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明月說:“你終有一日要回去的。”
總不可能在外頭呆一輩子。
一年半,也夠久了。
周晚瑩問:“那你們呢?你和蛋蛋呢?”
溯兒可憐的癟個。
“我要周姨……”
卓明月他的小腦袋,一下又一下著,遲遲沒有說話。
周晚瑩嘆了口氣。
“你和溯兒這樣的份,漂泊在外不是個辦法,躲,能躲到什麼時候去。宴清風和巫馬陵之間,你總要選一個的。”
不是說缺男人。
只是風雨加電閃雷鳴的境,豈能沒有一把傘來遮風擋雨?
莫說卓明月,哪怕是周晚瑩,沒有權勢的庇護,又算什麼?
周晚瑩斟酌了下,才道:“巫馬陵雖好,可蛋蛋的份,不能給任何外邦可乘之機,哪怕他沒有壞心思,你總要多心的。”
言下之意,只能選擇宴清風來做那把傘。
溯兒好奇地問:“我什麼份?”
周晚瑩哄他,“夏朝最最聰明的小孩。”
溯兒很高興地說:“那是不能讓外邦得到我!不然,夏朝就沒有最最聰明的小孩了!”
……
院子里的兵都被打趴下。
許展趴在地上,臉被人踩在腳底下,半點掙扎不了,只能發出無能的怒吼。
縣令被押著跪下來,還在。
“我可是朝廷命!你們對我手,是藐視王法!是死罪!”
宴清風站在他面前,突兀道:“去過長安嗎?”
縣令愣住,不知問這話是何意。
“我從不藐視王法,”宴清風不屑一顧,“王法怎麼寫,我說了算。”
他吩咐道:“把這對父子關起來,回了長安再置。”
外頭立刻沖進幾個鎧甲致的兵衛來,準備奉命行事。
縣令看著這架勢,慌道:“你們是什麼人!”
番薯用他的背拭了下劍。
“那個自稱攝政王他爹的玩意兒呢,怎麼沒來?”
縣令想起來,兒子同自己轉告此事時,說了句,對方吹牛說自個兒是攝政王。
他這才看到,宴清風腰間的那塊佩玉,是四爪蟒紋的式樣。
五爪為龍,四爪為蟒。
那是親王和皇子,亦或是堪稱砥柱的朝廷重臣,才能用的紋路。
縣令兩眼一翻,就暈了過去。
巫馬陵松開踩在許展臉上的腳,很無語地看了宴清風一眼。
“你有人,你剛不他們進來?”
打得這麼累,結果他外面有人,喊一聲就進來了,什麼鬼?
宴清風理所當然的說:“打這幾個東西還要喊人?”
其實,他以為巫馬陵就那兩下子,或許不敵那麼多人。
他就有意放放水,想看巫馬陵被打得落花流水,結果沒能看到。
這些,他當然就不說了。
“爹!”
許展尖了聲,就往縣令沖過去,被番薯一拳打暈。
宴清風打開柴房的門。
兩個子和一個孩子蹲在灶頭前,三雙眼睛看向他。
宴清風走過去,蹲在溯兒面前。
“是不是嚇到了?”
溯兒點點頭,又搖搖頭,胖的小臉很堅定,“我才沒有怕!”
宴清風笑了一下,他的虎頭虎腦的小腦袋。
溯兒看了眼他后,“我爹爹呢,他沒有打輸吧?”
宴清風臉上的笑容淡下去。
他搖搖頭,“沒有。你爹爹是很厲害的人,不會打輸。”
溯兒高興得拍手。
“真好!壞人又被打跑咯!”
宴清風看著孩子高興,心中也歡喜,這份歡喜卻沉甸甸的,似乎被什麼抑著。
他看向卓明月,“許氏父子押回長安,禍害過多人,背后有什麼,會審個明白。”
頓了頓,再道:“這事,夠不夠在我功德簿上記一筆?”
他看到了,卓明月當時上去找許展之前,往他這里看了一眼。
知道他在后,知道自己不會有事,知道想懲罰的惡人,會付出代價。
這,算不算對他的信任?
“夠。”卓明月說。
就事論事,他做的好事,也不會去否認。
……
一如既往,卓明月還是跟周晚瑩睡一塊兒。
還在鋪床呢,聽見隔壁的吵架聲。
巫馬陵暴躁道:“這我的床!”
宴清風躺那兒就完事,本不肯起來。
他指了指床尾。
“你睡那兒。”
巫馬陵滿臉別扭,“你搞斷袖啊?大男人睡一起,你不嫌惡心啊?”
宴清風尋思著,他是沒幾個兄弟嗎,兄弟同床共枕這不是正常?在外行軍打仗,也多得是一群人一塊兒睡的時候。
“不睡拉倒。”
宴清風翻過去。
巫馬陵氣沖沖的去找隔間找卓明月,喊幫自己。卓明月答應過,這些天那間屋子都借給他用的。
兩個姑娘正在換寢,剛了外出里頭的肚兜,巫馬陵就推門進來了。
周晩瑩尖著轉過去,慌忙拿服遮掩。
卓明月抓過溯兒的小被子蓋住自己,皺著眉頭看向這位闖者。
“你干什麼?”
周晩瑩面紅耳赤的說:“出去!”
巫馬陵緩緩才反應過來,都快就寢的時辰了,他不應該擅闖子的臥房……可這門也沒有反鎖上啊!
這下完了,兩個子都把他視為豺狼虎豹了。
巫馬陵趕退出去,在門外不停地道歉。
“對不起,我唐突了,我不是故意的,真不是故意的,我什麼也沒看到,就看到了……”
周晩瑩越發惱怒。
“閉!滾蛋!”
巫馬陵灰頭土臉地回來,滿面都寫著沮喪。
宴清風不笑出聲。
“你看周晩瑩去了?看到什麼了?”
巫馬陵偏不容他幸災樂禍。
“誰說是周晚瑩了,不是啊。”
巫馬陵湊過來,惡劣的在他耳邊說:“隔壁還有另一個姑娘,你忘了?”
宴清風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他的拳頭比他的腦子更快。
……
周晚瑩把柜子搬過去堵住了門口,才敢再次換服。
“明日把他們趕出去。”
卓明月趕附和,“嗯,都趕出去。”
周晩瑩納悶道:“明明上門閂了,怎麼會被推開呢?”
和卓明月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溯兒。
溯兒老老實實躺在床上,小小的一團蜷著,背朝著們,假裝睡著了。
那門閂是他拿下來玩的,眼下闖了禍,他一點都不敢吭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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