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，別哭了！”裴延升大聲呵止，“你還有什麼臉哭，要不是日教攀龍附，能人利用了去？那毒藥就是給你閨量定做的！”

秦氏不聽，只想救閨，“你來自取其辱，但凡你這個當爹的有點用，我們也不至于如此！”

又來了！每次吵架都是這些車轱轆話。

裴延升也看出來了，家里有這婦人就不得安寧，他道：“你若看不上我就自請便吧，想回娘家回娘家，想再去攀高枝兒我就給你一封休書，總之別再這樣委屈自己，也別再去害兒。”

休書二字止住了秦氏的哭聲，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裴延升里說出來的，“你，你要休我？你要休了我！”

“我不過全你罷了！”裴延升一把歲數了哪里就想休妻，無奈娶妻不賢，真是一世遭罪，“是你自己日抱怨，讓家里不得安寧，現如今還害了妤，日后必定又要怪我沒用，我是沒有用，你去找個有用的好了！”

說完，裴延升就甩袖走了，走去了集福院。

他進屋便跪下，“母親，兒子不孝，讓家門不寧，明日兒子就回南邊去，秦氏要不跟著，我就給一紙休書，還母親全。”

許氏捂著頭嘆氣，“你若早有這樣的魄力，也不至于媳婦兒騎到頭上去，但現在不能走，如今妤還在牢里，你走了誰管？”

裴延升也如秦氏一般蹲在地上哭起來，他難道不想救嗎，他能有什麼法子呢？

二房院里，晏長風問裴二：“依你看，裴妤可能被如何理？”

“是裴家人，圣上如今心里愧疚，不會要的命，但一時半刻也不會放出來。”裴修掉媳婦兒的鞋，照舊給按，今日在宮里跪了許久，都腫了。

晏長風想，大概會在奪走爵位以后，放了裴妤以示恩惠，這是帝王手段，可裴妤那姑娘怕是要完了。

壽宴第二日，寧王與端妃離開北都。昌樂伯舉家相送，一路哭哭啼啼，陣仗鬧得很是大，不知道的人見了，還以為寧王要被流放了。

昌樂伯此舉是公開反抗蜀王，也是向圣上示威。老牌世家一慣臉大，知道圣上不能拿他們如何，鬧得兇了還會安，十分囂張。

夷國使團也是今日離開北都，出了個唯恐天下不的冒牌三王子，沒臉再多留，也怕再留下去，蜀王拿他們開刀。至于廢掉的神，就留在北都自生自滅了。

三日后，神因刺殺皇子被判斬立決，并公開行刑。而廢除宋國公爵位的詔書在兩日后頒布，同日，頒布了意向蜀王為儲君的詔書，并宣布宋國公府的圣祖令今后歸天下百姓所有。

圣上要立蜀王大家不奇怪，可把圣祖令的抉擇權給天下百姓是所有人始料未及。

圣祖令給四大家族，是榮譽是權利的象征，那是四大家族引以為傲的，能讓他們的地位高于其他世家貴族的榮耀。

現在居然隨意給了平民百姓，圣祖令一下子跌下神壇，幾個家族認為臉面到了冒犯。

私下里，昌樂伯替安侯鳴不平，“我看圣上是糊涂了，祖宗規矩竟如此踐踏，四大家族是咱們世家貴族的代表，儲位抉擇是咱們貴族的事，讓那些無知百姓摻和什麼，他們又知道什麼！”

安侯知道昌樂伯的心思，宋國公府的圣祖令最好給他昌樂伯才好。這會兒挑撥他不滿，無非是攛掇他去跟圣上鬧。

不過拋開昌樂伯的野心不說，圣上此舉確實是在打貴族的臉，鬧也該去鬧，但不是他安侯一家鬧，得所有世家團結起來鬧。

“圣祖令給誰先不提，眼下咱們得先按照計劃，把裴修干掉，他的爵位沒了，只要再罷了他的，他就什麼都不是了。沒了裴修，蜀王的民間支持者也會不，便是最終不得不讓百姓拿那塊圣祖令，蜀王也撈不到好。”

昌樂伯點頭，“你說的也有道理，那別耽擱了，這就去蜀王府去。”

隨后，安侯昌樂伯，還有武昌伯幾個家主一起去了蜀王府上。

盛明宇剛喝了一碗苦藥，這兩日雖有藥調理著，可他還是覺得煩躁異常，不能有一點不順心的事，稍有不順他就按捺不住狂躁。

他不敢不聽牧央的話，喝了藥就歇著，剛躺下就聽下人來報，說幾個家主一并來了府上。

聽到這幾個人，盛明宇就火大，“他們來做什麼？”

“殿下，只說是有要事。”

盛明宇只好穿起來，去花廳見客。

昌樂伯笑瞇瞇道：“蜀王殿下近來可好，瞧您臉有異樣，可是毒影響？”

這老東西上來就套話，盛明宇不理他，“幾位一起來府上，可是有什麼要事？本王瑣事繁忙，還請直說。”

安侯代表眾世家開口：“蜀王殿下，我等是來做易的，圣上頒了意向立儲的旨，后面只要湊齊四塊圣祖令，您就是太子了，但如今，大概只有魏國公會為您投出圣祖令。”

第287章 圣祖令

盛明宇聽懂了，這幫老東西不是來做易，是來威脅他的。

圣祖令立儲機制是特定時期的產。立國初期，國祚不穩，皇族需要四大家族賣命，所以用盡手段拉攏。封爵，聯姻，給予子孫優待，甚至給了他們擇儲的權利。

圣祖在位之時，四大家族凝聚一心，尚可愉快地選一個儲君，可至二代時弊端就顯現了。四大家族勢力日盛，開始各自打自己的小算盤，每代立儲皆要爭個烏煙瘴氣。圣祖令再無公允可言，了可以明碼標價的籌碼，諸如此類易是家常便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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