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翔云郡主和自己說的這些,正是臨場要注意的。
起微微彎腰作禮,低聲道:“謝謝郡主指點。”
如今還沒正式禮畢,是以不好自稱弟妹的,只好含糊帶過,只稱郡主。
翔云郡主輕輕頷首,示意道:“先領著新婦過去吧,這拜堂的時辰差不多也到了。”
顧嘉拜別了翔云郡主,被領著過去前面禮堂,垂著眼,從那紅蓋頭里可以看到,這禮堂這種各樣的靴子鞋子,每個都致高貴。
終于,被領到了那雙靴子面前,那是齊二的。
穩穩地站在那里,袍角是鮮紅的喜服,仿佛怒放的紅杜鵑一般。
耳邊傳來一拜天地的聲音,在嬤嬤的扶持下,和齊二肩并肩拜天地,拜完天地就是拜高堂,拜了高堂就是夫妻對拜了。
明明不是頭一遭了,可心里竟然多有些張。
從眼前的那雙喜靴,看不出齊二是不是張。
總算拜完了,送了房。
進房的時候,天已經有些暗了,周圍幾個嬤嬤并丫鬟小心地立著,伺候著。
顧嘉頭頂的冠沉甸甸的,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。
記得,上輩子的房夜,可是累得要命,后來齊二過來了和合歡酒,還得撐著喝了,再之后就是房花燭夜……那可是力活兒。
顧嘉已經有些累了,肚子里也咕咕得慌,開始想著,這房太累了,不行,得想個法子,不能讓自己這麼累。
要累,和齊二一起累好了?
就這麼暈沉沉地想著,門被推開了,嘩啦啦一群人涌進來,說是要鬧房的。
其中一個嚷道:“二哥哥,今天是你大喜,平時你擺著臉從不和我們說鬧,今日我們便是鬧翻天,你也不好說我們什麼了!”
其他人等都紛紛哈哈大笑起來,大有把往日的仇怨全都一并報了的意思。
新郎齊二今日一大紅喜服,神煥發英姿拔,聽到此言,輕笑道:“諸位弟弟,今日既是我大喜之日,何不饒我一會?”
說著,便把那喜果子和大把的金錁子給嬤嬤,讓嬤嬤分給大家伙,那嬤嬤是個能說會道的,拿著金錁子到塞,只把一群半大小子哄得笑開了,最后拱拱手,也都退了。
須知這齊二可是今科狀元郎,也就是大家口中的“別人家的孩子”,哪一日若是他們父母讓齊二過去和他們說道說道,那豈不是全完了?
他們害怕齊二,齊二嚴肅的,教訓起族中弟弟們來一套一套的。
總算人都走了,嬤嬤這里說了吉祥話,又伺候著他們喝了合巹酒,也跟著退下去了。
大紅喜燭無聲地搖曳,燭落在那大紅的錦被和喜帳上,垂著眼的顧嘉可以看到那錦被上流離閃爍的艷紅燭影,飄來去。
齊二走到了錦被前,啞聲道:“嘉嘉,他們都走了。”
顧嘉低著頭,小聲道:“嗯。”
齊二想了想,拿起了旁邊的喜秤:“我幫你挑開。”
顧嘉沒吭聲。
齊二挑開了喜帕。
喜帕落,明燦華麗的冠下,子眉如淺月,眸如水波,紅燭搖曳,影錯間卻見那紅鮮艷滴。本就是極好看的,好看得齊二見過這麼多子竟沒一個及得上。
如今冠華麗,胭脂敷面,更是艷人,世間難尋。
特別是輕輕抬眸,向自己的那一眼,桃李讓,傾世絕姿。
齊二竟有些看傻了眼,手握著那喜秤,癡癡地看了半晌。
煎熬了這麼多日子,肖想了不知道多久,早已在夢里不知道夢巫山夢云雨多回合,如今把這千百的小祖宗娶進了家門,揭開了紅蓋頭。
就坐在這里,就是他的新娘子了,他卻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想捧住,想抱住,一輩子不撒手,卻又無從下手。
顧嘉抿,有點想笑。
他這個樣子,傻傻的。
上輩子怎麼沒看出他的張的傻氣,只以為地小心翼翼,唯恐哪里失禮了。
果然這人哪,目不能只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,得把頭抬起來,看看遠,你會發現這個世間和你想得并不一樣。
顧嘉這麼抿一笑,齊二終于醒過來了。
他抬手握住的,十指相,他啞聲道:“嘉嘉,你是我的新娘子了。我沒想到你了我的新娘子。”
說這句話,不容易,那是翻了多座山終于就的正果。
顧嘉眼波流轉,等著他繼續說。
好歹也是有點經驗了,他卻是頭一遭,且看他冒傻氣。
齊二又道:“嘉嘉,我忍了好久,我都快忍不下去了。”
這一口氣憋著,終于不用再忍了。
顧嘉依然不,不說話。
齊二抬手,一只手攬住的腰,一只手捧住的臉:“嘉嘉,讓我親親。”
他抱著,迫不及待,就要上榻。
就在這個時候,顧嘉卻突然道:“且慢。”
齊二呼吸沉重,臉上通紅,雙眸如火:“什麼?”
顧嘉推開齊二,慢條斯理地從錦被中掏出一本書。
“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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