猝不及防的停下。

王發埋頭走的認真，幾乎一頭撞上夏寧手中的燈籠。

“夫、夫人！？”他一臉驚恐不安，甚至還后退了幾步，“屬下冒犯……”

夏寧無奈嘆息，“說話。”

見夏寧表并不駭人，王發才敢往前走上兩步，再次抬起頭時，眼中是崇拜的，“屬下也識的幾位京中的深閨小姐，卻從未見過像夫人這般娘子，更不曾從們口中說出像夫人今晚說的話！”

深閨小姐如何？

又如何了？

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，有什麼可比？

如果也長在深閨之中，父母疼、兄弟姐妹和睦友，怕也是這人口中的‘深閨小姐’。

輕笑了聲。

王發不解，“夫人、覺得……屬下說的不對麼？”

夏寧搖了下頭，眼神平和，隔著燈籠昏暗的，看著眼前的人，“你想說的就這些麼？”

“還有您說的自強——”

夏寧笑了笑，輕打斷他的話，“我這些話，不過是跟著先生學來的，我也只是搬來擺弄一下。”提了下燈籠，照亮前方的路，“前面還有不路，得趕看完上城墻。”

夏寧抬腳繼續往前方走去。

顯然沒有繼續等他的打算。

王發愣了下，三步并兩步跟上，撓了下腦袋，憋了半響，才問了句：“夏夫人，我是不是……又說錯話了啊？”

夏寧心默默嘆了口氣。

不好為人師。

雖然嬸娘們稱一聲先生，卻從不會追著如此刨問底。

們只學自己分該學的事。

偶有玩笑，也是點到即止。

便是在帶著春花的時候，費的心思也不多。

可這會兒，卻頭一次后悔，方才在屋子里時就不該提點他。

語氣冷了些，“知道說錯了話就閉上。”

王發果然不再多說一句，除了緒有些低落外，夏寧耳邊倒是安靜了許久。

這一夜，東羅再一次夜襲。

之后連著三夜，東羅每夜都會派人前來夜襲。

一次比一次人。

南境將士應付的愈發游刃有余，且白日里還能好好休息一日，也不似從前那般慌，傷的將士也越來越。

所有人都不松了口氣。

李鴻卓從城請回來的軍醫及兩位大夫也趕到了外城。

謝先生得以歇下來，一口氣足足睡了一日一夜，夏寧知道后嚇得白天都沒敢回去歇息，只守著小老頭。

第277章 是——西疆人殺過來了！！！

倒是謝安醒來后看見夏寧守著他，小老頭反而跳腳：“守什麼守！老夫老當益壯，何須你們這些小輩來心！走走走——趕都回去躺著去，一個個病蔫蔫的，我這才松快上一天，可不想再來照顧你們！出去出去！”

夏寧與春花被哄了出去。

夏寧嘖了聲，不滿道：“先生您這脾氣也忒大——”

嘎吱。

門被拉開。

小老頭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，怒目而視：“被誰氣的？！啊？！！”

夏寧：額……

總不會是罷。

有一心虛的撇開了視線，余瞥見李鴻卓走來，連忙后退一步指了下，“他。”

春花也跟著一同指了，“他。”

走過來的李鴻卓見謝安終于睡醒了出來，自然要上前問候一聲，拱手客客氣氣道：“謝大夫——”

“嘭——”

吃了個閉門羹。

李鴻卓愣了下。

板正的臉上浮起一抹……迷惘。

他這是，又做錯了什麼事了不？

春花忍不住要笑出聲。

被夏寧胳膊肘拱了下，生生忍住了。

李鴻卓看向夏寧，拱了手，問道：“夏夫人，謝大夫這是怎麼了？”

夏寧擺了擺手，滿不在乎：“老人家年紀大了，難免脾氣大些，李副將軍不必在意。倒是今日難得見將軍如此輕松。”

“昨夜戰況不錯，再加上前線傳回戰報，將軍等人一路突進，已殺西疆，直西疆皇宮，想來拿下西疆指日可待了。”

李鴻卓語氣輕松，甚至臉都明亮了幾分。

昨夜無人折損。

他為守城將領，自然高興。

而前線的捷報更是教人激。

春花聽后，忍不住問道：“當真？既如此，將軍等人凱旋是不是也快了？”

他點頭，“這是自然。”

春花扯著夏寧的袖子，眼眶已微微紅著，“娘子……”

夏寧聲哄，“待傅將軍回來，咱們一道回京去，將你打扮的新娘子出嫁。”

春花被打趣紅了臉，也顧不上要掉不掉的眼淚，跺了跺腳輕嗔道：“先生又取笑我！”
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，倒是站在旁邊的李鴻卓頗有些不自在。

握拳輕咳了一聲，兩人這才停下。

春花臉漲得通紅，垂著頭連眼神都不愿意再抬起來。

倒是夏寧一臉坦的看他，“李副將軍還有什麼要說的麼？”

李鴻卓拱了手，答道：“并無旁事，夏夫人守了謝大夫許久，也早些回去歇息吧。從昨夜東羅夜襲的規模來看，大抵覺得討不得什麼好，后繼無力，人了許多。今夜即便再來，現下守城的將士也能應對的綽綽有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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