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文琪沒吭聲，也沒，的非常單薄，像在水里的稻草，不堪一。

許久后，才啞然道：“我能去看看嗎？”

晏長風點了點頭，“明日我帶你去。”

第二日，姚氏獨自去了德慶侯府。

往日是家里獨寵的姑，每次回來一家人都捧著，現在地位尷尬，府里又換了一批下人，了無人問津。

姚氏這人沒什麼能拿出手的本事，但屁上尾也能裝裝猴。知道兒婿與母親立場不同，等同背叛，如今的娘家于而言了真正的別人家，是上門來做客的，所以主家對是好是歹，是裝客氣還是真誠以待，都裝不知道。

齊氏見了就怪氣，“呦，姑怎麼不聲不響地回來了，是回來探親啊還是看閨順路來看看我們吶？”

姚氏笑道：“大嫂，我帶了些太原府的特產過來，還帶了幾山參靈芝的，補氣益，你快挑幾去。”

齊氏聽見山參靈芝，眼睛蹭得亮了。

如今的日子過得不如往日，以前大長公主極能樂，家里什麼好東西都不缺，什麼靈芝山參堆的小山似的，吃都吃不完。自從府里遭了難，好東西都毀了，大長公主又失了樂的心思，齊氏自己不舍得買，已經許久都沒見過好東西了。

“瞧你，來就來了，還帶什麼東西呢。”齊氏立刻換了副臉。

“探親怎麼能不帶東西呢。”姚氏把話還了回去，“我去瞧瞧母親。”

世安院的變化讓姚氏吃驚不小，的母親最喜歡熱鬧繁華，如今冷清得人心疼。心里那些對母親的怨與不滿莫名就淡了。

院子清凈，大長公主也了個安靜的老婦，坐在院中的躺椅上，懷里抱了只貓，見了兒也沒多麼驚訝，只微微一笑，“你回來了。”

“是啊母親，回來瞧瞧您。”姚氏還如往日那樣親近，仿佛一切都沒發生，“我瞧您氣差了些，是不是燕窩等都斷了？”

“就你敢說實話。”大長公主笑起來，“老婆子了，還要什麼氣，滿面紅潤瞧著老妖婆似的，偏他們個個都說我氣好，神氣足，把我當傻老太太哄呢。”

喜歡這個兒，就是喜歡上那種聰明的單純。所謂大智若愚，這才是生存的智慧。

“說您好，您就當好的聽唄。”姚氏抱走了懷里的貓，稀罕道，“我時喜歡貓啊狗的，您不讓我養，說壞了心，如今您自己倒是養上了。”

大長公主笑了，“我從來都是咬牙往前跑的人，豈能任由這些和畜生磨了心，如今混吃等死，養一養也罷了。”

“我看您是寂寞了。”姚氏道，“趁著子骨兒朗，出去多走走，您要樂意，去揚州府住兩日，我帶您四走走。”

“你就算了吧，說得好像你出門認識東西南北似的。”大長公主側目看著兒，“你自己回來的？”

姚氏拐彎抹角的，就是想讓老太太接文琪活著的事。想著老太太這把歲數了，邊沒個可心的晚輩，多有點凄涼。

文琪呢，這孩子再嫁人怕也難，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，倒不如跟老太太做個伴。

“我有事從來也瞞不住您，不是一個人回來的。”姚氏看了看院子，見無人才說，“帶著四丫頭回來的。”

大長公主眼皮子微微一，“帶回來做什麼？在哪都比在北都強。”

姚氏吃驚：“您都知道啊？”

“哼，這北都城里沒有什麼事能瞞過我。”大長公主閉上眼，“要沒有我默許，這假死的戲本唱不，如今該死的都死了，圣上也不追究了，換個份就是，不必這樣的。”

“那您不打算要這個孫了？”姚氏把話直說了，“再怎麼說也是親孫，接回來跟您做個伴兒也好。”

大長公主笑著搖搖頭，又把貓抱回來，抬手著，“你當誰都跟你似的呢。”

姚氏沒聽懂，這是說傻嗎？

晏長風還有姚家三姐妹一道去了姚家祖墳。

余氏的墳頭靠姚文琪，母倆旁邊還有一個空墳，豎著無字碑，這是給姚啟政挖的，但他沒有資格睡進來，以后會永遠空著。

姚文琪跪在余氏墳頭前埋頭痛哭，昨天到現在一滴眼淚也沒留，到了墳前卻再也控制不住，把滿腔的郁結與痛苦都哭了出來。

晏長風三姐妹在邊默默陪著，誰也沒勸，由著哭了個徹底。

待姚文琪哭完，姚文竹上前把人扶起來，問：“四丫頭，你以后有什麼打算嗎？”

姚文琪干了淚水，“我打算跟著長風表姐做生意，賺口吃喝，自己養活自己。”

“那多苦。”姚文媛道，“侯府還是你的家，你要愿意，我帶你回去，現在祖母跟以前不一樣了，每日在世安院喝茶逗貓，什麼都看開了，也都不計較了。”

姚文琪卻看不開，沒有辦法做到一切如常。來北都城是為了娘，既然娘都不在了，這里對而言只剩下了不好的回憶。

侯府，侯府對而言已經不算家了，那里的人必定恨他們二房，但凡有一點善意，母親興許不至于走上絕路。

何必再回去惹人厭呢。

“二姐姐，也許對大家來說，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結局，何必再活過來給人添麻煩呢，我也不想再活姚文琪，已經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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