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韻國,永安帝夏天棄與皇后顧清韻生下嫡長子,取名夏顧。
夏顧是永安帝與皇后的第一個孩子,宮中一家三口,每日夏天棄與顧清韻下朝之后,就親自帶孩子。兩人在宮里時,帶著夏顧折花弄草;打獵時夏天棄就將夏顧背在背上,帶著一起跑馬;批閱奏折時,夏顧就在殿中一角,由娘、嬤嬤和小太監們陪著玩耍。每次爬到夏天棄或顧清韻的膝頭,看著兩人拿著朱筆批奏折。
朝中大臣們看得擔心,圣上不能納妃,皇后娘娘生下長子可金貴著哪,怎麼能這樣糙養著?堂堂皇長子,邊沒幾個宮人伺候,時不時就在地上爬一灰,萬一磕著著怎麼好?結果,夏顧不僅沒事,還越長越結實,一看就集合了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優點,長得眉目清俊,子骨也結實,兩歲就敢去拉馬背了。
顧昀覺得夏顧一看就有顧家人的習武天分,恨不得背著大外甥去練武。
夏顧兩歲多的時候,一次夏天棄與顧清韻去見大臣,他無聊地在殿中晃,爬上了那張高高的書案,看上面一本本寫滿字的折子,他嘻嘻拍手一笑,抓過邊上的朱筆,在這奏折上畫了個圈兒。
夏天棄回來一看,夏顧畫圈的折子竟然是請立太子的奏折,他一拍夏顧腦袋,“顧兒同意了,那就立吧。”于是,夏顧就因為一時手賤,在三歲那年,直接被立為太子,然后,過上了“水深火熱”的日子。
做了太子,什麼睡到日上三竿、跟舅舅出門追斗狗、跟父皇母后撒賣萌……等等好日子全沒了。
夏天棄與顧清韻商量之后,直接安排上午習文,下午學武,晚上坐一起用晚膳,夏顧還得背首詩詞才能上桌。
最慘的是,那年母后又生了二皇子夏預,夏顧發現自己連住榴花宮偏殿的資格都沒了,沒住到東宮去,卻也被趕出榴花宮,父皇親自挑了榴花宮邊上的一座宮室,修繕之后就將自己搬進去。
然后,父皇親切地告訴他作為太子要安邦定國,作為兄長要為父母分憂,他懵懂地點頭。
然后,二皇弟夏預被塞了過來,自己在書房讀書,二皇弟在書房一角玩耍,然后是大皇妹、二皇妹……等到三皇弟出生時,他已經認命地讓人收拾好了房間,主過去接人,順便把二皇妹用過的搖籃搬到書房,就等著三皇弟使用了。
父皇安排了幾個先生授課,每天自己做完先生布置的功課后,還得盯著二皇弟、大皇妹練字,再盯著二皇妹背書認字。
到了十歲的時候,夏顧覺得自己已經一臉滄桑,在宮中行走,后跟了幾個蘿卜頭,就連偶爾進宮的舅舅顧昀和舅媽楊氏,都同地說,“太子殿下又老了,年紀還小,也不要太心。”
這是自己說不心就能不心嗎?
夏預那臭小子寫幾個大字就想溜,每日恨不得泡在演武場上,一天到晚想溜到北地去躍馬沙場。好幾次想在宮墻那兒挖狗跑人,都是自己發現端倪,讓人將堵了。
大皇妹夏思那張,要多耿直有多耿直,一開口要麼得罪人要麼噎死人,將來與駙馬怎麼相?二皇妹年紀還小,目前看起來比較氣,只怕子會弱。父皇說皇妹的親事要丟給自己,自己去哪兒給們挑個好拿的駙馬?他派人將朝中大臣們家中出的年齡相當、外貌出的兒孫,都編了手冊,每年都得更新一下,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,這事不能馬虎,他得從現在就為大皇妹、二皇妹把關。
還有小皇弟,現在是個話都不會說的娃,娘要是不經心,小皇弟連告狀都不會,自己每日還得去多盯著點,不能讓奴才們怠慢了,自己邊得力的兩個小太監得劃撥過去伺候。
家里一堆事,夏顧愁得頭發都快白了,朝中還不省心。前兩天西羌竟然又不識相地想進獻人想派公主來和親。父皇早就跟自己說過,人有什麼用,不當吃不當穿,還得養著還得派人伺候,西羌這是居心不良,想要吃窮天韻國的國庫!
所以,夏天棄將此事丟給夏顧置,夏顧直接讓人回復西羌,自己才十歲,年紀太小不能聯姻,公主的嫁妝運過來就得了,公主就讓他們西羌自己養著吧。
禮部尚書鄭子詹聽了太子的回復,角都忍不住了一下,才領旨去回復了。
據說西羌的南院王聽說公主被拒了,扼腕嘆息了很久,最后只好舍不得地讓人送了歲貢過來。
等到夏顧十五歲時,一日夏天棄和顧清韻將他到面前,仔細詢問了治國用人之道,夏顧一一回復,夏天棄很滿意地對顧清韻道,“你看,我就說顧兒比我當初還要強。”
“到底年紀還小,還未親呢。”
“顧兒,你想定親不?”夏天棄一聽,和藹地問夏顧。
夏顧搖頭,他如今的月例都被二皇妹和小皇弟拉走了,“父皇,兒臣窮,不能娶親。”
“你想不想口袋里有錢?”
“想啊。”夏顧剛在戶部跟著楊長治學了段日子,對于銀錢的重要已經相當了解了。
“父皇有個主意,你很快就能富有四海了,開不開心?”
“真的?”夏顧眼睛一亮,他也想口袋里多點銀子啊,上次在街上看中的玉佩都沒舍得買,還有給母后的生辰賀禮也想換個值錢的。
父皇騙他們說什麼送禮不在價格而在心意,可每次他送母后的東西,都是又貴又好看的,母后頭上戴的、手上戴的乃至里吃的,都是父皇送的。他也想給母后挑一漂亮的發簪讓戴上。母后騎馬比父皇騎得還好,哄高興了,也許母后就肯親自教自己馬啦。
夏天棄看他點頭,沖顧清韻說道,“你看,皇兒自己都愿意。”
顧清韻想張口,夏天棄臉一變,拉了到邊上,“清韻,難道你不想我陪你四走走嗎?你以前把我丟下的時候,我才多大?顧兒都十五了,你還不放心?”
顧清韻目慈地看向夏顧,走過去他的肩,“顧兒,你辛苦了。”
夏顧正高興于自己要有錢了,第二日早朝,悲催地發現,自己果然富有四海了,可是自己也不能去上街了。因為父皇將皇位禪讓給自己,帶著母后去逍遙山水,不想管朝政了。
夏顧皺眉,聽順子說夏預又想刨狗逃家,一拍書案,“將二皇子過來。”這皇弟也該懂點事了,比如幫自己分擔一點朝政也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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