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寧王?”晏長風想到昨日裴妤在宮中的異樣,猜測迷路那段時間應該是遇上了寧王。
王嬤嬤也納悶兒,“是啊,咱們跟寧王府從來沒有往來,這忽然這麼客氣又是為哪般?看起來,寧王殿下好像對妤姑娘有意思?”
就見了一面,這意思也忒有意思了點,各房都送了禮,收還是不收?
“先去請示一下祖母,畢竟是給各房的禮。”晏長風不好做主,依著肯定是不收的,可萬一有的人想要,倒怪不收了。
王嬤嬤:“哎,我這就去。”
許氏的第一反應也是不能收,自來拿人手,誰知道寧王存了什麼心。
“去回了吧,只說無功不祿,他們若是執意要給,話說難聽點也無妨。”
王嬤嬤:“我明白了老夫人。”
得了指示剛要出去,卻見三老爺裴延喜喜滋滋地來了集福院。
“我就說今日一早聽見喜鵲了,這不,就有人送禮來了!”
許氏跟王嬤嬤心里同時咯噔一下。王嬤嬤朝院里道:“三老爺,那禮不能收,老夫人讓拒收了呢!”
裴延喜:“干嘛不收?我已經收了啊!”
許氏聞言眼前一黑,這個敗家玩意兒!
“王嬤嬤,快去看看送禮的走沒走!”
王嬤嬤急忙跑出去,“哎哎!”
“干什麼啊這是?”裴延喜笑們大驚小怪,“不就是寧王送了幾樣禮麼,收了也就收了,我瞅著人家有誠意,各房的禮都很講究,人家誠心送了卻不收,那是拂了人家面子,多不合適啊?”
許氏氣得頭暈,“你又知道什麼!”
“娘,您老瞧不起我,我怎麼就不知道了?”裴延喜吊兒郎當地進了門,“不就是寧王瞧上咱們妤了嗎,二哥二嫂就盼著閨飛上枝頭,這飛上了您再給拉下來算怎麼回事?回頭二哥二嫂知道了,不定怎麼埋怨您呢。”
“八字還沒一撇呢!”許氏直嘆氣,“再說了,昨日妤就進宮一回,哪那麼容易就看上了,這寧王啊不定存了什麼心,這里頭的水深,咱們不在朝中,有些事還是別摻和了。”
“您還看不出來麼娘?”裴延喜嘿嘿一笑,“寧王對妤興許也就有點意思,他主要是想拉攏霽清,這朝堂上的事啊,講究個左右逢源,蜀王上那麼大的軍功也沒把儲位定了,就代表圣上還猶豫著,霽清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怎麼行?”
“別胡說八道!”許氏拿手指點老三,“仔細惹禍上!”
這個老三,聰明是聰明的,就是不肯用在正道上,小聰明容易惹大禍。許氏想著,不能讓他在北都繼續待了。
“過兩日你和你二哥就跟我回南邊去,現如今是霽清掌家,咱們這些長輩在家里除了給人家添,什麼忙也幫不上。”
“別介啊!”裴延喜這兩日手氣不錯,剛有要翻的意思,哪能就這麼走了,“二侄媳婦眼見著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,您不在家照管著哪里行?再說二嫂一心給妤找個好人家,人家剛攀上寧王這高枝兒,您就扯后,恨不死您才怪!”
許氏當然想留在這里等著孫媳婦兒生產,可老二老三這樣不省心,更怕他們給霽清添,兩下權衡,還是走了好。
“那不用你心,你就只管收拾東西就得。”
“那得。”裴延喜先答應著,“您后悔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您。”
許氏擺手,“回去待著去吧,不準再去賭坊了,再讓我知道你去賭,你以后就別想再從我這里拿一個子兒。”
裴延喜認慫:“別別別,娘,我這就回去老實待著去!”
三老爺走后,王嬤嬤神匆匆地回來,“老夫人,壞事了,送禮的已經走了!我人去也沒追上,這可咋辦?”
許氏泄了口氣,“那就原樣送回他們府上去。”
“沒法原樣了!”王嬤嬤道,“送給三爺的東西已經他拿走了。”
“這個混賬東西!”許氏吩咐邊的嬤嬤,“去老三那里,就說我說的,讓他立馬把東西拿出來。”
“祖母。”裴修打外面回來,說,“收就收了吧,您別把這事放心里。”
“霽清!”許氏見了孫子,心就定了,“你可別為難啊,你二叔三叔那邊有我呢,他們不敢怪你上,別為了一家人那點分給你自個添。”
“不添。”裴修坐下,“您踏踏實實收著,說白了幾樣東西,也不是了不得的件,回頭找個機會再回禮就是。”
許氏:“當真沒事?”
裴修:“當真沒事。”
“那得了,我就不管了。”許氏這歲數,經不得事,剛氣了那麼一會兒頭就開始犯暈了。
裴修起,“您歇著,回頭我跟長風來吃飯。”
出門時,他朝王嬤嬤使了個眼。王嬤嬤會意,隨后就跟了出去。
“世子,您有吩咐?”
裴修道:“你去二叔屋里問問,那禮他收還是不收。”
王嬤嬤沒明白,不是已經收了,怎麼還單獨問二老爺收不收?
裴修:“你只管去。”
“哎!”
王嬤嬤去了二老爺的院子,把寧王送禮的事一說,“老夫人說了,寧王單送各房的禮,收不收得問您的意思。”
裴延升道:“我們依著母親的意思,老人家說收就收,說不收就不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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