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母看上去也委屈的，“祜祜病了太長時間了，我……我心里難啊，我還以為他的病有了好轉，沒想到會這樣。”

說完之后，掩面哭泣。

小聲的啜泣著，四五十歲的人，看上去風韻猶存。

姜父嘆了口氣，“不是怪你，姜祜這樣我們所有人心里都不好，我也理解。”

姜父安的拍了拍姜母的手，“不過那個新來的老師留不得了，剛來一兩天就這麼不老實，誰知道之后會做出什麼事來。”

姜母抹了抹眼角的淚，“我本來還以為……哎……”

欣賞完了姜母的表演，墨年年這才牽著姜祜走了下去。

姜母和姜父轉頭，看見了墨年年。

最讓他們意外的還是，乖乖的跟在墨年年后的姜祜。

姜祜……牽著墨年年的手，一直盯著墨年年。

這對他們來說，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。

當初他們找了無數的醫生，試了不知道多辦法，姜祜都無比排斥別人的靠近，別說什麼牽手了，靠近他一米以他都會生氣。

姜父姜母盯著墨年年和姜祜看了好幾眼，眼里的神變化了好幾下。

墨年年沒有錯過姜母眼中一閃而過的暗沉，意味不明的笑了，“姜先生，姜夫人。”

姜父面以眼可見的速度和下來，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改變了主意，他笑呵呵的說著，“墨老師是吧，快坐快坐。”

他看了兩眼墨年年邊的姜祜。

他和墨年年聊了聊姜祜的基本況。

墨年年好歹惡補了一下心理學的東西，大概的還是知道，說了些目前的治療思路。

接著又道，“姜祜目前的況確實有些棘手，他這個病很多年了，想要恢復只能慢慢來。”

“墨老師說的對，那姜祜就拜托你了。”姜父一臉真摯，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說的話。

目前墨年年是唯一一個能靠近姜祜的人。

墨年年讓他們看到了希，別的不說，就單憑能靠近姜祜這一點，墨年年就比別的心理醫生要厲害。

墨年年微微笑著，“今天我和姜祜相的愉快的，我走的時候觀察過他的況還算穩定，我想知道之后發生了什麼，他怎麼突然就發病了？”

自閉癥的孩子，絕大部分是安靜的，就算發病也不會像姜祜這樣。

要說這里沒鬼，墨年年本不信。

視線從墨母上劃過，意味不明。

千萬別讓知道姜祜的病和這個老妖婆有關系。

姜父看向了姜母，他太忙了，姜祜的事幾乎都是姜母在負責。

姜母面上完全看不出來，溫和的說著，“祜祜下午還是聽話的，吃了晚飯之后突然就發病了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。”

墨年年，“那他有沒有接別的人？”

姜母搖了搖頭，“祜祜不喜歡別人靠近他。”

墨年年似笑非笑，“是嗎？那姜祜怎麼說……”

姜母趕在墨年年之前說著，“對了，我給他送了杯牛，他每晚睡覺之前都會喝一杯牛。”

面上有一瞬間的慌，被墨年年捕捉到了。

姜母眼晦暗不明，姜祜這麼多年，從來沒和任何人流過，怎麼就偏偏對著這個心理醫生說話了。

姜母很快掩下了面上的慌，眼里滿是驚喜，“祜祜真的和你說話了嗎？這麼多年了……”

眼眶里溢滿了淚水，看上去激又可憐。

姜父安著，他眼底也浮現著一迫不及待。

他們談話期間，姜祜一直盯著墨年年，的牽著墨年年，乖巧的不可思議。

墨年年轉頭看著姜祜，輕聲說著，“我們一會兒洗漱了就早點睡覺了好不好？”

姜祜不想睡覺的，睡覺就見不到了。

但是他聽見了“我們”。

他和一起。

他眼里的更亮了，一閃一閃的，他乖乖的點頭，“好。”

這是這麼多年來，姜祜第一次對外界的話語做出反應，姜父激的臉頰微微抖，眼眶紅了一圈。

姜母直接哭了出來，“這麼多年了啊，這麼多年了。”

抱著姜父，傷心的不得了。

姜父紅著眼安。

墨年年沒心看姜母的表演，觀察過了，姜父是真的關心姜祜，但他完全被姜母蒙蔽了雙眼，姜祜在家里的日子可想而知。

開口說著，“姜先生，我有個不之請，姜祜現在的緒不算很穩定，我想留在姜家照顧他，不知道——”

墨年年話都沒說完，姜父連忙說著，“當然當然，我們求之不得，辛苦墨老師了。”

他已經打定了主意，要是墨年年真的能治好姜祜，他們絕對不會虧待。

墨年年順理章的留了下來，要了藥箱，幫姜祜理他手上的傷口。

除了被他咬出來的，還有一些陳舊的疤，墨年年看的心疼。

幫他上好藥，輕輕給他吹了吹傷口，鄭重的說著，“下次不許咬自己了。”

姜祜乖乖點頭，“好。”

“還有，下次見那人，記得離遠一點，說什麼都不要聽。”

姜祜的病讓他心事作風都和常人有些不同，他的心智也比不上正常人，有時候稍微的心理暗示都會讓他做出偏激的舉。

姜母甚至不需要弄什麼，只要給姜祜下個心理暗示就好了。

墨年年有理由懷疑，今天的一切都是姜母自導自演的，今天要是沒有，姜祜的病會越發嚴重，順便還能……將一切栽贓在頭上。

姜母也意識到今天之過急了，所以來了這麼一手借刀殺人。

姜祜依舊乖乖的點頭，“好。”

他一不的看著墨年年，像一只做了好事等著主人表揚的大貓。

墨年年了他的腦袋，“我們姜姜真乖。”

姜祜更開心了，要是有尾，尾說不準能搖螺旋槳。

他笨拙的學著墨年年的模樣從箱子里拿出藥，幫墨年年上藥。

上了藥之后，他湊到墨年年脖子旁，沖著傷口的位置吹氣。

他做這些事并不練，笨手笨腳的，藥抹的墨年年滿脖子都是，他聲音斷斷續續的，“不……不疼……不疼了。”

以往姜祜九點準時上床睡覺，今天這麼一折騰，已經快到十點了，姜祜困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