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瑞一聲令下,幾個軍一起走到棺槨前。
“住手!”武昌伯與幾個子一起擋在棺材前,阻止軍開棺。
“怎麼,伯爺這是要違抗圣令?”宋瑞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,“我勸伯爺還是莫要犯糊涂,貴夫人不幸死,本是人同的事,若是開棺驗尸后確定夫人的死沒有問題,圣上自會彌補,可如果你百般阻撓,惹了圣怒,是個什麼后果我就不多說了。”
武昌伯到底沒有裴修的頭鐵,不敢得罪圣上,他咬后槽牙不甘地擺擺手,“讓開!”
他堅信夫人的死沒有問題,若能當眾查明是重傷而亡,那什麼柳四姑娘不會失手的話就是屁話,晏長風就是故意見死不救。
丟一丟武昌伯府的臉面,卻能讓其他世家看清宋國公世子跟夫人是何臉,然后挑撥他們一起反對蜀王,也算值了。
武昌伯家的人紛紛讓開棺材旁,軍順利開了棺,而后仵作上前驗尸。
驗尸過程有些長,仵作查驗得十分謹慎,還臨時請了個太醫來確認。
直到夕西下,仵作才得出結論,“宋指揮,已確認伯夫人是服用生草烏過量致死。”
“生草烏?”宋瑞看向晏長風,用眼神詢問。
晏長風知道生草烏,有止麻醉止痛功效,柳清儀常用它來止疼。但這東西本有毒,用量要嚴格控制。
“是生草烏。”仵作解釋,“此藥有止痛功效,過量會中毒,伯夫人的死狀與生草烏中毒很像,敢問武昌伯,伯夫人死前可有惡心嘔吐,悶心悸等癥狀?”
“確有。”武昌伯肯定道,“但我家夫人用藥皆是依著柳四姑娘的藥方,沒有私用藥。”
仵作道:“煩請伯爺拿藥方來一觀。”
武昌伯特意留著那藥方,想著柳四姑娘的藥方難得,或許以后還用得上。他立刻派了邊心腹回家去拿。
過不多時,藥方取來給仵作查驗。仵作與太醫核對過后說:“藥方沒有問題,或許是抓藥的出了問題。”
武昌伯皺起眉,抓藥的鋪子是鋪,凡府里用藥皆是從那里買,從沒出過差錯,這次怎麼……一定有問題!
“伯爺,”晏長風朝武昌伯道,“既然事已經明了,此事是否就到此為止啊?”
武昌伯不理睬,沉著臉吩咐下人,“將夫人棺槨重新封好,抬回府!”
“伯爺,”晏長風兀自對著武昌伯難堪的后腦勺說,“伯夫人死于非命,務必要查出真兇,以夫人在天之靈,也給圣上一個代才是。”
武昌伯恨得牙,這是殺人誅心,這人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武昌伯府毒死了夫人,還要他給一個代!
他甩袖離去。哭得趾高氣昂的趙家送葬隊灰頭土臉地走了,引來噓聲一片。
“世子夫人,”宋瑞朝晏長風拱手,“既然事已了,我這便回宮復命了。”
晏長風頷首,“有勞宋指揮。”
宋瑞:“應該的。”
氣急敗壞的武昌伯回了府,立刻把夫人房里伺候的丫頭嬤嬤,一并出去買藥的小仆都了來。他一一審視滿院子的下人,最后停在買藥的小仆面前,“藥是你抓的。”
小仆:“是啊伯爺,是小的抓的藥。”
“生草烏你抓了幾錢?”
“生草烏啊。”小仆不假思索道,“小的抓了四錢。”
“四,四錢?!”武昌伯驚了,那藥方上連半錢都沒有,“誰讓你自作主張抓這麼多的!”
小仆支吾道:“是,是……”
武昌伯揪起他的領,“給我老實代,否則要你的命!”
小仆嚇得撲通跪地,他沒想到事這樣嚴重,不敢再瞞,“小,小的不是自作主張,是,是大姑,說夫人疼得厲害,那生草烏可以止痛,就我多抓幾錢,不讓我說……”
武昌伯不等他說完便氣沖沖走了,去到趙氏的院子,怒道:“三妹你給我出來!”
趙氏自屋里出來,“怎麼了兄長?”
“怎麼了?你害死了你大嫂你還問我怎麼了!”武昌伯指著趙氏的鼻子罵,“你大嫂待你不薄,你在婆家混不下去,回來娘家住著也沒說什麼,你竟然要的命?你安得什麼心!”
趙氏沒想到這麼快就了餡,神有些慌,“兄,兄長,我,你聽我說啊,大嫂很痛苦,一個勁兒說不要活了,我就,就……”
“啪!”
武昌伯狠狠一掌糊上去,扇得趙氏踉蹌倒地,“你就個屁!你要沒有個合理的解釋,你就給我滾蛋!”
趙氏被打懵了,捂著臉半天才緩過來,“兄長,我也是為了咱們武昌伯府啊!晏長風見死不救,大嫂不死,你有什麼理由找的麻煩?又怎麼讓更多的世家看清他們的臉?”
武昌伯噎了一下。確實,夫人死了他才好大做文章,可那不代表他就要把人弄死,何況,非正常死亡是會餡兒的!
“自作聰明!”他扶額嘆長氣,“如果你大嫂真是命該絕,確實可以給國公府扣上個見死不救的帽子,可你把毒死了,這質就不一樣了,今日圣上下令當街開棺驗尸,現在好了,全城都知道我武昌伯府故意毒害你大嫂,耍謀詭計誣賴國公府,你說要如何收場!”
他想起晏長風最后那句話就慪得心肝兒疼,那人恐怕已經猜到是誰下了毒,這是著他將三妹出去做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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