落于下乘，恰恰說明，端妃不是個簡單的人。

晏長風：“因為寧王要被世家拉局了。”

柳清儀眉梢微，不解：“為何人人都覺得自己坐上那個位子會比較好呢？”

晏長風看了一眼，“你是不解蜀王為何要爭吧？”

柳清儀默認。

“你還記得初來北都的第一個上元節麼？”晏長風忽然提起舊事，“就是太子第一個兒子被從城樓上摔下來的那次。”

柳清儀點頭，“自然記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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