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定南把糧食碼好,“等過完年,我爹娘就來你家住幾天。”
“來吧,東廂房現在還沒人住。”說到這兒,穆繼東忍不住問,“你沒接到過容叔的電話?”
刑定南搖搖頭,“我一直留心著,一次都沒接到過容叔的電話。”
穆清站在后院聽他們說話,聽到這里,默默轉去書房。
從開年容爺爺離開之后,已經畫了好多畫了,一張比一張好,容爺爺給的宣紙都用完了。每天都練字,練字的本子堆了厚厚一摞。
還有容爺爺要背的棋譜,要學的古琴曲,都已經學會了。
穆清趴在書桌上,面無表地看著院子里那個靶子,站起,拿起的小弓,搭箭,一箭出去。
這一箭嚇得要出去的刑定南猛地退了一步,他連忙拍拍口,“穆清你干什麼?”
“對不起定南叔叔,我沒看到你出來了。”
刑昭一拍掌,“這一箭絕了!外面都看不清楚還能中!”
穆繼東笑著說,“都是容爺爺教的好。”
就在穆家人以為容文博今年應該不會回來的時候,小年夜晚上他回來了,跟刑定南一樣,天黑了才進村,開了一輛大卡車。
這次來帶了好些家,除了家外就是一袋袋糧食。
跟來的工人把東西都搬上來后,扭頭就下山了。
容文博一臉嚴肅,“這次是來給你們告別,一會兒我就要走,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。”
穆清拉著他的袖子,仰頭問他,“你去哪里,這次你要去多久?”
容文博嘆氣,了的小腦袋,“不知道,可能……”以后都回不來了。
林玉想留他吃飯,容文博擺擺手,“來不及了。我馬上就要走。今天我走后,如果后面有人來問我的事,你們就說我回上海了,要是問其他的事你們就說不知道,本來我們兩家沒有緣關系,他們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。”
容文博代了很多事,他真的要走了,穆清跑出廚房,一會兒跑回來,裝了一大袋包子給他。又跑去書房,把這一年畫的畫,寫的字都拿給他帶走。
容文博眼眶潤,“清清要好好長大。”
穆清神嚴肅,很認真地點頭,“我會的!以后,我會為國畫大師的!”
容文博笑著說,“不為國畫大師也可以,過不下去了就當敗家子兒,賣你外公外婆留下的家產。”
一家三口送他下山,他連夜坐卡車走了。
回到家,林玉嘆息一聲,“別愣著了,快點把東西清一清。”
容文博送來的糧食,林林總總加一起一共有一千多斤,都被穆清收起來了。幾箱古董也收起來。
送來的家都是嶄新的,一看就是給穆清準備的。
容爺爺沒來之前,穆清有時候跟著爹娘睡,有時候一個人睡自己的房間,房間里的家也是嫁妝里面的。
容爺爺來了之后,放出來的老家都收了起來。容爺爺肯定是因為房間太空,專門給定的家,一整套,床、梳妝柜、柜這些都有。
除了這些糧食、家、古董和布料,還給送來好多筆墨紙硯,幾大箱子宣紙,夠用好多年了。
穆清有些想哭,容爺爺都要走了,還冒著風險回來給送東西。
第二天,徐桂花上他們家串門兒,“昨晚上聽到汽車的聲音,離得近的人出門看了一眼,說好像看到你容叔了?”
“嗯,容叔要回家,走之前專門給穆清送了些家過來。”
林玉帶徐桂花進穆清屋里看,徐桂花了柜,“這肯定是老木匠的手藝,做的也太好看了。”
“我說呢,他們還說開的是卡車來,這麼大件的家用小車也送不過來。”
下午王彩霞也來串門兒,照樣去穆清屋里看了一眼柜子,“容文博這麼著急?連夜來連夜走?”
林玉含糊地應了一句,“可能是家里有什麼事,他不說我們也不好問。”
王彩霞點點頭,“你們又不是人家親生的兒孫,確實是不好問。”
容文博給穆清送了一套家過來特別好看,村里有個木匠專程來看,說是想學學。
林玉也不攔著,想看的都來看。后頭幾天,村里人都在說家的事,容文博送來的其他東西,除了他們一家三口,外人都不知道。
這樣也好,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。
他們家這個年過的很低落,中午去老宅吃團圓飯心也不怎麼好。晚上回到家里,一家三口沉默地吃了年夜飯,晚上睡覺的時候,穆清不想睡自己的新床,抱著枕頭去爹娘屋里。
林玉把閨抱上床,把抱在懷里,“別怕,不會出事。”
“嗯。”
穆清閉上眼,思緒紛飛,從出生到現在已經五年多了,即使荒的時候手握嫁妝也沒有這麼擔心過。
穆繼東把媳婦兒和閨一起抱在懷里,一家人都安安穩穩的。
大年初一,在家待不住,一家三口出門去白云觀燒香,小李道長領他們進去。
燒了香之后,一家三口慢慢回家。
大年初六,刑家人來了,容文博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,東廂房暫時給刑老爺子和刑老夫人住。
老兩口的行李安頓好后,刑定北和刑定南兩兄弟沒有著急回去,反而去村里轉悠了幾圈,跟人說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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