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作為德慶侯府的代表來聲討安侯,哪里能有一句好話,句句指責質問,唾沫星子噴得安侯直想去死。
“侯爺你這心都偏到南天門去了吧,孫子是親生的,孫就是撿來的不!竟一個小孩子在眼皮子底下捅嫣姐兒一刀?你是死的嗎,為什麼不阻攔啊!”
“你是打量著捅死了嫣姐兒,你的寶貝兒子孫子就能上位了是吧,你打的好算盤啊侯爺!”
“將軍夫人,話不可以說啊!”安侯不敢認這個罪,“不過是小孩子玩鬧失手,哪里就是你說的這樣,嫣姐兒是我的親孫,我怎麼能讓去死呢?”
“沒讓去死,但也沒救啊。”姚文媛著肚子近安侯,“推波助瀾啊,冷眼旁觀啊,坐收漁利啊,這些有沒有誰知道呢,反正如果嫣姐兒出事,你就可以帶著你的安侯府徹頭徹尾地站在寧王那一邊去反對蜀王,人是孫子捅的,罪扣不到你頭上,你多清白啊!”
“你,你休要胡說!”安侯說不過大著肚子的人,更不敢手,被著倒退,“一個小孩子鬧別扭的事,怎麼就扯到寧王蜀王頭上了,將軍夫人,你休要給我扣帽子!”
姚文媛:“是不是扣,侯爺心里有數!”
“嗯哼!”陳公公聽得差不多了才出聲打斷,“安侯,將軍夫人,老奴奉圣上的命過來瞧瞧世,不知傷勢如何?可有請醫?”
安侯又被問住了,他本沒過問。他雖然不是誠心想要嫣姐兒死,但嫣姐兒出事后他確實想將計就計。
嫣姐兒傷得不輕,如果死了,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更換繼承人。所以安侯是放任觀的態度,可他沒想到這麼快就驚了圣上,早知道陳公公來,他說什麼也要請個郎中過來做做樣子。
“不瞞陳公公,大房一向不許我們過問他們的事,我就算請醫他們也不會要的,我瞧著嫣姐兒傷得好像不重,一個小孩子拿刀能有什麼力氣,估計沒什麼大礙,圣上掛心了。”
“那是萬幸,萬幸。”陳公公慶幸道,“老奴得圣上的囑托過來,得去瞧一眼,安侯,不打擾吧?”
“不打擾不打擾!您請便。”安侯心里在冒汗,圣上這麼關心嫣姐兒可不妙啊。
陳公公走后,大理寺卿開口道:“侯爺,本這會兒過來是想請貴府二爺配合調查,有人告他,販賣私鹽,不知您知不知道此事?”
安侯的臉刷地白了。
怎麼大理寺會知道此事!
安侯二公子馮森確實在私下販賣私鹽,此事安侯也有份。
安侯府吃過一次私鹽的虧,之前馮淼為先秦王販賣私鹽,最后被罰沒了家產,導致安侯府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窮得叮當響。
正是因為窮,所以又冒險重舊業。
但安侯心里清楚,上一次跟這一次的況不一樣。之前圣上寬仁,對世家不會重罰,可如今圣上沒什麼實際話語權,有靖安郡王的例子在前,安侯怎能不害怕?
“這話從何說起啊?”安侯此時只能裝傻充愣,“我家老二出了名的膽小怕事,怎麼可能干這樣大膽的事?”
“那就是說您不知?”大理寺卿道,“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貴府二爺確實參與販賣私鹽,您不知最好,否則我便要稟明圣上,請您去大理寺坐一坐了。”
安侯一晃。老二那個慫貨要是進了大理寺被審訊,不用重刑,嚇唬兩句就能把他賣了!
晏長風過來,正聽到大理寺卿說馮森販賣私鹽,心里立刻笑開了花。何謂自作孽不可活,這就自作孽不可活。
嫣姐兒冒險坑二房,只能把安侯推到風口浪尖,想要扳倒他還得另找個強有力的罪證。這下好了,不用費心找了,安侯這個節骨眼上販賣私鹽,趕得上靜安郡王犯十回罪。
“什麼,安侯販賣私鹽啊?”晏長風一臉不信,“怎麼會呢,安侯吃過一次虧的,他那麼聰明的人,怎麼會在同一個坑里跌兩次呢?”
殺人誅心,安侯差點兒沒氣暈倒。
姚文媛又給補了一刀,“我看侯爺大概真的不知,周大人您看他都沒攔著您帶走馮二爺,多坦啊,您就只管帶二爺回去調查好了,二爺一向膽小怕事,很好審問的。”
安侯:“……”
大理寺卿周大人很客套地笑了笑,“如此,那本就得罪了,帶馮二爺回去審問了。”
安侯還能說什麼,攔著倒顯得他心虛了,但他得囑咐那慫貨兒子別說話。他道:“應該的,我這就帶你去找那混帳東西。”
安侯如今只能顧一頭,他去警告兒子,孫子捅孫的事就顧不上了。
侯夫人孟氏臨時抱佛腳,跑去大房,當著陳公公的面對嫣姐兒噓寒問暖。
“嫣姐兒如何了?失了那麼多,還不快去熬些補子的湯!”
“不是我說啊嫣姐兒娘,你怎麼只知道哭呢?倒是張羅一下啊?”
姚文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指著婆母道:“您現在知道關心嫣姐兒死活了,早做什麼去了?請郎中了嗎,過來問一句了嗎?我們嫣姐兒一的啊,如果不是我這個只知道哭的娘去請了郎中來,早沒命了!”
孟氏:“自己的孫兒,我們怎麼可能不關心,還不是你們平日里拒絕我們的關心,跟我們兩家人似的防著我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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