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名立揣度圣意之后,踩下油門開向了水榭山莊。
車停下來已經快五分鐘了,梁晉燕仍然坐在后排煙,沒有要下車的意思。
沈名立頭皮發麻。
梁先生不想下車,但他想下班。
又過了幾分鐘,梁晉燕終于大發慈悲地下了車。
沈名立看著梁晉燕走進水榭山莊的大院,握著方向盤長吁了一口氣。
他跟在梁晉燕邊五年多,只有甘斕有這個本事把梁晉燕氣這樣。
真是作死的一把好手。
今晚這樣……下次梁晉燕不知道要怎麼收拾。
——
上午十點。
剛剛結束度假的程應錦被權曄和鄒澤譯挾持來了水榭山莊。
看到滿手是的梁晉燕之后,程應錦大腦“嗡”了一下,“我靠,你TM不要命了?”
程應錦此時已經忘記了吐槽和抱怨,他直接沖到了梁晉燕面前抓住他的手腕,看著上面斑駁錯的新傷和舊傷,眉心突突地跳。
“急救箱拿給我。”程應錦回頭去看權曄和鄒澤譯。
權曄和鄒澤譯兩人分頭找了一圈,幾分鐘之后拿著醫藥箱送了過來。
程應錦打開醫藥箱之后就開始給梁晉燕理傷口,他的傷里好多玻璃渣,程應錦看了一眼腳下的碎片,沒好氣地問他:“最近的好是玻璃杯玩兒?”
梁晉燕沒搭理他,懨懨地靠在沙發上。
程應錦去問權曄和鄒澤譯:“我出去度了個假而已,他這是怎麼了?”
鄒澤譯聳聳肩,“還能怎麼,你懂的。”
程應錦:“又是因為那個人?”
“不是都已經斷了半年多了麼,你又忍不住去找了?”程應錦問梁晉燕。
梁晉燕還是不說話。
鄒澤譯搶答:“那人了不得了,現在快他侄媳婦兒了。”
第036回 天真
程應錦皺眉:“晉燕哪來的侄子?”
“他沒有,他未婚妻有啊。”鄒澤譯聳肩。
“盛執焰?”程應錦說出了這個名字,“跟盛執焰在一起了?”
鄒澤譯:“不止在一起,盛執焰現在鬧著要娶呢。”
程應錦更覺得不可思議。
盛執焰那換朋友的頻率,竟然會心思跟人結婚?
“厲害吧。”鄒澤譯又往梁晉燕那邊看了一眼,說著風涼話:“不厲害怎麼讓某些人肝腸寸斷呢。”
“你再說。”一直沉默的梁晉燕終于出了聲,“我讓你理意義上肝腸寸斷。”
“喲喲喲,知道說話了啊?我以為你被氣啞了呢。”鄒澤譯他肺管子,“這麼氣,快去收拾。”
“你行了。”權曄給鄒澤譯一個眼神,示意他別繼續了。
程應錦給梁晉燕理了一下傷口,把里面的玻璃渣取出來清理干凈之后,又纏了紗布。
包扎完之后,程應錦提醒梁晉燕:“你注意一下,再傷一次就得截肢了,我沒嚇唬你。”
梁晉燕又開始沉默,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。
程應錦看著他緘默不語的模樣,嘆了一口氣,“現在有沒有告訴我,我不在的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
之前梁晉燕花了好大功夫才把甘斕弄走安頓好。
怎麼現在又開始了?
而還找上了盛執焰……
——
翌日一早,甘斕就接到了任宗明的電話。
甘斕拿著手機走到了樓道才按下接聽。
站在窗臺前看著樓下的綠化帶,輕輕翕,“爺爺。”
“你和盛家小爺是怎麼一回事兒?”任宗明的聲音很嚴肅,帶著濃濃的質問。
甘斕聽見他這麼問,完全不覺得意外。
昨天晚上任先和蘇穎出現的時候,就知道這消息肯定會傳到任宗明的耳朵里。
“我們在談。”甘斕沉默了片刻之后,才給出這句回答。
“你現在在哪里?”任宗明話鋒一轉,沒有和繼續討論這個問題:“我派人去接你。”
……
上午十點,司機將車停在任家老宅大門口。
甘斕往外看了一眼,面無表地下了車。
剛剛走進院子,便上了任先。
甘斕和任先對視了一眼,一句話都沒說,繞過他便要往里走。
任先抬起手來擋住了,“小滿。”
“讓開。”甘斕冷冷地掀。
任先不肯讓,低聲音同說:“爺爺知道昨晚的事之后很生氣,你認個錯,和盛執焰斷了吧,盛家那邊——”
“你再不讓開,我不確定我會對你做什麼。”甘斕往主宅客廳落地窗的方向瞟了一眼,眼底染上嘲諷:“哥如果不怕的話,我奉陪到底。”
話音落下,任先果然收回了手臂。
這一招真是屢試不爽。
甘斕輕笑了一聲,直接越過他往里走。
一邊走,一邊笑。
真是沒想到,有朝一日能用任先對的拒絕來威脅。
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哀。
……
甘斕來到客廳時,任宗明已經坐在茶幾前喝茶了。
看起來應該是等一陣子了。
甘斕關上客廳的門,走到任宗明邊,輕輕鞠了一躬,“爺爺。”
任宗明指了指對面的空位置,“坐吧。”
“是。”得到任宗明的吩咐,甘斕才到對面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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