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七妹的兒子開車，方紅跟七妹兩個給方老爺子收拾的東西，把老頭兒接到方紅家。

方紅別看上抱怨的很，對父親是很孝順的。

因為岳父要來，林晨沒出去，林晚照今天上午兩節課，下課就沒約同學吃飯，而是到大哥這里，幫著準備午飯，等大嫂把人接來，飯就做得了，也省大哥大嫂的事。

林晚照邊剁餡兒邊說，“聽說那老爺子三高，能放豬麼？”

“放點沒關系。一點兒不放，岳父得說素了。”林晨把面和好，放在盆里醒著。

方老爺子喜歡吃餃子，林晨為人細心，對岳父的飲食喜好略知一二。

方家姐倆兒把方老爺子接來的時候，林家兄妹正在包餃子。門鈴響，林晨去開門。已經是五月天，方老爺子披件舊西裝外套，白發繚，左右倆閨扶著，見著姑爺第一句話就是，“我說不來，不來。”

林晨笑，“爸，您來可怎麼了？我們也想孝順您。”

后頭是方七妹的兒子給拎著行李，沒多，就倆提包。

林晚照也從廚房出來跟方老爺子方七妹母子打招呼，聽到方老爺子說的話，親切的安老人家，“方叔叔，您放心的住吧，這就是您自己家，我們都歡迎您過來。”

房間是方紅提前收拾出來的，以前林爹過年過節的住，林爹的東西都歸置出來放到書房，林爹三重鎖的大柜子依舊鎖著，被褥換了新的。

這是位的長輩，建國前的人，老思想，舊觀念。

像林晨說的，不是太重男輕的人，不然方紅讀不了書。

但建國前過來的人，思維始終停留在養兒防老、養老送終是兒子的義務，到閨家住，心理上就覺著過意不去。

可到如今地步，房子一過戶，就了兒子家。兒子家是住不得了，方老爺子四兒四，如今或囿于家庭條件、或囿于旁的原因，肯把他接到家來的，就是大閨方紅。

方家姐妹幫著老爹把服放好，方七妹就出去幫著包餃子了。

林晚照在方家也有名聲，以前方紅總覺著這小姑子是個拖累，非但要照顧小姑子家孩子，小姑子包地蓋房，總來借錢，把方紅愁的不輕。不敢在林晨跟前兒說，時常回娘家絮叨。

后來林晚照拆遷發財，連帶著大哥大嫂買小院兒，也發了一筆。方紅就改了口氣，覺著林晚照是個有良心的人。主要以前甭管借多錢，林晚照一有錢就還，從沒有錢不還，拖欠過。

至林晚照離婚搬到樓上，方紅覺著，小姑子還是頗有過人之的。尤其寧可離婚也不舍財，頗豁得出去。

再后來，林晚照過來后但凡做些差樣兒的，就把大哥大嫂上去一起吃飯。其實要晨方紅的條件很好，沒什麼吃不起的，可這不是一家人麼。

住得近，就格外親近。

林晚照學車買車買房置業讀老年大學，還自己開車旅行，方紅上不說，也早不將林晚照當以前看待了。

方七妹見大姐夫兄妹在家包餃子，心想非但大姐夫人好，人家妹妹也這樣好。知道咱家有事，主下來幫著張羅。

大家一起包完餃子也就中午了，餃子簡單，下鍋一煮就。

方老爺子咬一口餃子就哭了，別開臉掉眼淚說，“有日子沒吃這麼可口的飯了。”

林晚照聽了都不好，何況方家姐妹了。

方紅給老爸往碗里夾兩個餃子，“爸您放開了吃，咱明兒還包餃子。”

方七妹也說，“就是。爸您不還吃天福號的醬肘子麼，明兒我給您買去。”

方老爺子再吃個餃子，搖頭，“哪兒能你們花錢。”

方七妹把醋碟往前推推，“爸您蘸點兒醋。”

老爺子急著吃餃子，忘蘸醋了。

八十幾的老爺子，吃了二十六個餃子。這還是方紅攔著，沒多吃。老爺子還不滿，“這怎麼還不讓吃飽啊。”

“您這年紀，別撐著。來，喝點兒餃子湯。”

方老爺子，“嗯，好吧，那我溜溜兒。”喝兩碗餃子湯。

飯后姐妹倆扶著方老爺子回屋休息，林家兄妹還有那范春的小伙子一起收拾餐桌，林晚照把廚房收拾好，就先上去歇著了。

方老爺子年紀不小，卻也不算大，跟林爹同歲。

想想方老爺子站都站不直，滿頭白發、需人攙扶的老態隆鐘，再想想林爹現在腰桿兒筆直，眉眼含笑，剛剛三婚的風采。

林晚照想，真寧可親爹是林爹這種。

想到林爹，林晚照在市場上買了上好的鲅魚，給林爹包了一蓋簾鲅魚餃子，在冰箱冷凍放到餃子盒在冰箱冷凍，打電話問林爹什麼時候在家，給林爹送過去。

林爹讓林晚照傍晚過去，一起吃晚餐。

趙家晚餐很盛，林爹趙阿姨都不是熱衷養生的人，晚餐有熏魚、煎魚，這是林爹的最。趙阿姨面前的則有燉、煎。當然，間或三兩樣時蔬，用來解腥解膩。

林晚照更喜歡吃，豬、牛、羊，都不挑。林晚照還問林爹，換季了，要不要一起去買服。

林爹道，“以后就不用你了，我跟你趙阿姨一起去買。你把錢給我打過來就行了，也不用很多，一季五千塊。”

以前一換季林爹就著去買服，還覺著林爹臭，現在林爹跟趙阿姨一起去了，林晚照莫名覺著還有些空落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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