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只是我不好多言,本來想請牧郎中來家里做客,大家多接接,可他謹守份,不肯與我這個西南軍界頭子往過甚。”季臨風無奈。
姚文媛笑起來,“長風那丫頭果然很會用人,商政確實不宜表面上往過甚,可沒辦法啊,誰讓他看上咱們文琪了呢。”
“要不這樣,”季臨風有了主意,“圓圓就快要辦周歲宴了,請親朋好友來家里吃頓飯不過分。”
姚文媛:“親朋好友都來了,還怎麼撮合?我看就明日,個下人去清風堂請牧郎中來給圓圓看病,給我請平安脈,再把文琪來幫忙張羅。”
“還是你想得周到。”
第二日,牧央被請來了將軍府。
人是請來了,可人家沒打算久留,請完了脈就要告辭,“將軍夫人,小小姐有點積食,還是要控制食量的,不能要多給多。”
這一定是下人的錯。姚文媛暗自琢磨著,得清理一下圓圓邊的下人,不定被安了什麼人過來。
“多謝你了牧郎中,你看你月月來給圓圓請脈,還不肯收診費,我們實在過意不去,今日無論如何要留下吃頓飯。”
牧央:“應該的,我們清風堂是不收診費的。”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啊,你們坐堂不收診費,上門得收。”姚文媛無論如何要留下他,“再推辭就是見外了,如果長風留你,你也不吃來著?”
牧央有些無奈,“我……”
“文琪!你還會做飯了啊!”
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道悉的,人又又恨的聲音。
姚文媛往院子里一瞧,不是晏長風那人又是誰!
“雪姐!姐夫!你們怎麼來了!”
姚文琪驚喜地從廚房里跑到院中,見晏長風拖家帶口地來了,簡直高興壞了。
“怎麼不能來嗎?”晏長風把裴小爺放在地上,再把裴二公子推開,讓這時刻都要粘著的父子倆自食其力。
“能,當然能,我們盼著你們來,又知道你們忙,不敢奢罷了。”
“瞧這會說話勁兒的。”晏長風抱了抱姚文琪,又看向打屋里出來的姚文媛,“二姐姐越發神了啊。”
姚文媛可恨了的油舌,朝翻白眼,“你說些好的恭維我。”
“這什麼恭維,我本來還想說你越來越好看了呢。”晏長風看向后面出來的牧央,“誒,這麼巧牧郎中也在?”
牧央頷首:“東家,我來給小小姐請脈,這就要走了。”
“我讓他留下吃飯他不肯。”姚文媛朝晏長風使眼,“我說平日里他不收診費,留下吃頓飯沒什麼,可他偏知好知歹的,我說你這個當東家的也別太苛刻了。”
晏長風多會瞧眼,一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,笑道:“我說牧郎中怎麼還不回北都呢,原來是有心事啊。二表姐你也是,有話直說就好了,你跟他扯診費,他當然不至于為了那點錢留下吃飯,可你要說今日這飯是文琪親手做的,希他能嘗一嘗,你看他還推不推辭?”
“雪姐!”姚文琪得站不住,扭頭進了廚房。
牧央也被他說得直撓頭,“東家,不帶這麼打趣人的。”
“我不打趣,你倆得耽誤到什麼時候去?”晏長風笑,“你娶媳婦兒的錢在我那都發燙了,再不拿走他可就自燃了!”
被打趣的兩位的臉可真是要燙到自燃了。
姚文媛哈哈笑,“果然保拉纖這種事還得長風這個厚臉皮來才有用!”
第322章 裴晏之
番外七
裴晏之五歲之前一直住在松江府的一個小漁村里,這村子只有幾家漁民,日子簡單和睦。
但裴小爺正是喜歡熱鬧的年紀,就覺得太平靜了,不過他爹娘都很有意思,每日跟他講很多故事,所以并不無聊。
最主要的是,漁村里有跟他關系要好的伙伴,特別是一個花兒的小丫頭。
花兒是個可憐的姑娘,爹娘出海遇上風浪,死在了海上,無依無靠,只能寄居在二叔家。
那二叔是個老實蛋,沒什麼本事,以前靠大哥接濟過活,如今沒了生活來源,日子過得很拮據,如此一來,花兒的日子也十分不好過。
這日裴晏之從家里包了幾塊點心去找花兒,老遠就聽見里面有吵嚷聲。
“讓干點兒活怎麼了,供吃供喝,怎麼就不能干活了,咱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。”
“才不到五歲啊,給你端茶倒洗腳水就算了,你讓去洗做飯,去挑那麼重的水桶哪里能行?”
“怎麼就不行了,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人家家里的養媳什麼不干,也沒見誰累死了!”
“你,你就作孽吧你!”
裴晏之閉著眼都能聽出來,讓花兒干活的是二嬸兒。這人倒是比男人能干些,開船捕魚什麼都行,就是脾氣不好,在家里跟佛爺似的,把自家男人當傭人使喚。
以裴小爺現在的年紀,只會區分好人與壞人,在他眼里花兒的二嬸就是十足的壞人。欺負花兒,給吃很的東西,干最繁瑣的活。要知道花兒比他還小,他在家里什麼都不用干,手除了偶爾被他娘敲打兩下,再也沒過罪,而花兒的手心已經有了繭子。
“我怎麼就作孽了,沒了爹娘,我收養供吃喝,這作孽那把趕出家門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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