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長風笑起來。
“對了,”姚文竹問道,“剛剛跟如蘭在一起的那個丫頭瞧著眼生,是你新添的丫頭?”
“哪啊,”晏長風無奈說,“是裴二他堂妹,二叔家的。”
“啊?”姚文竹不解,“那怎麼……”
這事說起來都覺得荒謬,晏長風把秦氏賣求榮的事說給姚文竹聽,驚得半天沒合上。
姚文竹:“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見慣了拿兒婚事求利益的事,可也不能這樣無所不用其極,姑娘家以后如何自?”
晏長風直搖頭,“有的人還有自救的心,拉一把還有救,這姑娘已經被娘洗腦了,拉不。”
姚文竹一起嘆氣,“不過這個姑娘生得不錯,也說不定能真能如愿攀上高枝兒呢。”
裴妤的模樣放在丫頭堆里十分出挑,注意到的不止姚文竹,寧王也瞧見了。
寧王與淮王一道,跟晏長風前后腳進的宮。
“真是晦氣!”淮王一看見晏長風就胳膊疼,“什麼時候才能不再看見這些人?”
“別急嘛。”寧王老神在在的,“人家現在是紅人,哪能說不見就不見,十二弟,你得沉住氣。”
淮王哼了一聲,“沉不沉的也就那麼回事了,我姨母說了會給我報仇的。”
寧王眼珠子轉了轉,“神可說過什麼?”
淮王掩口小聲道:“姨母說會想法子除掉蜀王,如果失敗了,夷國就發兵,只要調蜀王離開北都,那北都還不是咱們說了算?”
寧王攛掇淮王找夷國的神治傷是個引子,目的就是為了讓夷國出手對付蜀王。淮王是個廢,但他背后的夷國是把好刀,麗妃是兩國友好的紐帶,誰傷害麗妃或是淮王,誰就是夷國的敵人。
目的達到,寧王眼見地開心,開始琢磨起后路來,比如……他看著晏長風后的兩個小丫頭。那個如蘭的他見過,另一個卻眼生,看著也不像個丫頭,舉手投足間總是在惹人注意,想必是個不安分的。
他跟邊隨從說:“去打聽打聽那姑娘是誰。”
如蘭跟裴妤在一起累得很,本來因為是裴夫人的丫頭,就有很多人來跟套近乎,疲于應對,還得時刻注意裴妤的言行舉止,生怕說什麼不該說的話,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。
如蘭錯眼不見的,就有丫頭跟裴妤搭上了話:“這位妹妹瞧著眼生,是才國公府的?”
裴妤輕輕點了點頭,“我是第一次回來,我打小生活在南邊。”
“回來?你是國公府的什麼人?”
裴妤:“我父親是裴家行二。”
丫頭長大了,“那你是裴家小姐?”
裴妤點頭,“是啊。”
“那,那你怎麼在下人堆兒里?”
裴妤:“我……”
“小!”如蘭聽見們說什麼下人堆兒里就覺不妙,忙過來拉走了裴妤,“這位姐姐見諒,是新來的不懂規矩。”
丫頭朝笑了笑,“沒關系。”
如蘭拉著裴妤到無人的角落,道:“姑娘方才在說什麼?可是忘了我囑咐的話?不要跟人搭話,實在推不掉你只管推給我!”
裴妤道:“我見你不開,就隨便聊了聊。”
“是自報份了嗎,你可知這樣會害了我家姑娘的!”如蘭簡直恨不能把丟出宮去。
裴妤輕點頭,“我不習慣說假話,就,就說了……”
氣得如蘭直跺腳,“我家姑娘要是被你連累,我,我可就要得罪了!”
寧王了座,隨從過來把打聽到的附耳轉述。
“二房的小姐?”寧王笑了笑,“有意思啊,這是在玩什麼新花樣麼?”他想了想,吩咐,“你去想辦法把單獨引出來。”
隨從:“是。”
臨近午時,圣上駕臨鳴宮,夷國使團隨后進殿拜見。
晏長風觀察那神,高挑嫵,但又帶著一種特有的純潔,跟大周朝的子不一樣,十分亮眼。
使團來的除了神,還有夷國三王子。如果說神是天上的仙,那這位三王子就是落凡間的癩蛤蟆,臉摔得稀碎,丑得蓬蓽生灰。
姚文竹忍不住問:“這三王子跟麗妃是什麼關系?”
晏長風聽裴二說過,“是侄子。”
姚文竹:“這長得一點關系也沒有啊?”
那是,要有關系,圣上本下不去,淮王就不可能出生在這世上。
三王子道:“圣上,本王此次來北都,除了帶神來給淮王殿下療傷,還有一事相商。”
圣上:“何事?王子不妨道來。”
三王子:“我國想與貴國開通商道。”
說到通商,晏長風豎起了耳朵。夷國在大周朝西南方向,那里盛產香料寶石,還有很多奇珍異草。因為西南的戰事,與各國的商道都關了,看來大家日子都不好過。
圣上猶豫,如今西南戰事未平,不是通商的好時機。且這里頭還有一樁事讓他心里不舒服。
夷國雖沒有參與戰爭,但也沒有出兵支援。雖說國與國之間的關系也就那麼回事,進貢也好聯姻也罷,都是維持表面上的和睦,沒有真正的友好,可大家在仍舊表面和睦的前提下見死不救,這就有點膈應人了。
如果不是這回夷國帶了不好東西來,又逢淮王傷,圣上才懶得設宴款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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