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競相信夏天棄說的是真的,父皇真的不肯出十萬石糧食和五十萬兩白銀來贖回自己。而他說待自己回去,父皇是否還在,也是個問題。
但是,興隆錢莊的,只有自己知道。萬一自己將憑證出去了,這個賤種言而無信怎麼辦?他真的不怕自己報復?
夏競出言試探。
夏天棄笑笑,沒有說話。
這個樣子,夏競下意識手指了,張剛要答應,夏天棄忽然又燦爛一笑,“算了,太子殿下,我不要憑證了。你說得對,要是出去后你報復我怎麼辦呢?”
說著,他上前來,不知怎麼搗鼓的,將木籠上的鎖打開了。
“原來三皇弟剛才是與孤玩笑啊,呵呵,孤就說……”夏競以為夏天棄是怕被自己回去后報復,打消了念頭,此時兩人還在敵營,自己還得仰仗他跑出去,正打算說幾句話幫他圓圓場子,表明自己沒有追究的意思。誰知話還未完,夏天棄忽然手鉗住了他的嚨,將他所有的話都掐在了嗓子里。
夏天棄一笑,“太子殿下說得對,要是你出去了報復我怎麼辦?再來個肖天楠、李天楠給我背后放冷箭怎麼辦?”
“唔唔……唔唔唔……”夏競只覺不過氣來,手想要下夏天棄的手,聽到肖天楠的名字,他瞳孔一,拼命搖頭,里不知嗚咽著什麼,眼里出了祈求之。
夏天棄看著他驚懼的神,愉快地笑了,“原來大皇兄也怕死啊。我真的很怕啊,很怕一睜開眼,又回到書房的時候,那時候,大皇兄對我多好啊!天天照顧我,打翻我的食盒,踩我的手,還要我跪著認錯。大皇兄,我很怕啊,好不容易到了涼州,你還要關照我,讓我回京,到沙場上還要安排人暗殺……那年除夕夜,在花園里,大皇兄笑得多開心啊……”
夏天棄臉上明明帶著溫和的笑意,可是夏競到了他毫不保留的殺氣,嚇得下一涼,竟然就尿了出來。他怎麼會覺得這賤種懦弱可欺?怎麼會覺得他空有蠻力沒有腦子的?
夏天棄聞到一臭味,嗤笑一聲,“太子殿下莫怕啊,你當初讓我毫無尊嚴,我卻不能這麼對你,我啊,要幫太子殿下維持威儀,保住夏國面呢。”說著,他手出了夏競腰間的玉帶。
這玉帶上裝飾的佩玉已經讓夏競摳出來送給匈奴兵換吃的了,但是整帶子用金線繡著祥云和蟒龍紋,看著還算干凈。
“太子殿下放心,我會幫你收拾好的,嗯,頭發就這麼著吧,臉要干凈,好歹要有點尊嚴啊。”
“太子殿下,我這是幫你。與其等議和失敗的時候被匈奴折磨,還不如有骨氣點啊,對吧?我連書都幫你寫好了。”夏天棄從懷里掏出一塊素白的帕子,是夏競平素用的,上面寫了幾個字。
夏競唔唔搖頭掙扎不開,看著夏競起他的袍下擺,在他臉上了幾下,然后,一手將腰帶掛在了木籠上,夏競拼命搖頭想要后退,明明不算瘦弱的個子,在夏天棄的手里卻像個小一樣。
這賤種原來長得這麼高了,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。
當脖子套上腰帶的一瞬間,夏競居然過了這個念頭。
看著他不斷掙扎直到沒有靜了,夏天棄將手中的帕子丟到夏競腳下,從他暗袋里了東西出來,轉離開了。
營帳外,張勇兩人正守在外面,看到他出來,松了口氣,“爺,我們回去吧?”今晚王爺決定從小路到匈奴大營來時,他們幾個可一直吊著一顆心。
夏天棄點頭,張勇學了幾聲鳥,一行人直接鉆進營帳邊上的雁山,繞路回到夏軍駐地。
剛走到駐地大營邊上,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里,張勇嚇了一跳,下意識想要攔在夏天棄前。
夏天棄卻已經將他拉開,快步走了過去,“這麼晚了,你怎麼沒睡?”
等在那兒的,赫然是顧清韻。一素披風,站在夏軍營帳外,披風上都有了氣,顯然已經站了很久。夏天棄就覺得自己像是遠道歸家的丈夫,而清韻,正是待君歸來的妻子。這念頭,讓他一下就覺得激起來。
張勇仔細一看,很有眼地揮手,讓其他人跟自己一起回營去,有顧小姐在,他們多待一刻,王爺都會嫌他們礙眼,還是快點走吧,回去還能瞇會兒。
顧清韻看著這群人回來,夏天棄的上,還帶著山中穿行后的寒氣,看他們都不像有傷的樣子,松了口氣,“你沒事吧?”
夏天棄搖頭,將手中的一塊拇指寬的銅牌拿出來遞給顧清韻,“我拿了夏競在興隆錢莊取錢的憑證。”
“你果然還是去了匈奴大營。”
夏天棄將銅牌塞到顧清韻手中,“清韻,我殺了夏競。”
提到殺了夏競,他神有些狂熱,好像一個惡作劇功的孩子,急著要和大人分喜悅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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