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說定了,圓哥兒在今年秋末也要來兗南鄉,也不再提及。
在夏寧收到耶律肅最后一封信,只讓呆在兗南鄉不要離開。
第一場大雪下了三日方停。
有兩支商隊從南境趕來,夏寧心中不安,特地去見了這些人。
他們心神不定,說邊境不太安定,西疆人又開始來犯,只是頻次不高,倒是鬧得人心惶惶,還在慶幸好在快過年了,在明年開春之前都不會再來北方,要回家安安心心過年去了。
還勸同行最近不要往南境去。
在兗南鄉徘徊這七八支商隊,他們如何肯?
都打算跑完這一趟掙完這一筆,荷包鼓鼓的歸家去。
說前幾年的南境遠的很,也就這三四年里,耶律將軍狠狠收拾了西疆一頓,這才換來了這幾年的安定,如今雖然說,但比從前算不得什麼。
男人們聚在一起,喝著碗盞的酒,啃得羊。
熱鬧的一片祥和。
或許,當真是憂心過度了?
若當真出事,傅崇定會將春花送回來,亦會遣人告知兗南鄉,如今沒有消息,想來是最好的消息。
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想,夏寧著手準備新年。
因著大雪,不人都被滯留在兗南鄉,今年較之去年熱鬧許多。
就想著讓大家伙兒熱熱鬧鬧過一個年。
大紅燈籠掛上了兗南鄉的城門。
喜慶的窗花黏上窗子。
客棧里有一個小二扎的一手好花燈,掛在客棧里,一派喜氣洋洋。
盡管今年耶律肅不能來兗南鄉,但夏寧的邊更熱鬧了。
歡姐兒被虞婆婆抱在懷里,咿咿呀呀的指著門口的小老虎花燈,笑的眼睛都瞧不見了,五個孩子也在夏寧的院子里撒歡的鬧著,難得見他們出如此孩子心的一面。
不知圓哥兒今年在京城里,是否也這麼開心。
一晃近兩年不見圓哥兒,不知他還記得自己?
想著想著,夏寧著院子的一片熱鬧,角才略略下了些。
這一晚很晚才歇下。
夢中,夏寧猛地被驚醒。
似乎察覺到床震了一下,被驚醒后,心的靜不下來,手死死摁在床板上,確認是自己的錯覺,手抹了下自己額頭滲出的冷汗,正打算起喝口冷茶驚時,似是想到了什麼,快步走到床前,推開窗子,往遠看去。
此時,不止一人驚醒。
值夜的侍衛立刻清醒,守在院中。
顧兆年裹著厚厚的棉被,雄先生也裹著大氅從屋子里的出來。
年底了,兩人在盤兗南鄉的賬目,便歇在了夏寧的院子里。
兩人見夏寧也起來了,紛紛走到窗外。
顧兆年看了眼他們凝重的神,如實說了句:“那似乎是南境的方向?”
夏寧撐在窗子的手收。
雄先生皺了眉頭,喚了聲:“夫人!”
夏寧隔了會兒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,連都不曾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冷靜,立刻喚來侍衛,命兩人為一組速去南境一探究竟。
在侍衛抱拳領命后,夏寧又喚住他們:“南境一旦出事,務必——”加重了語氣,“務必將春花安全帶回!”
侍衛沉聲領命,影迅速沒黑暗之中。
這一夜的異樣,只有幾人察覺。
兗南鄉仍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準備,張燈結彩,熱鬧極了。
夏寧卻無心主持這些,等著侍衛帶回來消息。
在兩個侍衛離開的第四日午后,另外留下監視兗南鄉城門口的侍衛來報,他們在城門外攔截了一支商隊,請夏夫人速速去查看。
夏寧聞言,撂下手中的長劍,翻上馬,往城外疾馳而去。
顧兆年與雄先生隨后也跟著趕去。
在兗南鄉城門二里地外,說是一支商隊,不過是一輛馬車里了三個人,甚至連貨都瞧不見,里面只塞了干糧,三人形容狼狽,顯然是了極大的驚嚇。
夏寧面后,其中一人踉蹌著從馬車上滾著爬了下來,跌坐著跪在地上,空的眼瞳中很快燃起懼:“兗南夫人——是兗南夫人嗎!西、西疆又打來了!有個、傅將軍……托、托我們來問——這兒能不能接……婦孺……”
他說的口齒不清,更像是胡言語。
眼睛瞪得極大,遍布恐懼。
夏寧皺眉,沉聲追問:“南境出什麼事了?爾等休要胡言語!前幾日才有幾支商隊從南境出來。”
“我要是騙人——就天打五雷轟!”商人直起子,聲嘶力竭的吼了這一句,眼中出,“那是他們運氣好!五天前,西疆那群、那群瘋子!拿這麼大的炸藥包扔進來——嘭的一聲,直接扔進南境外城!”
他著,恐懼著,雙手比劃著,脖子的青筋鼓起:“就這麼話——就在我、我兄弟那兒炸開了!我兄弟——瞬間、瞬間——”即便是回想,胖的商人承不住那一幕,蜷起子,痛苦無力的哀嚎著,“那天晚上……我們本來取了貨,就打算……離開南境外城的……就晚了那麼一步!就要一步!天殺得西疆人!那就是一群瘋子!”
四周一片死寂。
僅有商人的痛哭聲。
顧兆年極快回想了下,面發黑,看向夏寧,“那不就是那天晚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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