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二聽著,略一沉,便道:“不必了,讓他們進來就是。”
他和顧嘉的事,博野侯那邊既然是同意了,那就算是過了明路,既然是過了明路,他就不想遮遮掩掩的,這樣反而對顧嘉不好。
他就當已經定親了的,明正大就是。
況且之前大家都誤會他嗜好男,還和一個年好著,如今也好讓他們知道到底和他相好的是哪個,免得回頭對顧嘉名聲也有礙。
顧嘉本來想躲開的,看他這麼說,頓時瞪大了眼睛,疑地看著他。
他沖頷首。
顧嘉明白了他的意思,多有些不自在,不過想想,自己也不是見不得人的,便干脆著頭皮不走了。
一時那些同僚進來,各自見過了,齊二這邊不能起來行禮,便在榻上拱手算是行禮了。
雙方見禮過后,齊二又向同僚介紹了顧嘉,卻是道:“這是齊某未曾過門的妻子。”
眾人一聽,驚訝得不行了,只是面上卻不敢出來,趕見過了顧嘉,又問候起齊二的傷勢來。
鹽政司的這些同僚也算是共患難一場,大家自然對齊二的傷勢很是關心,特別是其中一個道:“如今咱利州城外的百姓也都牽掛著齊大人的子,特別是被你救的那王家一家子,更是在家里求神拜佛地求著齊大人的傷勢能夠早日痊愈,那邊的鄉鄰還送上來許多野味果子,說是要讓我們帶過來給齊大人,我們沒敢收,都讓人家又帶回去了。”
齊二忙道:“勞煩諸位大人回去代為轉告各位鄉親,只說心意我領了,謝各位鄉親的惦記,我這并無大礙,想必過個十幾天就能恢復。”
這些同僚和齊二說了一番話,無非是關心希齊大人早日養好回去為國效力云云的客套話。
他們一邊說著客套話,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顧嘉,想著這姑娘長得如此標致,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千金,怎麼竟然住在利州城?又是怎麼了齊大人的未婚妻?要知道齊大人可是燕京城里孟國公府的爺,份不一般哪,可不是尋常員能比的。
如此好奇了好一番,這才算告辭而去。
離開后,其中一個,著胡子道:“你們不覺得這位未婚妻有點面善嗎?”
他這一說,大家紛紛以為然:“是啊,哪里見過呢?”
另一個,卻是早就開始懷疑了:“你們不覺得那一日齊大人親自為其牽馬的那個年,模樣看著是個年人,但其實……有點像個姑娘嗎?”
其他人回想,紛紛點頭,可不是嗎,肩膀過于纖弱,面目過于清秀,或許真是個姑娘?
再一想如今這位未婚妻的模樣,眾人驚詫之后,終于恍然:敢這就是那個所謂的年???
恍然之后,大家深深震驚了。
這位齊大人平時看著一本正經的模樣,是個嚴肅人兒,并不是那隨意的,沒想到私底下如此寵自己的未婚妻,竟然自己走路牽著馬讓自己未婚妻來坐。
真是人不可貌相啊!
——
顧嘉這幾日悉心照料傷的齊二,讓松口氣的是齊二的傷勢完全不像上輩子以為的那麼嚴重。
想到這個,對上輩子的齊二真是咬牙切齒。
他故意的是吧就是故意的!
那麼大一個人,竟然還會裝弱要這樣伺候那樣伺候的,甚至連沐浴的時候都非要這個那個的,想想就可恨。
不過轉念一想,又覺好笑。
而這種好恨又好笑的緒,落在這輩子的齊二上,就覺得莫名。
一會兒對他好得不得了,噓寒問暖,一會兒又恨不得咬他的,一會兒又他的耳朵笑他,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了。
想不明白他就不想,反正他只要知道,顧嘉會嫁給他,會為他的妻子,這就足夠了。
轉眼過去十幾天,這邊齊二傷勢也養得差不多了,這幾天都可以早晨出去晨練了。
天放晴了,莊子里的雪也慢慢融化,在那枯樹上幻化出一滴滴晶瑩的冰溜子,垂掛在樹上,仿佛綴了滿樹的琉璃珠子一般,偶爾的晨風吹過那剔琉璃,斜過涼亭,帶來山中的清新寒意。
齊二穿著一勁裝,腳上利索地綁著綁,正在那里練一套拳腳,姿矯健,猶如游龍一般,一氣呵,踢騰飛躍間地上的積雪和塵土隨著袍角飛揚。
待到一套拳腳打完,他馬步收勢時,上已經是熱汗淋漓。
顧嘉靠在窗欞上,著外面的那彪悍的青年,心里都有些恍惚,渾然不知是這輩子還是上一世。
齊二練完后,也看到了窗欞后面的顧嘉,他沖打招呼:“你要不要學著練一練?”
顧嘉趕搖頭。
怎麼可能,又不傻,才不要跟著他學。
別看現在他好像被煉化得越來越服帖,也不會對著他說教什麼,但那是首先得擺好在他心里的位置。
可不能把自己放到他學生的位置。
齊二看顧嘉忙不迭的搖頭,是有些失的,不過還是勸道:“若是每日練一練拳腳,日積月累,你就會好起來,手腳就會變得有力氣。”
顧嘉:“我為什麼要手腳有力氣?”
難道他還指著哪一日落魄了,好讓去搬磚背麻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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