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寧笑的眉眼彎彎，“到了茶州忙碌起來后，可能會顧及不上您，您也別惱我，事后也別來責問我連‘平安’二字都不肯寫給你。”

他了下的手背，“阿寧這是打定了主意，到了茶州后連一封信都不給我了？”

夏寧卻努示意了下站在不遠的侍衛，“自有暗衛向您一一匯報，連我吃了什麼飯、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盡職盡責的告訴您。”

耶律肅眼中的溫沉下，“暗衛只會向我匯報你們角落的行蹤是否安全，旁的一概不說。”

這亦是夏寧第一次聽他說。

不詫異。

心緒微。

“等我辦完此次回京的事項，就帶上陸圓去兗南鄉尋你。”

夏寧看了眼他。

卻有些話盤桓在邊，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
抿起角，了一份笑意，“時辰不早，我們該出發了。”溫順的垂首，后退一步，向他淺福一禮，“將軍，我去了。”

已甚對他行禮。

段，聽不出有多不舍。

耶律肅想起，從前送自己出征，似真似假的依依不舍，極盡，窺不見真心；如今倒是了他送，他亦是從上看不出不舍。

當真是個狠心的子。

他垂首，沉默須臾，也未開口起來，也未上前扶起來。

只是著的背脊。

拉他墜滾滾紅塵，種種緒嘗盡其中滋味，而，明明在紅塵之中，卻又像是游離在紅塵之外，愈發無牽無掛。

離開京城，離開江南。

在他的面前說出‘名利心安，統統都想要收囊中’的剎那，似乎掙開了什麼束縛。

此去兗南鄉，或許——

會愈發長、獨立。

京城并不適合。

一方天地的后宅也圈不住。

北方之大，才能讓自由翱翔。

“路上小心。”

他最終上前，扶起來。

夏寧拜別，轉離開。

在與陸圓道別時，尚且紅了眼睛，此時轉離開的倒是分外干脆，耶律肅著離開的背影，角抿起，似有苦。

在走了兩步后，卻急急轉。

腳邊的裾翩飛。

發簪上的墜子用力搖曳著。

的眼角止不住的嫣紅，杏眸水一片，朝他撲去。

所有的人紛紛跪了下去，含俯首，不敢再看。

夏寧撲在他的前，昂起面龐，聲音的，“我在兗南鄉等您。”

眼中，清晰印著他的臉。

他難掩眸中的緒，視線流連在的眼梢，指腹悄然上的角，憐的輕。

“好。”

“等我。”

他許諾。

-

趕路實在枯燥。

好在夏寧早有準備，帶了許多解乏的書冊。

有天南海北的游記，也有公子小姐的話本，亦有枯燥難讀的醫，還有各種雜項農書，如今看的書愈發雜了。

偏還坐得住。

坐在馬車里看書上頭時，能一日不下馬車。

這子毅力專注勁頭，令雄先生都忍不住嘖嘖贊嘆。

實在坐的乏了，就下馬車騎馬趕路。

馳騁道，好不痛快。

雄先生是何青舉薦來的，自然也是軍中出，亦會騎馬。

而暗衛們化作侍衛，個個都是騎馬好手。

整個北下的隊伍里，只有顧兆年與春花兩人不會騎馬。

他們趕路匆匆，除了夜里投宿、吃午食時，其他時間大多不會停下來，這一日日趕路下來，顧兆年坐在馬車里顛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，吐得實在難時，只有春花一個小丫鬟服侍他。

顧兆年心氣高傲，也就是待夏寧和氣幾分，自是與春花說不到一起去。

這日子熬得他膽都快吐出來了。

在進北方地界后，夏寧騎馬的時間越來越長，長時間攥著韁繩，掌心都磨破了，模糊一片。

歇息時，夏寧給自己的掌心上藥。

還未說什麼，路過無意瞥見的顧兆年忍不住嘶了一聲。

正好雄先生還在勸顧兆年學學騎馬，看見夏寧的手后，搖頭搖撥浪鼓：“我放著馬車不坐去折磨自己？吃飽了撐的！瞧那赤糊拉的……嘖嘖嘖好好一雙手——哎喲！”

夏寧咬著帕子將自己的掌心綁，跳起來就要踹他：“走走走，別嚇我家春花丫頭！”

沒踹著人，被他閃開了。

第244章 活到壽終正寢！

顧兆年氣呼呼的單手叉腰站著，手直地指著夏寧：“君子手不手！好男不跟斗！”

在蘇州城住的這些日子里，顧兆年早已清楚夏寧的手如何。

他一個大男人，眼下肯定是打不過的，只得從道德層面鎮：“別忘了你還我一聲先生！你這是對師長者不尊！”

夏寧哼笑一聲，雙手環臂，好整以暇的看他：“進了北方后，誰管你君子不君子，先生不先生的，一旦有了不對的苗頭，能手打贏的方能是君子，其余皆是手下敗將，若逃得快些，說不定還能保住半條命，否則——嘖嘖嘖，那起手來可是厲害。”

顧兆年來南延時間短。

且來了沒多久就去了安宜郡主的園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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