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找準機會,再次進城。
去往父親公寓路上,我看著秦臻的影出現在他家窗戶前,一時失了神。
他還記得我嗎?記得那個大雨夜他曾救過一個瘦瘦的孩,記得他曾溫幫我拭過傷口……
我靠在路燈柱前,足底生完全挪不開。
忽然,秦臻扭頭看向窗外,目直直地向這邊。
我急忙拿傘擋住自己,連逃帶跑地走開。
不能讓他看到我,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份!
我匆匆到達父親的公寓時,他常開的黑轎車剛從車庫出來,沒有任何停頓便直接開走。
我冒雨追了過去,慌張的呼喊聲全被雨聲遮蓋。
或許命中注定,這個所謂的父親跟自己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吧。
我落魄地轉,分不清臉上流著的是淚水還是雨水。
頭頂出現的黑大傘讓我一愣,我驚訝抬頭,看到了一張致的臉龐。
那化灰我也忘不掉的人——奪走我父親的高依萍。
“你來干什麼?”
高依萍似笑非笑看著我,眼眸底下著的暗讓我打了個冷。
“我找我爸有事。”我仰著頭,不讓自己的卑微在眼前閃現。
“得還親熱的……”高依萍的表突然變得猙獰,“他早把你們母忘了,別再做這無謂的舉!”
話音剛落,直接拿傘柄狠狠向我的膝蓋,迫我跪倒在地。
“我弟弟想見他,求你讓他跟我弟弟見一面!”我痛得直咧,卻不敢反抗。
只要給機會,自己跪多久都無所謂!
“弟弟?”高依萍眼底著一震驚,冷冷哼了一聲。
“那只是你媽和別的男人生的野兒子!給我滾!別臟我家門前的地!”
高依萍抬腳狠狠踹了我肚子一腳,我直接仰躺在雨坑中。
冰冷的雨水無地砸在我上,滴滴灼……
高依萍鎖門回了屋,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,拼命忍住往下落的淚水。
痛,好痛。
到底要怎樣,我才能避開這個人見到父親?
我跑到父親公司樓下打聽到他下午會去高爾夫球場,顧不得自己上臟兮兮,我片刻也不敢停頓直接趕過去。
涼的裳已經干,我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幾個小時,終于看到父親的車從球場開了出來。
“爸!我是薇薇!”我急忙跑了過去,張開雙臂攔在馬路中央。
那黑轎車沒有毫減速的意味,直直向我駛過來。
我鼓大雙眼,不可置信地看著車窗中的模糊人影。
“爸!”我絕嘶喊,車卻突然加速。
帶著求生的本能,我急忙后退,但已經來不及……
我一直羨慕天上的小鳥可以到飛翔,卻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狼狽的姿態被撞飛。
痛,從骨頭里散發出來的痛……
意識模糊之際,我眼睜睜看著父親的車揚長而去。
爸爸,你真的不要我了嗎?
恍惚中,有人抱起了我,一個溫暖又有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:“不要怕,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搖搖晃晃的車在紅綠燈停了下來,我費力睜開眼睛,看清了救我的人。
是萬丈芒的他,我塵封在心底的男孩——秦臻。
為什麼,為什麼是他救的我?
可他是那麼干凈好的一個男孩,而卑微的我——
上的和鞋上的泥濘卻弄臟了他車的白絨毯。
在紅綠燈還剩最后三秒的時候,我推開車門,跌跌撞撞地逃離出去。
我不能一次又一次讓他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樣子,我不能用自己的骯臟玷污了他的好……
我拼命地跑啊跑,只想逃回家。
上每一寸已變得麻木,只有心口的痛讓我近乎窒息。
回到家,母親聞到了濃郁的腥味。
“薇薇,你傷了?”母親抬手捧著我的臉,的手沾滿了鮮紅的漬。
“摔了一跤。”我輕聲說著,自己卻明白摔一跤不可能流這麼多。
“我們去醫院。”敏的母親神已經慌張。
“我不去,去醫院要花錢……”我固執搖頭,卻忽略了母親本看不到。
“去找你爸,他不會不管你的!”母親拉著我的手想往屋外走。
我一把拉住母親,淌下的淚水沖刷了臉上的痕。
“媽,如果我說……是爸開車撞的我,你會信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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