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王府中,夏天棄沒有喝臘八粥。順子倒是讓廚房熬了一鍋,夏天棄卻是直接讓人蒸了一鍋饅頭,喝粥吃不飽,他得吃飽肚子。
張勇跟在他啃饅頭,今晚他也得忙著干活呢。
待到中午時分,有人道京兆府報案,說是城外發現有流民叛軍蹤跡,還有村子竟然著火了。
京兆府嚇得連忙讓人去看看,又跑來找夏天棄,這要是叛軍,靠京兆府的衙役可不頂事。
夏天棄應了,打發京兆府的人離開,跟張勇說道,“我那二皇兄倒是思慮周詳,這是生怕征北大軍離城里太近,玩調虎離山呢。”
“爺,那咱們的人能阻止嗎?可別讓城外的百姓要遭殃了。”張勇有些擔心。
“放心吧,許遷已經帶人去守著呢。”夏天棄深吸了口氣。他答應清韻要保護百姓的,總是不會食言的。
張勇聽說是許遷帶隊,放心了,許遷是做事仔細的人。
京外的消息也報到宮中,憲宗微微皺眉,聽說京兆府已經請征北大軍協助了,未再多提。
到了下午,宮門大開,朝中文武或騎馬或做轎來到宮門口,進宮赴宴。
夏天棄帶了征北大軍中的十幾個將軍,一起進宮。
張勇換上了錢厚福送的那一套,穿著新靴子,跟在夏天棄后。
順王府外的一個角落里,錢厚福躲在邊上,親眼辨認了張勇的穿戴后,高興地回二皇子府稟告,“殿下,張勇果然穿著新裳進宮了。”
夏端又問祝山橋,“黃仲平那邊,可盯著了?”
“殿下,黃太醫早上回了一趟藥鋪,讓人往城外送了封信,然后又趕回宮中去了。”
這是提前將自己的謀劃告知顧清韻嗎?夏端覺得這樣也好,回頭自己登基,顧家叔侄就是自己的平叛將軍,讓他們專心剿匪。
憲宗所用的湯藥里,有一味藥和木香相克。這藥喝酒之后藥催發,只要上木香,就會出現發黑、昏迷暈厥的中毒之狀。他讓黃仲平要給憲宗加重藥量,務必讓憲宗喝酒之后就出現中毒癥狀,到時候,自己進宮救駕,就是名正言順之舉了。
這次的慶功宴,是由五皇子夏翊來辦的。而夏天棄邊的張勇上,帶著木香。到時候,這兩人都不了干系。當著滿朝文武的面,這兩人就洗不清嫌疑。
自己帶人進宮救駕,若是一切順利,夏翊和夏天棄倆人一起拿下。若是事不順,也只好學習宮了。
由于昨日劉妃一鬧,夏端今日被關在府中,沒有資格進宮參加慶功宴。所以,夏端并不著急,他只需等在府中,等沈明等人發出信號后,再帶著潘豫進宮即可。
海清殿中,酉時將至,天微黑,殿中點著兒臂的蠟燭,整座大殿燈火輝煌,火盆取暖,宛如春意已至。
夏天棄帶著征北大軍一到殿中,夏翊帶著鄭禹和沈明,后面跟著文武大臣們迎到殿外,請夏天棄進殿。今日的慶功宴,夏天棄和他所帶領的征北大軍將領們才是主角。
“三皇兄,快座吧。”夏翊笑著側,請夏天棄先行。
“辛苦五皇弟了。”夏天棄含笑向夏翊致謝。
兄弟倆人一邊說話,一邊一起走進殿中。征北大軍的將領們看著金碧輝煌的大殿,一個個嘖嘖出聲,看到什麼都新鮮。
有大臣覺得這群土包子太有失統,夏翊倒是沒有出異樣的神,吩咐奴才們好好伺候著。
天將黑時,有個小太監找過來,“五殿下,七殿下求見您。”
“就說我沒空,明日再去見他。”夏翊不知道這種時候夏竑來見自己干什麼,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,父皇也馬上要過來了,他自然不能這種時候走開。
那太監有些為難,“七殿下說……要是您不去見他,他就……他就闖進來了。”
夏翊不想讓人破壞自己心準備的慶功宴,想了想說道,“將他帶到偏殿去,我過去見他。帶遠點的偏殿。”
他自己安排好殿中眾人座位后,急匆匆趕去偏殿見夏竑。
如此寒冷的天氣,夏竑連大氅都未披,只穿了一半舊的棉袍。
夏翊看到他,愣了一下,差點都不敢認了。和自己一樣大,往日穿著錦袍的夏竑,居然如此落魄了,臉凍得發青,腳上的靴子了一片,“七皇弟,你急著見我,是為了何事啊?”
“五皇兄,好久不見。”夏竑微微躬行禮。
“七皇弟有事快說吧,我還急著回正殿去呢。”
“五皇兄,昔日咱們兄弟一同讀書,我與五皇兄總是差不多的,沒想到如今有了云泥之別。”
“七皇弟就是為了找我說這個呢?”
“五皇兄,其實我是想告訴你,我們其實都對不起三皇兄,都欠了三皇兄……”
“胡說八道,我欠了他什麼?難道你打算說小時候的事?小時候我可幫他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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