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心知肚明，”宴青菱氣鼓鼓的道，“你自己說說看，那伙人要殺嫂子，你為什麼沒讓手底下人去追，不抓個活口回來拷問？”

宴清風一噎，反應很快地看向后的土豆。

“你沒讓人去追？”

土豆反應了一會兒，理直氣壯地道：“將軍傷得這麼重，我被嚇傻了，便沒想到。”

宴清風裝模作樣地斥責他：“這點事都辦不好，要你何用！下不為例！”

卓明月看他們一唱一和，心中憶起當時的形，記得土豆本不似“嚇傻了”的模樣。

當時心里還在想，土豆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，面臨這種事理起來有條不紊，用最快的時候回到府上，請來了大夫。

此時，珍兒匆匆，在宴青菱邊道：“小姐，姑爺帶那個人去了相府。”

宴青菱一愣，本就憔悴的容染上霜。

“他帶人去見他的父親母親了？”

卓明月握住冰涼的手，“青菱，不如去尋他問個明白。”

在這兒避著，暗自傷神，那邊康子意卻逍遙自在得很，大大方方地帶人回家去見父母。

既然他已經做到這地步，倒不如徹底揭開這塊遮布，明明白白做個了斷。

宴青菱低下頭，眼睫輕垂，眸底一片晦暗，抿著默不作聲。

“備馬車，去相府！”宴清風冷著臉吩咐。

宴青菱急聲道：“哥，別去……”

“外面的人都登堂室了，你還在這忍著，等人踩到你臉上來？”

宴清風了手腕往外走，全然沒了方才病弱的模樣。

-

宴青菱不想去的，可哥哥看架勢這一趟勢在必行，生怕出事，只能隨其后。

相府廳堂中笑聲不斷。

丞相夫人看著那康子意帶來的子那渾圓的肚子，咧開的就沒合攏過。

“好，好，看著像男胎！雪嵐是嗎？”

康子意作小心的扶著姜雪嵐坐下，“是，姜雪嵐，父親曾做過太醫。”

丞相夫人并不在意這子是什麼門第，瞧著那溫婉可人的模樣，很是滿意。

“肚子都這麼大了，又是你第一個孩子，抬為貴妾也是應當的。”

康子意道：“母親，這事我還沒想好怎麼同青菱說……雪嵐下個月便要生了，我怕不能顧周全，就先住在您這兒，您幫我顧著。”

丞相夫人聽見“青菱”二字便面不悅。

“生不出孩子來，雪嵐替生，得恩戴德才是。被你慣什麼樣子，都不曾來給我奉一杯茶！你要說不出口，我去同說！這事兒由不得同意不同意！”

康子意哄著道：“我會去同說的，您這邊千萬不要出面。”

“怕什麼，”丞相夫人道，“宴清風都同決裂了，還有什麼可顧及的？”

先前對宴青菱那是客客氣氣的，見面便親熱的，這兒媳婦同兒子是門當戶對，無論如何也要看著宣王和大長公主的面。

同理，康子意要沒做出太過分的事，沒威脅到宴青菱的地位，只是多個妾室這點事兒，宣王和大長公主也不會為此興師問罪來同相府撕破臉面，只會勸兒容忍接納。

可宴清風就未必了，他這人素來蠻橫不講道理，若他偏幫著這個妹妹，那旁人是半點法子也沒有。

幸而宴青菱惹惱了哥哥，想是不會再替出頭。

丞相夫人如此想著，下人忽然進來稟報。

“夫人，公子，宴將軍和夫人過來了。”

聽得下人這樣說，康子意猛得立起，把姜雪嵐也拉了起來，“你快走，從后邊門出去。”

丞相夫人沉聲道：“走什麼走，既然來了，準是知道這事了。”

“萬一不知道呢？”康子意還不想宴青菱知道這事兒。

眼見著人都到了廳堂外，走是來不及了，康子意慌忙走到另一邊，離姜雪嵐遠一些，上小聲的對丞相夫人道：“母親，求你了，青菱問起來就說他是二弟的妾室。”

丞相夫人恨鐵不鋼的瞥他一眼。

若是宴青菱一人過來，倒也無所謂，但宴清風一同來了，這事就難辦。不承認便不承認了，多一事不如一事。

姜雪嵐看著他如此避嫌，眼中盈盈的，咬著看著康子意，滿目委屈。

康子意避開目，在那對兄妹走廳堂時，向宴青菱迎了上去。

“來尋我的？”

他語氣溫至極，眸中倒映著的模樣。

宴青菱看向那位坐在婆母旁的子，早就遙遙見過姜雪嵐幾回，這是頭一回這樣清晰的瞧見是什麼模樣。

楚楚弱，我見猶憐，和是完全不一樣的子。

見目不轉睛的盯著姜雪嵐看，康子意笑著解釋道：“那是二弟的妾室，他又有孩子要出生了。”

宴清風在旁看著，拳頭早就了，要不是妹妹一路上一直求他冷靜，千萬不要打人，他早就把康子意按地上揍了。

他冷笑：“是麼？”

康子意呼吸一，轉而看向宴清風：“是不是有什麼誤會？”

丞相夫人端著滿面慈祥笑意迎上來，向宴清風點頭示禮后，對宴青菱道：“青菱啊，這幾日怎麼沒同子意在一塊兒，是不是他惹惱你了？他要是欺負你，你告訴母親，母親好好教訓他。”

宴青菱的目久久停在姜雪嵐上，問道：“那是二弟的妾室？怎麼沒見過。”

看起來就像是問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，康子意從的語氣里聽不出什麼，懸著的心放下些許。

“你許久不來這兒，怎麼會見過？二弟的妾室多著呢，外頭還養著幾個。”

宴青菱淡淡道：“為什麼要養在外頭呢，是他覺得見不得人嗎？”

分明是在說二弟的事，康子意的臉上卻仿佛挨了一個耳。

“誰知道呢，青菱，跟我回去吧？”

他不想再久呆于此，繼續討論關于姜雪嵐的事。

宴青菱卻往里走，“來都來了，留下來用晚膳吧。”

康子意察覺到有點不同尋常。

很不喜歡呆在相府同他父親母親相，故而他們小夫妻分府別住，除了逢年過節聚聚，宴青菱幾乎從不踏相府的門，這一回居然要主留下來用晚膳？

康子意去握的手：“醉香樓新出了道桂花，很好吃的，我們去……”

避之不及的躲開他的手，沒讓他到分毫。

宴清風把妹妹拉到后，目遙遙落在姜雪嵐上。

“你二弟的妾室是吧。同你二弟說下，這個人我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